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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在城外的停顿的脚外

  市坊的尽头就是上山的路,虽然山中亦是驻有诸多兵士,但此处却是唯一可以通向城外的捷径。因为山中多猎户和药农,经常从这山道上下来换取食粮,是以乔予混迹在人群中上山,未引起注意。
  接近黄昏时,她已走过了山中的村落,路上不乏搜捕的兵士,但见她邋遢丑陋的模样,只是简单的盘问了两句便放行了。眼见便要天黑,她纵身跃入老林之中。
  进入姚城之时从那宫宇后方的山中行走,自然是摸索出一条道路,此时只要从这山上穿过进入那条小道便可通外城外。
  夜了,山中异兽出没,但在乔予释放的强大真气之下也便乖乖伏着不敢冒犯她。走了一阵见着一株巨木,掠身而上到了顶尖,坐在干燥的树梢间,看着那抹朦胧的月芽。
  她的私自出走原因有二,一是昨夜醒来后子车茂勋的怒目相视和对子车弥的教训,多是指桑骂槐,乔予和己峻坐在极远处亦是听在耳中,心理极不舒服。而后想到另一事。
  大渊河东北的这场战事,一举垫定姬岙昙的绝对优势,进驻运城已然宣告她对姚城的势在必得。但对于她为何久观不战,趁势拿下这仅仅一墙之隔的姚城,便是因为那场让她取得如此优势的战争中,召回的两名大将使得战争的成功唾手可得,可是一直被镇压在南面的鸿蒙八十九部暴动了。
  消息被隔离在运城的那一边,姚城中也许得了风声,但却不能确定,因为壤驷的迅速支援,使得暴乱很快便被平息。但是已然蠢蠢欲动鸿蒙八十九部不可再轻视之,姬岙昙可不想因为与自己亲弟弟的争斗,而使得轩辕族被那些蛮族从中坐收好处。
  而自己此时的出走在姬岙昙的眼中变的十分的可疑,她猜不透自己来到姚城是为了什么,却在正当用人之际派了两员大将亲自来追逐自己,着实太看得起自己啦!
  乔予冷冷一笑,想到那算无遗策的姬岙昙,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肯定对自己烦透了。她以为派了己峻来,自己便会乖乖跟她回去吗?
  我又不是子车弥。乔予突然起身,吓坏了树下仰望的异兽,那大张的血盆巨口本是望着那可口的美食,但那美食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乔予斜眼睨着那只吞吐着长长舌头的异兽,只见它夹着尾巴哧溜一声便没了踪影。从树梢上掠身而起,在林间穿行,夜深风寒,秋日的霜凌打在脸上有些痒,她织起防御结界,行了大半夜。
  天空将明之时终于穿过了老林,进入那座白雪皑皑的主峰。
  站在峰顶看着下方那座阵法设计的宫宇,她突然转变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惊才绝艳的白姆设计了这座宫宇,定然是的!那可是自己的祖师姑婆啊,流落此地,经历千年仍是人们心目中的圣母。自己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唏嘘之间,转身离开这座主峰,从这里下山便进入山脉之中,从此天地任遨游。姬岙昙说过若无情义羁绊,这世间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离开的脚步。
  看着城南三里府宅,那座寂静的房子底下的笼子里关着她想救走的人,可是却被他拒绝了。姒启是何等人物,既然他不需要,便一定能脱险的办法,还是再试着去找找帝江吧!
  进入山脉间那座低矮的山中,走过小河和山谷,摘了些野果立在山崖边上,她一边嚼着那些天然食品,一边看着脚下那片蒙蒙雾景,太阳升起,收了雾气。
  手中的果子掉了下来,咕噜噜的滚落的极远。她飘身下了山崖,走到那片原本被白雾覆盖之地。座座坟茔凸立,她看着那些石碑上的极为复杂的古体字,想到这里便该是军中牺牲兵士们的集体安葬之地。
  幕场的左边亦是诸多新坟,她在这整齐的墓场中穿行着,寻找着一个名字,走了许久亦未发现,几乎在要放弃的时候,阳光照射在石碑上,她看见了三个字。
  “仇阳飇。”她口中吐出这个名字,走到那座坟茔之前,看着这座与那大块头巨汉的身高并不成比便的小纹丘,有些惆怅,道:“战场罕逢敌手,我们本该是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却被一个卑鄙小人给搅了。兄弟,若有来生,我们定要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又回到那处山崖,雾气再次将那片墓场遮住。乔予叹息一声,朝着山中方向而去。又一次走过山谷和小河,来到摘野果的地方。走过那片丰收之地,看着满地腐烂的果子有些可惜。
  但想春耕秋收,月盈月缺乃是世间永恒不变的自然规律。心中可惜着仇阳飇的死亡,他是为他的军队而战,为部族而战,既使是个莽夫,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仍然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
  他和那片墓场中的所有人一样,从一而终的效忠着自己的族部,为了信仰抛洒热血,倒在战场上的那一刻,应该也是喜悦的吧!
