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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鞭笞圣兽

  乔予看着苦思中的二佬,厌恶表情尽显,更是在心中骂他们白痴加笨蛋。推测了一阵那个女帝的身份,便听到天駮哀鸣之声,虽无真气探测,但她明显感觉天駮气力不接。
  “喂,你们两个。”
  二佬听到乔予呼喊,低头看她。
  “你们想尝尝天駮的味道吗?”
  “想。”
  “可是天駮就这一只,你们尝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看见二佬靠近了自己,想来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她继续道:“既然得天駮者得天下,那么那个帝君定然对这天駮势在必得,而那个帝君对你们那么好,你们怎么忍心吃掉她想要的东西呢?”
  二佬互视一眼,觉得乔予说的十分正确。
  “你们将那天駮献给那个帝君吧,那样你们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若你们一旦吃了天駮,那么必定会得罪那位帝君,到时候别说是想吃就吃什么了,怕是你们会被她吃了。”
  二佬只知自己吃人,却未听说过自己会被人吃掉,顿时缩成一团抱在一起,道:“怎么可能被吃掉?”
  乔予道:“我不是说她会真正吃掉你们。你们想想她是帝君啊,手中必然有军队啊,着军队来围捕你们,然后杀了喂凶兽吃掉啊。”
  二佬贪吃,自然也是怕死,听着乔予恐吓,自然不愿死在这里,当时打定主意,一人扛起天駮,一人扛起乔予,下山赴命去了,走时亦是拾了木剑捆在腰间。
  乔予被罴佬扛着,下山一路极为颠簸,十分不适。看着鹰佬腰间悬挂的凰羽剑,只叹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
  她经脉尽断,喉头还有淤血未吐出,被一路晃着,连连嗑血。染红了雪白的一路。知道自己与天駮的性命暂时都无忧,便觉一阵阵晕眩,最后沉沉睡去。
  也不知路上到底行了几日,只是稀里糊涂的知道从寒冷到温暖,便知是出了那冰川谷。再由荒原到有人烟的部落,路上亦有野兽被二佬捕获,他们喜食生肉,喂给乔予被她尽数吐了。
  但二佬欲养着乔予,便只好点火烤肉喂食于她。
  直到看到田地,进入部落中,二佬趁夜间抓了孩童,竟是在乔予面前开了颅盖进食人脑。乔予看的恶心难忍,最后晕厥。次日醒来只觉经脉正在自动修复,她的小手指竟然可以动了。
  后面连续几日,二佬皆会抓些孩童来进食人脑。乔予想要阻拦却是无力,但却每次因恶心激动晕厥,次日却都会发现经脉又修复了一成。
  未赶路时,她与天駮放在一处,头枕天駮肚腹,只觉得那呼吸由弱到浅再到正常。
  一日清晨,乔予醒来只觉得阳光刺眼,伸手遮挡,顿时心中狂喜。但此举亦是落入罴佬眼中,探她颈脉,发觉她的功力正在慢慢恢复。
  二佬自然不会任她重掌法术,灌入真气阻碍乔予体内真气凝聚,而后封住她身体各处大穴,限制她的行动。
  乔予有时也会与二佬闲聊,在她开导下,愚笨的二佬倒是想起不少听说来的这片大陆的情况。都一一讲与乔予听了。
  鸿蒙之森部落众多,四方林立,其中以统称鸿蒙的八十九部最为混乱,但亦是最为团结,也是最为纠结的集体。若有外敌,八十九部一致对外,一旦赶走外敌,内部便陷入纷争之中。相互劫掠财物、女人和孩子,战败部落俘虏便会成为战胜部落的奴隶。
  族中亦是无正规的国家、法度和军队,属于完全未开化的原始部落。而这片大陆之上有一部落曰轩辕族,相传乃是当年天下共主黄帝其中一子流落此地而建立起来的部落。
  轩辕族最高统治者为帝君,亦有婚嫁、法度和军队,由最开始的小小部落发展为鸿蒙之森这片大陆中的强国。其他部落虽有不服,但却碍于其强大的军事力量而有所忌惮。
  轩辕族传承千年,亦是这片大陆的主导,但是三年前先帝仙驾,传位于二子姬黎修,但其长姐不服而出走,后联络部旧起兵谋反,致使昔日强国轩辕族成二分之势。
  传说这位长公主姬岙昙美貌无双,聪明绝顶,亦有首领之才,领袖之智,而轩辕族深受两千年来母系氏族传统教俗,女子为尊,族中男女只要有才有智皆可继任帝位。
  而相传幼子姬黎修自小体弱多病,虽也是有才有智,但却命不长久。更因着他的病本不可用心过度,以至对于鸿蒙蛮部的政见,在其先帝在位之时,都一直与长公主不和。
  矛盾不断聚集的姐弟二人,终于因为先帝仙驾,帝位之争而撕破脸面。
  二佬便是在落入鸿蒙之森后偶遇长公主,其时正遇姬黎修征伐军队,而那时的长公主已掌军三年,克服内外困难一统军心,挥师北上欲攻轩辕部都城。
  便是在这路上,姐弟两人的军队狭路相逢。长公主便是因为精绝阵被阻了很久。二佬到来正得其时,因为老大便是精绝阵阵法强者,是以他们二人攻克其阵极为轻易,便是因为这奇功得到长公主的赏识。
  乔予心中暗暗盘算,这个女人的危险性指数有多高,自己若是遇到她会怎样?天駮到了她手中定然会被待为上宾,自己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直接赏给二佬吃掉。
  她所想第二次便成了现实。
  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极暖。乔予多日穴位受制未有运动,此时正在懒洋洋享受日光浴。却见二佬向她所在之处奔来。
  乔予大惊,道:“为何如此着急?”
