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闻言,立刻吩咐说:”快去,给大夫看一看,是不是那叫艾贺的东西?”
远山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杨妈妈道:”妈妈,休息去吧,老爷是被皇上叫去商量岭南水患的对策了,没有两三天回不来。”
杨妈妈一时间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老泪纵横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娘子此刻身有风寒,若是出些什么事情,怕是……”
话还没说完,就哭个不停。
远山闻言,立刻安慰说:”妈妈放心,娘子素来身体好,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犯了大忌。”
杨妈妈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自己家小姐命苦,嫁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惹上许落澹这样的毒妇。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娘子真是命途多舛。
念及此处,立刻就要带着贺原回萧家。
远山见状,忙拦着,二人吵吵嚷嚷的时候,只听外面一时也哄乱不已。
远山忙出去打听,一听才知道是贺明甫回来了,还要审路清苑和春雨的案子,便立刻带着药包去了前厅。
一去就看见路清苑面色惨白,手腕上还有什么伤的样子,一旁的许落澹此刻也是做贼心虚,什么都不敢说,现在一旁不肯出声。
贺明甫被路清苑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他此刻又想查清楚媚儿的死,自从李月柔死后,贺明甫就见不得任何一个像李月柔的女人受伤,更别说死去。
这无疑戳中了他心里的疤痕,因此,贺明甫此刻也算是半个疯子,神志不清。
远山立刻就将自己拿到的药包呈了上去,对着贺明甫道:”老爷,这是我从春姨娘院子里查出来的,老爷可以找人去查一查,是不是艾贺。”
贺明甫闻言,立刻派人去将相府的大夫叫来。
老大夫来了,看了看药包,又翻了翻药材,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艾贺,而且,还是从府中的药房里拿的,如果我没记错,就是春姨娘前些日子拿的。”
春雨此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看贺明甫。
路清苑此刻两眼发蒙,她头脑胀热,只期盼着事情快点完让她睡一觉,至于在屋里还是柴房里睡都无所谓。
只听远山继续道:”那春雨姨娘屋子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药包,望老爷明查。”
一旁的大夫又道:”艾贺毒性微弱,如果不是长期或者是一次性大量服用,并不会导致死亡,这也是为什么春姨娘能拿到这药的原因了。”
贺明甫闻言,立刻派人去春姨娘屋子里查,果然还查出了不少这样的药。
看到这些证据,贺明甫看着春雨,看着那与李月柔相似无比的眉眼,怒道:”所以你才是杀人的凶手?贼喊捉贼!祸害当家主母!”
春雨立刻也是自知事情败露,普通坐在地上,冷汗直冒,看着贺明甫。
突然就不停的冲着贺明甫磕头道:”望老爷饶了我!我也是鬼迷心窍!老爷!”
话音未落,就听噗通一声,一旁的路清苑晕了过去。
贺明甫见状,连忙叫人去扶路清苑进院子,而后,又叫人将春雨锁进柴房,联系人牙子,明日买了她。
老大夫自然也跟着路清苑,给路清苑看病,一掀起路清苑的衣服,被手腕上的吓了一跳,一旁的贺明甫也惊呆了,只见路清苑白嫩的胳膊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的,看起来十分可怖。
贺明甫此刻心里无比愧疚,抓着一旁的小厮怒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小厮也是茫然不已,他自从贺明甫进宫后,便一直在前厅等候,并没有进后庭至于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不清楚。
贺明甫也是问不出来,便立刻招人去找许落澹,许落澹挺着肚子,慢慢悠悠来了,贺明甫本来等的心烦,但是,看着她怀孕了,便也叹了口气,问道:”主母身上那么多伤,究竟怎么回事?我才一天不在!人就成了这样。”
贺明甫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痴情郎一样体恤娘子,和爱孩子,看的一旁的远山直恶心。
只见许落澹一副惊讶茫然的样子,对着贺明甫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啊。”
看到她这样,贺明甫也是无可奈何,对她道:”罢了,你先回去吧,你如今身怀有孕,让你看家,实在是为难你了。”
说着,还想起了路清苑的好,平日里路清苑看家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档子事。
许落澹闻言心里嫉恨不已,但是,面上依旧陪笑说:”是,那妾身告退,老爷。”
说罢,又挺着肚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第二日晌午。
路清苑才醒了过来,只见她一睁眼,看到了熟悉的床褥,还有些征愣。一旁的杨妈妈见状,立刻开心道:”娘子!醒了!醒了就好!”
路清苑闻声,撇过头,看到的是杨妈妈一脸焦急的神色,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说道:”无妨,我怎么也不是容易就这么死了的人。”
杨妈妈还正打算安慰什么,就听有人道:”苑儿,可还有不舒服。”
路清苑闻声而去,是贺明甫一脸焦急从门外走了过去,小厮刚刚来报路清苑醒了,贺明甫便立刻跑了过来。
路清苑看着贺明甫,心里只觉得恶心,再没有别的想法。
只见贺明甫还是那副模样,紧张兮兮的问道:”苑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路清苑回复说:”没什么,我很好,郎君挂心了。”
言语中的疏离让贺明甫心里的愧疚更加浓重,只见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出声问:”对了,昨天,大夫来看,说你身上有伤,这究竟怎么回事。”
路清苑想到了许落澹的威胁,又看了看眼前的贺明甫,微微勾起唇角道:”我忘了。
她怎么可能忘,只是,说了,这个男人会信吗?害她的,是他眼里那个人畜无害,弱风扶柳的许落澹,并不是什么恶毒的女人。
想到这个,路清苑索性也不说,还省的让她浪费唾沫。
第十六章 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