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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拉祖的决定

  禹杭城中。
  拉氏部族的乃是摩梭部首领,几日前拉岸的错误决定将姒启逼向了北部,本以为他不可能活着回来,却不想他以东夷二万勇士大败王都十万大军,胜利而归,不仅上涂山救出已定罪的神女,还将若木身边太级高手击败,大杀四方而归。
  此时的拉岸真不知道是若木太笨,还是姒启太强或有神助?原本王都军便有十万,后来星夜驰援而来亦有十万,二十万大军,却分别在北维和禹杭城外大败。
  那方面连北维大城都未攻克,这方面却是让三万蛟禹军旧部烧了粮仓,赶的七零八落,最终拉岸不得不大开城门迎接昔日九州三大雄军今日沦为叛军的蛟禹军。
  但那拉岸性格懦弱胆小,虽是迎了湘池进城,但却日夜担忧王都军再袭,后听说若木所领十万军在北维吃了大亏,便更是寝食不安,最后串通城外王都军军师姬默语,趁夜潜逃。
  而拉岸其子拉祖,属部族年青一代,基于热血心性,自然是偏于姒启一方,在城中好整以暇,只待姒启归来出门迎接。将禹杭城双手奉上,成为蛟禹军的临时大本营。
  此时禹杭城尽落姒启之手,五万人駮驻在城中,虽是被城外王都军全包围,姒启却是全然不在意,在两名女子间周旋,只因自己下定的决心。
  禹杭城四方城门自有蛟禹军把守,正门一处民宅被处用临时大帐,此时三名昔日蛟禹军大将正在其中。
  濮阳应看着湘池道:“你出的那些主意,到底管不管用?”
  另一边的湘池和何赛飞同时盯着他,濮阳应性格粗笨,幸得一身好武力加上性情中人,对于当年入营后便称兄道弟的姒启极为忠心,方才进入三位将军之列。
  相较于他,湘池武力稍低,以谋略取胜,是姒启身边智囊;何赛飞有勇有谋,大小战役皆是掌控大局轻易取胜,得了常胜将军之称,亦是彭战也对他极为看重。
  濮阳应被两人盯着发毛,正欲发作,却闻二人齐声笑了起来,他大喝一声:“两只毛崽子,唬你们大爷嘛?”
  他出口粗俗,极为不雅,初入军营时湘池极不待见他,二人经常口角,湘池以理服人,濮阳应经常吃瘪,忍到极致便大暴粗口,湘池受到刺激,再骄矜的人也忍不住动手,二人打上一架,经常鼻青脸肿的被何赛飞和姒启强行拉住。
  湘池本是骄矜兽,此时正欲与暴粗口的濮阳应过上两招,但却生生止住,道:“本来许久未与你切磋了,但当下不是时候。”
  濮阳应正欲开口驳斥,但听何赛飞道:“湘池所有顾虑我已与瑰儿说了,但我们所知晓的启,都以自己决定论断。”
  “而他的决定又往往都是正确的。”湘池话中不无唏嘘。
  濮阳应看这二人,突然重重一拳砸在身旁几案上,道:“不管他如何决定,他要这天下我便帮他夺,他不要这天下我便陪着他归隐。”
  湘池笑道:“你小子不是有了如花美眷了嘛?”
  濮阳应一听他提到商均韵,便是一脸傲气,道:“自然是我说什么,她便跟着做什么。”
  骄矜兽湘池骄矜不在,扑噗一声笑出声来,昔日严肃刻板形象荡然无存,道:“这话我若说与商均韵知晓,不知你今夜是跪铁链呢还是铁蒺藜呢?”
  濮阳应睨他一眼,极尽嘲讽,正欲出口反驳。
  何赛飞道:“你们别闹了,说正事。”
  湘池一正脸色,幽幽一叹,道:“说正事亦不会有什么正事,若是从前,这五万人马早已被启整编,开始训练,今日便是这样闲闲的驻着,难道你们还看不出他的决定吗?”
