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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你怎么在这?

  百花巷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是因为母亲。许牧晴天生爱花,即使是到后来成为名模,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回家亲自照顾自己在庭院里养的花花草草。
  一开始她挚爱满天星和百合,院子里面被种满了这两个品种的花。后来,爸爸说花要百花齐放才好看。
  在征求了邻居的意见之后,许牧晴把那一块整个别墅区之间的小路间隙全都种上了花。
  一年四季开的真是没有结束的季节。百花齐放。
  后来那一块地方就被人们称作百花巷,很多年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
  白悠然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心情越来越紧张。
  “小姐以前住在那里,那小姐家应该很有钱,那一片可是有名的富人区呢。”司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只可惜啊,听说那片别墅区的老板后来出事了还是破产了,那片地方就没人再管理了,富人们拿到赔偿就去到城西的富人区了。”司机说着还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了解这边。”白悠然随口答了一句。
  司机听到这话得意的笑了一声。
  “不是我吹,以前我爸爸是那里一家很有名的富商的管家,好像是姓白,后来那一家被人算计啊,男的死了,女的疯了。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司机说道后面语气愈发惋惜。
  “我父亲把白家的丧事办好就从那家出来了,那家人是真的好啊,父亲老了的时候还得都惋惜。说是天意弄人……”司机继续说着,可她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
  白悠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泪眼婆娑,记忆大门仿佛被重启了。
  “到了,小姐,一共是114元。”司机在一堆废墟旁停下了车子,看了一眼计程表。
  白悠然递过去两张百元大钞。
  “不用找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司机略带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钞票,怔了怔收了起来。
  再看下车后的白悠然,一脸茫然。
  “再往前走两百米就是百花巷的入口,只不过你得自己走过去了,这边因为要拆迁了,到处都是废墟,车子进不去。”司机很好心的提醒她。
  眼前的这些场景,白悠然在脑子里疯狂搜索,就是会想不起来这个场面。
  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摸索着那条通往那个她家的路。
  “好的,谢谢。”道完谢之后白悠然便朝前走去。道路很不顺畅,有些地方都已经杂草覆盖了,很不好分辨。
  还好今天穿的是平底鞋,白悠然心中暗自庆幸。这要是穿高跟鞋走条路,脚怕是会走断掉。
  叮咚……
  手机收到信息。
  “夫人您今晚回来吗?”是封管家。
  白悠然看了一眼信息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在包里面继续一直往前走。
  走到那个路口,突然,记忆一下子涌进了白悠然的脑子里面。
  这个是那个白悠然小时候最经常走的那条路,路旁边都是空出来的空别墅,白悠然看着这路边的花。
  心里五味杂陈。仿佛这些都是妈妈的影子。
  小时候这些都是妈妈跟她一起种下去的。对于她来说,这些是具有不同的意义的。
  走到那幢熟悉的房子前,白悠然看着满院子的满天星和百合。盛开的如此茂盛。她想进去,可她找不到可以伸脚的地方。
  算了,该放下的就得放下。这些花儿都不想让他进去再添伤感,她又为何非要进去呢?
  突然,白悠然似乎觉得别墅二楼闪过一个影子。
  心底的恐惧逐渐上升,这片地方几乎没有一个人,若是碰到顾锦苒派来的人或者是认出来她的疯狂网友。
  结果会怎样不寒而栗。
  她轻轻地从原来的路退了出去,期待着那个人不要发现自己。脚步逐渐加快,可她似乎感觉背后真的有人在跟踪她似的。
  而且越来越近……
  白悠然呼吸逐渐加快,她能感受到那个人就在她身后不超过两米的位置。
  一双大手突然抓住白悠然的肩膀。几乎是本能反应,她转身就朝那个人的裆部踢去。
  好像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怎么会在这里?
  袭击被完美躲开了。
  “你干什么?!”霍沉渊撒开白悠然,一脸黑线。好歹是做过几年的夫妻,用得着见面就打?
