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菲都没有想到自己无心插柳,竟然能够钓出一条大鱼来。
本来不过是觉得这大娘家里实在是太贫困了,所以才带着芸儿过去看望了她一番。
李格菲不动声色道:“虎子,你先起来吧,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家里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相信你只不过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你先起来吧。”
说着李格菲又要过去把那小伙计给扶起来,可是那虎子依然跪在地上。
慢慢悠悠地拿出了一团纸出来,呜呜咽咽的说。
“大少奶奶,我是真的对不起您,若是让我早知道您是这么好心肠的人,我又何必去做这些事情,本身我家里困难,前些日子我老母亲在家里都没有米吃了,我是怕若我再迟些,我老母亲就要饿在家里了,才做出此等的事情。大少奶奶,还望您见谅。”
这些事情李格菲一看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有些嫌这虎子啰嗦:“家里有什么困难,就直接和我说。做这些傻事干什么?”
李格菲说着将虎子拉了起来。却也看到他从袖子里拿出的一团纸,皱皱巴巴的。不过,这线条怎么越看越熟悉。
她将纸团抢过来,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这纸团上的线条,正是自己当初设计衣服款式时候所画的草图!只不过,现在手中的这个图不是自己亲手所画。
本来这虎子还是低着头,这个时候抬头看向了李格菲,神色凝重。
“大少奶奶,本来上次的事情没有成功,其实……”
“其实上次的事情我就已经被那个抓进去,做了牢的账房先生,给注意到了,我……他们……”
李格菲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猜到了虎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虎子果然是惊恐的,看了一下李格菲,之后,似乎是下定了一下决心,紧紧的拽着拳头,咬着牙一点一点的说出了自己这些日子知道的事情。
“那账房何先生过来找了我,说是有许多事情要说给我听,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去了之后,他就让我把这——做衣服的图纸都给他拿过去,还说事成之后会给我很大一笔报酬。可这些东西就只有一份,我怕拿走之后会被您察觉,所以连夜凭着印象,自己画了一份。结果,还没有交出去那个何先生就出事了。”
说着虎子再次低下头去,不敢看李格菲。
“这……都是你画的?”
“啊?是我。”
这虎子显然是没有料到,李格菲的关注点,居然放在了这个图纸上,回答的时候都还有些发愣。
想当初,李格菲为了画这些图纸的时候,可不知道想费了多少脑筋,现在被这么一个小伙计看了几下,就能够全部都画出来。看来虎子是很有绘画天赋的。将来加以培养,说不准还是一位得力助手。
想到这些,李格菲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问:“那这账房先生还与你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这后来我就听说你把他给带进了县衙里面,在这之后就是他被抓起来了,我也就没再和他见过面了,但是……”
终于是听到自己能够回答的话了,这虎子两眼放光,赶紧就对着李格菲说出了这些日子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在何先生被关进衙门之前,那旬芳阁的柳掌柜居然派人过来找了我说要我的这个图纸,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去做什么。当时我就想,寻芳阁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何先生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所以,我怀疑是何先生与他们有联系。当时我就说,图还没有画好,没有给他们。现在忽然想起个事情的全部经过,我真有些后怕。”
“如今,小的更是感觉对不起您啊,您对我母亲那么好,那你可是个大善人啊,我怎么能造了这么大的孽,这可不行啊。”
那虎子说完了之后,再次跪在地上对着李格菲磕头。
“咚,咚,咚。”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虎子是这么实诚的一个人,就磕起头来干脆利落,听着倒是让人害怕的很。
李格菲赶紧就伸出手来扶着虎子的头,让他别在地上撞了,这可要是撞出了什么毛病,那不还得是自己赔钱吗?
“你快起来,你别这样,这样我可受不住。”
虽说这虎子没有在地上跪着这么重的磕头了,但也是巴巴的望着李格菲,似乎是在祈求他的原谅。
李格菲看着这小伙计的额头都撞破了皮,也是心疼。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我先原谅你,这下次可就别再做出这么样的傻事情了。”
“是,是,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做事,再也不敢做对不起大少奶奶的事了。我——我对天发誓!”
似乎这虎子还嫌自己的,话说的不够清楚,也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还真的是幼稚的举起了手,对着天发誓。
李格菲看着倒是觉得这虎子还是有些可爱,又忍不住在心里面憋笑。
就忽然就计上心头,脑袋光一闪:柳掌柜,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对你不义了。
李格菲看着虎子问他:“你是不是会画画?”
“没有,大少奶奶,我们都是庄家人,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时候玩玩,这长大了画的这些,不过顺手罢了,不值得什么的。”
听到了自己家的大少奶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这小伙计就还以为自己家的大少奶奶对自己另眼相看了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了头,才开始回答李格菲的问题。
“我看你就画的不错,不如这样吧,以后你跟着我学一下画画,等学成了,你就留下来帮我画一些衣服的图纸。”
“啊?!”虎子当时就震惊了,想不到自己因祸得福,会被大少奶奶留下来。
当时,虎子便跪下了,连忙叩头说:“谢大少奶奶信任!我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大少奶奶的栽培!”
李格菲见状,招呼虎子起身说:“你先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第287章 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