  何赛飞也是幽幽一叹,道:“瑰儿虽说在启心中位置极重,但他心中有个更重要的位置,那个人说的话不仅是生前还是仙驾之后来,对于启来说都是不可改变的。”
  湘池道:“君夫人遗命于启来说自然极,纵使禹帝亦如君夫人一般,希望启做个平凡之人。”
  濮阳应听着他们一个唱一和,双手一拍大腿道:“你们如此说来便只有一个决定了。干木姥姥的,我只知道我濮阳应一条命只追随启,他要去哪,我便随着。”
  何赛飞看着湘池,再看濮阳应,道:“瑰儿去哪我便去哪。”
  湘池看着他们,傲骄道:“你们皆可携美而行,便留下我一个孤独之人吗?你们去哪,我便跟着。”
  三个好兄弟亦是姒启左膀右臂,此时齐齐一心。平日里严谨自持的湘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心情玩笑。
  濮阳应耳中只听一声震动,眼色一变,其他二人瞧见,立时惊道:“怎得了?”他们自然知道濮阳应虽是个大粗犷性子,但于战事上却是极为敏捷。
  “有人开了城门。”
  二人听着濮阳应所说,亦是同时打开房门跳将出去,但为时已晚,城外大军潮水般涌入,围护着城门前的拉祖。
  三人剑指拉祖,喝道:“狗贼,为何要出卖我们?”
  拉祖开口,声音却被淹没在如潮的人流脚步声中。当前冲锋亦是位年轻小子,一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一个见濮阳应亦是找到了对手,二人对视,双目亦是闪的精光。
  湘池手中青铜长剑力挑当前冲锋一员,对何赛飞道:“快去告诉姒帅,拉祖叛变了。”
  何赛飞正欲挑战,但听湘池一说,自是收手转身前去报信。
  此时禹杭城中,女瑰修养的寝室中,听到何赛飞来报,姒启有一瞬间的怔忡,道:“拉祖竟然也会叛我吗?”
  女瑰道:“哥哥,这次你的禹州之行怕是已不无可能了吧。”
  姒启低头思索片刻,果断道:“何将听令。”
  何赛飞单膝跪,接受帅令。
  “召集所有人马,从各城门突围,向逢晋城去。”
  何赛飞一听,心中立时翻覆万千,但却无时思考,更无暇问及,转身即向城中各处而去。
  姒启看着女瑰,道:“虞妤。”后者应声而到,听着姒启道:“好好照顾瑰儿,你们二人当前先进,前往逢晋城。”
  虞妤丝毫未有犹豫,应道:“是。”
  女瑰看着姒启闪出房门的身影,焦急唤了一声:“哥哥。”姒启停下脚步,回着看着小妹,听她道:“当心。”他微笑点头,闪身而出。
  城中地牢,姒文昌隔着木栏看着闻人少,道:“若我放你走呢?”
  闻人少惊诧,抬头看他。
  “姒帅密令,着我放你离去。”他打开牢门便离开。
  姒启跃下城楼,顺城而走,来到楼廊中,看见那个正欲穿城而过的白衣少女,掠身而至她面前,道:“你不能去了,现在马上同虞妤她们离开,去逢晋城。”
  乔予早已听到战争到来的声音,看着姒启,道:“我不会再与你后退了,我的目的是要杀若木,之后便要去北维。”
  姒启早知乔予决定,但这一路来不过就是想让她与自己同行同归,听着她如此说自然不会气馁,道:“现在情形你杀不了若木。”
  乔予道:“杀不了吗?那也要杀的。”她言罢推开姒启,便要离去,却觉劲风袭来,惊诧回头,看着姒启出手,道:“你疯了?”
  姒启嘴角绽放轻柔笑意,道:“我没疯,只是不想疯了你去送死。此刻城外二十万王都军正朝禹杭城进攻,难道你以为我一己之力可冲破万军猛駮去杀了若木吗?还想去北维?别妄想了。”
  乔予哈哈一笑,笑声中极尽嘲讽,道:“姒启,你真的很自私啊。”
  姒启面色陡然一变,乔予冷漠看他一眼,从他身边掠过,直闯城门而去,一路蛟禹军与东夷勇士杂乱奔跑,乔予有些后悔。
  姒启本无意战争,本意便是他手中五万人生死,但若要夺天下,必然会引起整个天下大乱,到那时更多伤亡和流祸。而这五万人聚在禹杭城中,姒启并未大刀阔斧的整顿,便是放弃了战斗。可是此时城破之时他却想到来关心自己。
  乔予暗叹一声,终是加快了放缓的脚步,向城门而去。多日未见帝江了,思念已然决堤,今次不管是否能杀得若木,定要冲破这万军猛駮去北维。不管他有没有出来寻找自己,定要去北维拎着他的耳朵狠狠给他一拳。
  禹杭城外目测万军攻城的帝江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道初秋天虽凉,但自己真气护体也不至于受不得风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