  罴佬道:“听说今日处决荀丰,我们得赶着回去看看。”
  乔予道:“荀丰是谁?处决他与你们何干?”
  罴佬一把将她扛上肩,鹰佬将天駮扛着,二佬疾速奔驰着。乔予心中疑问自然不可轻易盖过,又问了罴佬一次,方听他答道:“那是我们刚到此地之时,因为太过饥饿,吃了几个人,后被人围捕,误入荀丰精绝阵中,将其破之。而后遇到那个大女娃娃,她便对我们极好,想吃什么便给我们什么。”
  此后之事不用他再说,乔予也知道。荀丰作为敌军首领被俘,自然要被那位女帝处决。而就女帝对于这两个吃人变态的容忍度来看,那精绝阵必是为难了她很长时间,那么精绝阵主荀丰自然在敌军的地位十分重要,那么这场处决自然不会悄无声息。
  果然,接近晌午之时,在二佬极速奔驰之下,他们终于到达了营地。这二佬想来在军中是极为出名的角色,营前守卫竟是询问两句便放行。
  他们一人扛着乔予,一人扛着天駮便这样大刺刺的奔进了营地,但见所有人都向着一处而去。便这样随着大流而到了营地西南角。
  一阵深远的吟唱飘入乔予耳中,她听不懂那词,却懂那曲调的哀伤。二佬终于从人群中进入了那吟唱传来的地方,乔予一见之下顿时瞪大双眸。
  法场古今亦有之,但此时所见之大气亦让乔予吃惊。不过就是个处判刑犯之地,就算荀丰在女帝眼中的敌军之中地位再高大,也无需如此虚张声势。当前面对高台之处,跪绑着一个男子,他衣着干净,头脑一丝不苟的束着,他身后亦有二十二人同样姿势的男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与他的干净整洁形成鲜明对比。
  距离地面十米的高台上有一排素衣女子恭身而立,从她们身后传来一年轻女子的声音,道:“荀丰,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那跪绑在众人之前的男子开口道:“荀丰宁愿一死。”
  这法场上亦有数万人围观,但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安静场面亦是叫人惊叹。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高台,只见那排素衣女子分开来,从后面走出一人,是位面容极为清秀的少女,而后恭身而立。
  所有人立时跪拜而下,口中叫道:“帝君。”
  二佬亦未随众人而拜,站在场边看着台上那个大女娃娃。乔予被罴佬扛在肩上,从他胳膊缝隙中看向高台,只见那女帝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身锦衣裹身,雍容华贵,高贵典雅,只是那眉宇间霸气太过凌厉,失了女子的娇媚。
  她本来就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娇不媚岂不更好。乔予心中想着,见那女帝向法场上荀丰道:“寡人不会为难你的部族,安心去吧。”
  荀丰双手反剪在身后,却是一头磕到底,道:“谢长公主。”
  “斩。”姬岙昙身国那清秀的少女挥手下令。
  二十三颗人头同时落地,乔予瞧的清楚,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头脑正晕眩之际,听到罴佬应道:“是,我们回来了。”
  鹰佬上前将扛在肩上的天駮轻轻放在法场中央,他们身旁五步之外便是汇流而下的血液,有人正在收拾着荀丰及他部下们的尸首。
  “天駮!”女帝身边的清秀少女名曰依景澄,看着场中那场传中的圣兽,当下兴奋的叫出声来,但见女帝那寒霜般的面色,便立时收了声。
  众人早已平身,此时静立在法场四周,看着那位女帝从高台上缓步而下,每走一步便是距离他们近了一分,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激动,那位高高在上的天颜竟然也有与他们平行的一天。
  姬岙昙走近了二佬与天駮,看着那传说中的圣兽,她仰天大笑:“天駮吗?传说中的圣兽不是一样被寡人手到擒来。景澄,拿寡人的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