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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被所有人踩

  鞭子一声声落在路清苑背上,发出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外面宫人们随着这个声音不断低着头,越埋越低,不敢望进去。
  血珠四溅在周围,苏公公一下比一下用力,完全是在公报私仇,嘴边噙着阴狠的笑容,呵,不是很厉害吗?现今沦落到被他一个太监打。
  该啊!
  行刑完后,路清苑已经是奄奄一息,愣是没有吭一声,这让苏公公很不满,最后一下时他卯足了劲,连血带肉的抽下去!随即,阴鸷着一张脸离开。
  宫女们围了上来,泪眼涟涟的跪着:“娘娘受苦了。”
  路清苑还有一口气,自己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欲坠,撕裂的疼痛让她意识无比清醒,可潜意识希望现在能昏过去。
  “陈太医怎样?”
  “陈太医还在皇上面前求情。”
  何必呢!
  路清苑咬着牙把外衫脱下来,后背一片惨不忍睹,看着就觉得很痛!
  “好好帮本宫处理。”
  宫女们用湿布给她擦拭去血珠后,拿出那点所剩无几的金疮药敷上,连绷带都不敢缠。整个夜晚,路清苑不断在噩梦中醒来,火辣辣的痛一次次让她清醒过来,看着外面一轮明月,她心里起起伏伏蒙上一层看不清的白雾。
  她担心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痛,痛死了。路清苑喊来宫女,小声道:“你去太医院一趟取点薄荷和止痛药来。”
  不一会宫女两手空空的回来,啪一声跪下,抽噎着:“娘娘,他们不给!他们说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不敢乱开药给咱。娘娘咱该怎么办啊?为什么皇上会听信他们的谗言?娘娘是无辜的啊!”
  路清苑还没疼死,就先被她哭死了,拿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朝着空气呵了一声,“现在就哭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哭。起来吧。”
  宫女这才抹干眼泪,无法理解为什么贵妃痛到这个程度了,却可以一声不吭?
  “不过薄荷拿到了点!娘娘要怎么用?冲服吗?”
  路清苑让她把薄荷凿碎,然后敷到伤口上,能缓解伤口带来的辣痛。
  转眼间,优美、又遍布疮痍的后背上敷着一层绿油油的东西,路清苑勉强能睡着,不知道几更时,外面天蒙蒙亮,这样反反复复几天后,路清苑感到厌倦。
  每天的换药行程让她陡然对这个世间无爱,要么痛得死去活来,要么直接死去活来。宫女们已经在保证最快动作,可依旧抵挡不住伤口带来的伤害。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异常消瘦,第七天时,脸色流失得非常快。
  宫女们担心她茶不思饭不想,变着法让她吃下东西,但是一吃就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一想到皇甫瑾那道冰冷的眼神,她心里就被插满冷箭,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小翠已经从太医院回来了,她心急如焚想赶回来,却被拦在了外面,好在那些人只是刁难她,没有给她实质性的伤害,最终还是把她放回来。
  当她跌跌撞撞的跑回宫里时,消沉的气氛和期期艾艾的环境让她产生错觉,透过层层飞扬的纱幔,夏日的雷电从外闪烁进来,半大的山体宛如被劈成两半一样。
  小翠抖了下身子,只见床上那只白嫩的手从被子上滑落,她心里一揪,连冲带撞的跑过去。
  “娘娘!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来迟一步!娘娘!”
  小翠趴在床前嚎啕大哭。
  她以为路清苑真的没了。
  然而那只白嫩的手屈指动了动,路清苑微微睁开凤眸,眸光流转,“本宫没死。”
  小翠的哭声陡然打了个嗝。
  “娘娘……”
  “扶本宫坐起来吧。”
  小翠擦干眼泪,立马扶着她起来,同时看到她的伤势,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她苦涩得说不出话!是她拖了后腿!
  “娘娘对不起,是奴婢来迟了!”
  路清苑现在一听别人哭就觉得无奈,看了这傻丫头一眼,“你没错,是本宫低估了他们,更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污蔑本宫。”
  宫里受不受宠可以放到一旁,可如果清白没了,只会遭人唾弃,就像地上一滩烂泥,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总不可能吧一直背着这个罪名!”
  路清苑沉吟道:“本宫趁这段时间养养身子也好。”
  小翠一听就受不了了,“娘娘……是谁下的狠手啊!三十鞭,一个常年练武的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娘娘!”
  不受也受了,多说无益。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反击。
  路清苑揉着太阳穴,刚一动弹,浑身撕裂般的痛。
  ……
  御书房内。
  不止路清苑一个人辗转反侧,皇甫瑾已经窝火得几天没休息好,此时正盯着一对吓人的黑眼圈在骂人。太监不过不慎多灭了一盏灯,便被劈头盖脸的骂。
  老太监使了个眼神让其他人下去,上前笑着:“皇上别生气,歇歇吧,别气坏身子了。琴嫔娘娘还送了好些补汤来呢,皇上喝一点。”
  “拿开。”皇甫瑾现在是见到谁都不耐烦,脑里一直在闪现那天的场景。
  路清苑,你把朕害得好苦。
  皇甫瑾越想越觉得这口气咽不下,这个女人真的快把他气死。偏偏……
  “陈太医现在在哪?!”
  “回皇上,他还跪在殿外恕罪呢,依老奴看,好像要来给贵妃求情。”
  皇甫瑾没好气笑出声:“他还有脸跪在那?怎么不赶走?”
  “皇上没说,老奴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让他滚进来!”
  老太监抹了把冷汗,伴君如伴虎啊,到底是要人家滚呢,要是要人家进来?
  “听不懂朕说的话?”
  “老奴这就去喊他!”
  陈太医颤颤巍巍的进来,膝盖跪得水肿,见到皇甫瑾后再次跪下。
  “你可知朕为什么传唤你进来?”
  “微臣知道。”
  皇甫瑾负手走了下去,“那你可知你犯了什么大罪?”
  “微臣无罪!这条帕子……其实是!”
  “说下去!”
  陈太医不再斟酌其他,这件事已经闹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