  在这里见到霍沉渊白悠然肯定是震惊的,但是她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跟踪我?”白悠然一脸厌恶的表情。霍沉渊什么时候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跟踪你?你给我个理由。”霍沉渊不屑的看着白悠然,这个女人的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
  “那你说,你怎么在这里?”白悠然一副审讯凡人的样子。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白悠然一脸警觉地样子,她敢确定自己没告诉过霍沉渊。知道这里的只有自己跟大学时期陪她一起来过的陆温遇。
  “我没做什么,随便转转。”霍沉渊眼睛看着天空,手自觉地把一包黑色的东西往背后藏。
  在白悠然面前,他真的不会撒谎。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白悠然指了指那个黑色的东西,被包的严严实实。
  “没什么,刚刚那个房子的二楼有人,你也看到了。快回去吧,是有人在跟踪你。”霍沉渊生硬得转移这话题,显得更加心虚。
  “你给我。”霍沉渊无奈地把东西交到白悠然的手上,像是知道自己逃不了这必须的检查一样。
  冥币。
  打开后的白悠然心里一惊,她这才想到今天是爸爸的忌日。霍沉渊今天来,是为了祭奠爸爸?
  眼泪再一次从白悠然的眼中流下来。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让她爱,又让她恨。做着伤害他的事,又做着感动她的事。
  温热的大手附着在脸上为白悠然擦去了留下来的眼泪,力道很温柔。好像自己稍微一用力就会捏疼了白悠然一样。
  良久,白悠然昂头对上霍沉渊心疼的眼神。
  “为什么?”白悠然问他。
  为什么你要来祭奠爸爸?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但是你就是不告诉我?
  白悠然心里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到底还知道什么不肯告诉她?到底为她承担了多少她还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是爸爸的忌日。我来跟他说说话。”此时的霍沉渊很温柔,这就是那个爱着白悠然的他。
  她认识的。
  “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我父亲是被你父亲逼死的,我母亲是被你父亲逼疯的,我因为你父亲流离失所,这些事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是,我知道。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知道一切,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的一切。”霍沉渊眼神温柔又无奈的看着白悠然。默默深情。
  因为知道这些才不敢接近你,才把大学时期的你拱手让给陆温遇。因为知道这些每次看到你都会想到自己那个糟糕的父亲,才会忍不住向你发脾气。因为知道这些,才会不敢告诉你,怕失去这个千辛万苦才娶到手的你。
  “那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接近我?为什么要不断的侮辱我?为什么要对我越来越好,让我对你陷得越来越深?”白悠然早已泣不成声,完全是凭着本能质问着霍沉渊。
  既然一开始就打算瞒着我,为什么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选择让我知道?你就这么狠心吗?
  白悠然缓缓地蹲下,双手环着膝盖。
  “悠然,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这段时间不要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当你觉得蹊跷的事,都要选择不信。”霍沉渊也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白悠然,细细地安慰着。
  是,那天早饭的时候。他说过会有大事发生,所发生的一切都要她不要相信,就算是他死了,都不要相信。
  “记得。”白悠然回答他,渐渐地也停止了哭泣。
  霍沉渊宠溺地摸了摸白悠然的头,露出少有的微笑。
  “跟我一起去给爸爸烧点纸吧。”霍沉渊向白悠然提议。他相信白悠然能懂他所说的话。
  “好。”白悠然站了起来,重新振作。底气很足的说。
  毕竟今天是爸爸的忌日,要有点样子。
  两个人一个人在前,一个人跟在后面重新返回来了,那家花儿盛开的最美的一家。
  “你跟你妈妈很像。”霍沉渊盯着白悠然说道。
  都是那样的漂亮。
  拿出打火机把手中的冥币点了些。
  白悠然此时冷静了很多,并没有接着霍沉渊的话往下说,她得知道,就算是霍沉渊现在再怎么用心祭奠她的爸爸,霍世宽还是那个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千古罪人。
  白悠然以及他们一家人都不会原谅他。
  霍沉渊注意到了气氛发生的着细微的变化,便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的呀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爸,女儿在这边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白悠然的声音已经哑了,可能是因为今天一直在不断地哭。
  空气里和混杂着花香跟烧纸的气息,闻着更加刺鼻。本来就呼吸道不舒服的白悠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霍沉渊示意白悠然离远点,他自己一个人把剩下的冥币全烧了。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只不过声音太低,白悠然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