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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白麟駮

  濮阳应继续道:“千门漾花啊!这世上只有两朵。”他脸上浮动着一种温暖暧昧的笑,乔予看的有些迷茫,心道:这花能让他笑的如此淫荡,看来是什么春药引子之类的吧?
  濮阳应道:“昔年禹帝治水,年过三十而独身,大战魔神无支祁,轩辕剑斩恶蛟,英雄之名遍天下,引的多少部族的公主、美人们芳心暗许,可是禹帝说洪水不治何以为家,因为这句话害的多少美人等大了年龄。而在治水截流时路过东夷千门山时,偶遇年芳十六的东夷神女,二人一见倾心。”
  乔予听着知自己所想完全相反,不禁耳根红了红,心想如此浪漫的感情,实在是很温暖呢!等等,这不就是姒启的父亲和母亲嘛!
  濮阳应狙犷的红眉间浮现出温柔的色彩,道:“昔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女娇为守护十年的东夷族圣物漾花,就在他们见面之时盛开。”
  乔予听到千门漾花,竟然是禹帝和夫人的定情之物,自知这花有多么珍贵。
  濮阳应道:“婚后君夫人一直在千门山上居住,禹帝继续治水大业,每次经过千门山却从不肯回家看一眼。而少主出生时,另一朵漾花盛开,人们皆是传说少主将来必成大器,而禹帝远在黄河壶口,连自己唯一的儿子出生也未回家看一眼。”
  乔予深深呼吸,道:“男人总是以事业为重,女娇遇到禹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做为一个未来君王的夫人,能够陪伴她的只能是寂寞。不过她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
  濮阳应看着天上繁星,赤发有些温软的垂落下来,似乎也在为君夫人的高贵品质所折服,说道:“那两株花是东夷圣物,禹帝和夫人的定情之物,十分珍贵,但是后来伯益的夫人带长女去见君夫人的时候,夫人十分喜爱那个女孩子,于是送了她一株漾花。”
  乔予听到此处,心中一凉,道:“哼,你明知道他的蛊是伯益儿子下的,难道还要让我去找伯益女儿要花?”
  濮阳应看着她,道:“还有一株,在三年前的九州九杰尚武会后,赐给了一位当世奇女子。而她手中的花,你应当是十分易得的。”
  乔予精致的眉眼一皱,有些不解。
  濮阳道:“荆州襄阳城城主之女墨蠡。”
  乔予自然知道姒启会对濮阳应说明自己身份。师父指点过多少人的武功晋阶自己不清楚,但却统共只收过三个弟子,其中两位是这世上集传奇、飙悍、生猛于一体的奇女子。
  当年九州九杰的尚武会她听说过,而自己的废物之名也是在听说这件事之后被下了定论。
  当年九杰已定,那是当世九位杰出奇才,只是而后因迟到而差点被逐出武场的青年叫嚣自己并不可能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位差,禹帝便给了他机会一展所长。却不想他直接挑战九杰之首的彭战,那位传奇者带着好玩的心态与那小子周旋,三场比试中,第一场真武,二人堪堪打成平手,一向心高气傲的彭战不得不以真正对手的实力去看待第二场实战,便是战术布局,差点又堪堪战成平手,只因那小子比武前期太过赶路,耗损真气,在布局最后关头手慢了一着。
  彭战手下见竟然是如此结果,大闹起哄,而出题之人有意奚落那小子,因为真武中,二人力战三天,彭战瀑汗脱掉上衣,那小子同时瀑汗,却是死也不肯脱衣服。第三题便顺其自然的成了比谁的胸肌结实。
  那小子顿时气愤,但却不敢言明,他在蛟禹军中战功显赫,颇受统帅重视,而那个时候姒启得了九杰之封,便陪着濮阳应去见同父亲来禹州参加尚武会的商君韵,同时被来凑热闹的表妹缠了好几天。
  在听说这场比试,最后赶到现场,他原本就怀疑那小子的性别,但看今日之事,看那小子的表情当下便明白,于是密音彭战说明情况,不想这于千军万马前不输阵的汉子竟然当下表示认输。却对谁也不肯提为何认输。
  众人大奇,曾经还误以为当时面红耳赤,羞怯难当的彭战性取向有异,这事在军中传了很久。直到后来那小子被知晓是荆州襄阳城主之女后才消停。
  禹帝知晓此事不但不怪罪,反而赐了她一株其极珍贵的漾花,众人皆知那一株漾花的主人便是九州第三大族九嶷部的女主,丹熏仙子权倾一方。这一株花便预示着墨蠡将来必是襄阳城主,将要治理一州的女主。
