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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代价

  不要叫我神医!”神医将声调向上扬了几声,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思考着路清苑说的话。
  神医突然笑了起来:“我本是中太医,只因和别人起了冲突就被赶出宫里,我老头也不瞒你,着蛊毒,我还真的会解,不过……”
  路清苑一看有了希望,开心的蹲在他身边:“不过什么,老先生。”
  “不过,这代价很大。”
  “我不怕。”路清苑哪里还在乎代价,什么都没有让皇甫瑾活着更厉害,就算搭上自己的命。
  神医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说起来也很简单,一命换一命。”
  路清苑惊讶的没有说出话。
  “只要有个人甘愿用自己的心头血将那蛊毒引出来就可以,但是引血之人必将死亡,你可想好了。”
  路清苑慢慢的漏出一个微笑:“他活着就好,多谢老先生了。”
  说完,路清苑拜别神医迅速骑马回宫,为他引蛊,刻不容缓。
  路清苑迅速跑回宫里,老太监见状,便知道一定有了解救的办法,立即高喊着。
  “快出去,快出去,不要给娘娘添乱。”
  众人领了命令,纷纷退出寝宫,路清苑对老太监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娘娘,你快进去吧。”
  “好,麻烦你了。”
  路清苑冲进去,一眼就见到皇甫瑾,他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一点活的声息。路清苑微笑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她坐在床前,握紧皇甫瑾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
  “没事,你不要怕,很快就很醒来了。”她哭着把他的手放回去,深吸了好几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看着那把匕首,冰冰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路清苑将匕首慢慢举起,对着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插了下去。
  路清苑按照神医给的方法,一步一步的开始引导蛊毒出现。
  她咬开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到皇甫瑾的唇上,他的唇是那样性感,那样好看,只不过在床上躺久了的缘故变得有些泛白,没了血色,整张脸都显得苍白。
  那两滴血滴在皇甫瑾的唇瓣上,让他的唇添了几分生机,看起来没有刚刚苍白的神情,这是好预兆,就在这时那蛊毒沿着血液爬出来。
  只见那蛊毒爬上路清苑的身体,慢慢的,贪婪地吞噬这她,恨不得立即吃了她似的。
  她实在没有了力气,跪倒在床边,他咬了咬牙,路清苑知道他不能倒下,她的额头全是些密密麻麻的汗珠,沿着她鬓角的碎发滴落到地上,滴到深渊。
  房间内很空旷,空旷倒有些犯冷,路清苑刚刚密密麻麻的汗珠便少了些,取代的是随之而来的寒意,挥之不去,路清苑颤抖了身体她握紧皇甫瑾的被子,希望可以从那可以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路清苑的眼神里三分痛苦,三分绝望,但更多的是幸福,是对于皇甫瑾复活的喜悦,她死了没关系,只要他活着,天下不需要她路清苑,但是天下不能没有他皇甫瑾。
  想到这里,路清苑笑了,这个笑容是开心的,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不舍,是害怕,是对人世间以及对皇甫瑾的留念。
  蛊毒被吸出,皇甫瑾没了生命威胁,路清苑疲惫的坐在床边,整个下半身瘫痪在地上,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他实在是无力支撑,更何况,刚刚流失了太多鲜血,路清苑只感觉眼前一片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倒了下去。
  路清苑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宫内,他缓缓的睁了睁眼,见到熟悉的一切,自己还没死,皇甫瑾应该好了。
  路清苑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慢慢坐起来,打量者四周。
  宫人见她坐起,立即来到床前侍奉。
  “我这是怎么了?我昨夜不是在陛下寝宫吗,怎么会到这来了?”路清苑问着,宫人帮助她做好,并且递给她一杯热水,路清苑接过热水,喝了一口,嗓子格外的疼。
  路清苑看了看自己的中指,那血痕还在,应该是成了的吧,回想着昨夜的一切,路清苑不免有些头疼,她用左手随意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宫人立即接过她的水杯帮忙按压了起来。
  “回娘娘的话,昨夜你晕倒在皇帝寝宫,太医说你是太过劳累造成,所以奴婢就在这守着你。”宫女笑着,“太医说皇上的毒已经解除,娘娘真是好福气呢。”
  路清苑听到皇甫瑾痊愈的消息欣慰的笑了笑,没有辜负自己的所作所为,神医说的话是对的。
  “娘娘,你是怎么治好皇上的呀。”宫女笑着问道。
  路清苑:“我怎么可能会医术,不过就是没有办法,守在他身边而已,皇上能好起来,全是上天的意思。”
  路清苑挥了挥手,宫女很识趣的停下自己按摩的手,站到一边,一言不发,等待路清苑的命令。
  路清苑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想来该是午时了,可是自己却没有饿的感觉,满脑子全是皇甫瑾的身体状况。
  “替我梳妆打扮,我们去看看皇上。”
  “是。”
  路清苑心里是急迫的,他急迫的想见到皇甫瑾,她想知道皇甫瑾有没有醒过来,想知道他有没有想她,她想在人生的最后几天天天陪着皇甫瑾,就这样安静的待在他身边,即使是做一棵小草,做一盏茶,也是她最幸福的事。
  在人生最后几天,在皇甫瑾生命垂危之际,路清苑好想看开了一切,生死固然重要,但比生死更重要的是那个活着,他只要活着,活得好好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皇上醒了吗?”路清苑问道,她已经穿戴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些苍白,面无血色。
  “回娘娘的话,听太医说,昨个夜里就醒了。”宫女一五一十的回答。
  “再给我抹点胭脂。”路清苑想把自己变得有血气一点,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