  和他们相比自己实在太过闲散,她有过守护那对母女的承诺,可是这样一走了之是不行的啊。虽然不会去臣服效忠于姬岙昙,但是忠于承诺还是要做到的。
  从老林中穿行一个夜晚,又一次回到那个坊市,挤入人群中又一次遇到那个妇人,乔予这一次终于懂了她那满含嘲讽的眼神,冲她微微一笑,将她吓的扭头便走。
  想着自己从清丽容颜到鬼见愁真是化妆技术了得!心中称赞了自己一番,便向那处藏身的宅子而去。
  己峻看着她的归来抱以微笑。子车茂勋正在喝水,差点被呛死。子车弥有些激动,但仅以灿烂笑容表达。
  “我出城探了路,若我们分开行动,应当是可以离开的。”
  子车茂勋嘀咕着:“原来真是出城探路去了!”他说着偷眼瞧着己峻和侄儿,见他们二人皆是望着那白氏女,并未注意自己。
  己峻正欲说话,却是眼神一变,做个静声动作,便闪身到了门后。房中另外三人亦是警觉,但闻那人已至门前,而他们却是全然未觉,心中着实紧张,看来此时立在门外的人怕是个极高的修行者。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又关上。
  己峻没有出手,并非那进来的人有多么的厉害,可同时牵制房中四人,而是惊的子车茂勋叫道:“云浮。”
  乔予口中的解印诀念了一半,但听这二字便住了口,她瞧着那走入房中的男子,便是那日初到姚城时在宫门外见着的英俊男子,也便是后来多日来到这座院中静坐之人。
  此时正面相交,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只觉得他不管远观近看都是那样的英俊。
  曹云浮抱手行了军礼,道:“子车将军,己将军,好久不见啦!”
  乔予瞧着他们三人叙旧,走过去与子车弥坐在一处,道:“他们是旧识,你便不是?”
  子车弥眼中颇多感触,想着当年被家族强行大婚,而错过征兵,若是当年他与曹云浮同期入伍,怕早已是大将了。
  “他们在军中时,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乔予看着子车弥既尴尬又无奈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那边三人被她夸张的笑声打断谈话,皆是望向她处。
  “这位便该是大破乌螣阵的白氏女?”
  己峻点头称是。
  曹云浮轻轻一笑,道:“这几日城中差点被掀翻了过来,便是为找你。不管是军还是宫中,仰或是整个姚城都对你极为好奇。只是未想到你是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子。”
  乔予道:“客套话便不要说了,我们要出城,你可有办法?”
  己峻和子车茂勋刚才亦是和他谈到此事,现在听乔予直接问起,侧耳倾听。
  曹云浮见她说话干脆利落,亦是豪爽道:“办法是有,但需等待两日。”
  “为何要等两日?”
  曹云浮转头看着身后二人,道:“二位将军可还记得这宅子最初是属于谁的?”
  己峻道:“这是君上母亲的与先帝大婚前昔,先帝专为先君夫人修建的。后来小时候的君上极喜欢这座宅子,便赐予了君上。怎得?这宅子有何奇怪?”
  曹云浮眼中浮起追忆,道:“那年我将暴乱的鸿蒙八十九部打的散乱,赶去了南面草原之后,晋封大将军,公主便将这座宅子赐给了我。”
  这本是普通的赏赐,却从曹云浮眼中看见极为兴奋的光彩,身体的颤抖说明他现在有些激动。
  “这座宅子最大的秘密,便是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众人大惊,乔予终于明白这普通的赏赐中蕴含的秘密,从曹云浮回忆的眼神中除了对那位女帝的敬仰,更多的却是倾慕,若说这座宅子曾是那位女帝最喜爱的之地,那么前几日他每天来这里便是该是重温那位已经出走的女子的温暖记忆吧!
  而眼前这位曾经被那位女帝力捧出来的冠勇之士,怕是对这些名誉利碌之好极为淡薄,而真正使他开心的是那位女帝与他分享的这座宅子的秘密。
  曹云浮轻轻道:“只是那密道长久废弃未用,我亦要去查探是否通畅,待我探路回来,便送你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