  且禹帝还将她与海外龙族的公主敖明珠并称为陆海双璧。后来有好事者按九州九杰的排名整出了九州九仙子,这两位自然而然的排在榜中。
  而这双璧却都巧巧的是乔予的师姐,所以有这两位的衬托,她就越发显得废物了。
  乔予有些为难,道:“她在九州名头极响,只是我对于那位师姐她是一点印象也无。”
  濮阳应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道:“若你确定这七十七味草药可解少主所中之蛊,我便去九嶷丹熏山上偷花。”
  乔予自知传说中那位因为军功显赫,比男人还要生猛的师姐对所有异性的不屑一顾,可是濮阳应竟然都不敢去师姐那里偷花,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啊
  乔予白他一眼,道:“我去试试。”
  濮阳应一听乔予所说,赤发红眉亦是鲜红如血,看来是极度的兴奋,乔予白他一眼,哧道:“只是答应试试,又没说一定能拿回来。”
  濮阳应食指触唇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音充满希望与热情,但是半晌却无任何动静,乔予斜眼瞅着他。
  濮阳应赤发红眉瞬间凋落,颇为尴尬,又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半晌,仍无动静。乔予因笑而变形的脸显的有点扭曲。濮阳应接连打了十几声口哨,仍没有动静。终于有狂笑声从乔予口中喷薄而出。
  而她笑的正欢时,只听一声“得得得”的兽蹄声传来,接着一只鬓毛黑光油亮的兽将濮阳应扑倒在地。那是一只似马的兽,只是头部似蛟,四肢上有黑色麟片。
  濮阳应道:“这是白麟駮,乃我的坐骑,现在交予你,青州越济城距离荆州襄阳城数千里之遥,但你乘这白麟駮赶路只需二日便可到达。”
  乔予眼角高高挑起,有些不可置信,若是以现代动力交通工具来计算,一个行程也得二十四小时左右,这只似马非马的兽竟能如此了得?
  濮阳应对着駮说着几句什么,只见那兽欢快的踏到乔予身边,巨大的駮头蹭蹭她的肩膀,乔予只觉一下子就喜欢上这只怪兽了。当下翻身上駮,而那怪兽四肢一扬,瞬间已在百里之外。
  乔予在駮背上险些摔落,头部后仰亦是心惊肉跳,嘀咕着:“该死的红毛濮阳应,为什么不提醒我这怪兽如此迅疾如风,害我差点摔死。”
  待到调整好姿势,慢慢习惯白麟駮的速度,便一再回望白瑶宫方面,心心念念,却终是掉头向荆州襄阳城而去。这一路上她设想了多种和师姐相见的场景,但每当想到天才白桔师姐的古怪脾气,再联想到那对姒启和彭战都不屑一顾的师姐,便觉得抱头痛苦,倾诉思念或是上演狗血的认亲戏码都不可能。
  如此头痛的事情,到了真正见面之时,便令乔予更加头痛充血,差点晕倒。因为她去襄阳城主府时,连面都没见着便被轰了出来。
  原本一切的幻想皆化为泡影,乔予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是想到和濮阳应的那个赌约,便又只好硬着头皮去翻墙,不管如何总得见师姐一面。
  以乔予现在功力,翻墙偷入一座府邸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顶在额头上的箭实在是不友好。
  她抬起头来,看着月色下那身劲装,身材窈窕是女子所有,但却是充满了暴发力,那直笔如枪的身姿,紧绷的肃然站立的双腿,往上一张驰有度的拉弓姿势,给人以一种凌厉卓绝之势,再往上是一张颇为中性的面容,于男子来看面部轮廓太过柔韧,以女子来看,那冲天飞起的剑眉着实无一分女子娇态,那双星目中亦是含着厌恶、憎怒和不齿。
  乔予看来完全一股带着女性美的霸气扑面而来,只是她为何会这样看着自己?
  一个答案扑面迎来,她已经猜到这位女子是谁,嘴唇嚅嚅一阵,叫道:“师姐。”
  那女子怒道:“谁是你师姐?滚出去,不然我就杀死你。”
  乔予一愣,竟未料到自己会如此惹她厌恶,转瞬间墨蠡已在十丈之外,手中箭离直射乔予而来。
  乔予侧翻躲过一箭,道:“师姐,我是白羽。”
  墨蠡冷哼一声,道:“白羽?师妹?我只知道我在白瑶宫时,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冒充师父的弟子,找死。”言罢手中箭怒射而来,竟是三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