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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剑拳

  “若我现在松手,你认为结果会当如何?”帝江冷眼相看姒启,二人被世人认为是天敌,几次三番交手都要是想至对方于死地,但功力相当,却是一直相当无事。
  “你与我联手的目的,只是想送小羽过去那边吗?但你想过若你松手,你也定然同我们一样。”
  “我刚才便说了,我在这片土地生活的太久,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北维的秘密。”
  姒启看着帝江,嘴角突然绽放出轻柔笑意,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真正杀死你,而你也不可能杀我。就像我们不能杀若木一样,否则你早为小羽的师门复仇了。”
  “那是父辈的约定,只要我们不去打破便会一定遵守下去。可是怎么办呢?现在这个约定被若木所破了,他要杀死你,我自然也可以杀死你。”
  “但是若木至今未得手,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杀死我。”
  帝江冷笑一声:“若非她千里寻药,你怎么可能活到今日?”
  姒启若有所思,道:“小羽与我确实有恩。但我知道你今日一定不会杀我。”姒启眼中笑意大盛,“三次围剿北维,虽有烛龙镇守皆是无功而返,但若无父亲交待,我蛟禹军怎可能因此事沦为天下笑柄?”
  “便是因为此事,你认为我就不会杀你吗?三次围剿北维之事,头两次确有神巫镇守北维,可是第三次呢?我烛氏部族可是被你们灭了全族。”
  “烛氏部族难道不是你共工氏十几年来最想除之而后快吗?此次不过是借我蛟禹军之手罢工。你应当感谢我才是。”
  帝江眼神阴寒,道:“感谢你?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烛氏部族既然归顺我共工氏,便将永世受我共工氏庇佑。你灭我共工氏一族便如剜我帝江一块肉,此事我定要与你清算。”
  “够了,帝江,你到底想要如何?”
  “我可保你这两万勇士,甚至可以让你进入北维。”
  姒启眼中思绪万千,道:“有何条件?”
  帝江想到姒启每次看着乔予的眼神,心中便涌起杀人的冲动,冷冷道:“我要你以你母族东夷涂山氏的生死存亡起誓,有我帝江在的一日,便不可觊觎我的女人。”
  姒启未想到他会提出这个条件,思索片刻,道:“好。”
  帝江展颜一笑,潋滟双目波光粼粼,惊艳了这片时光。他愉快的说道:“很好,我等的便是这个结果,你既然答应,便说明在你心中那两万勇士的性命要比乔重要的多。”
  姒启看着帝江,听他道:“便以你此等心态,终你一生也不可能得到乔的心!”
  姒启不以为意,却未想到今时此刻帝江一语成谶,在今后的岁月里,守着心爱的女人却不得是多么痛苦呵!
  乔予人心底里呼唤着帝江,无奈声音却发不出,但见那边巨大乾坤延水壶下两少年静立良久。突然,巨大的呐喊声传来,从她左右穿出两人,她看的仔细,一人是濮阳应,一人是个黑脸汉子。
  濮阳应穿越结界,手拉商均韵,二人在乔予身旁站定,看着结界那边的勇士们陆续越过悬崖。
  站在乔予角度所看,乃是万人集体投崖的壮举。峡谷中的伏兵见到此景此情,再也按耐不住。纷纷往崖上赶来。
  此时商均韵和乔予已移步万人军队最后方向,并未见到剩余人等力抗伏兵之战。乾坤延水壶本是两千年前华胥母神饮水之用,因与华胥氏日夜相伴,便沾上其身灵气,自行修为成为神器,后随华胥氏抗击妖魔时不慎遗落,埋于黄河壶口两千年,被同姬文命共同治理水患的康回无意中寻得,视为共工氏第一神器,现在传给其子。
  此时二人顶着乾坤延水壶压力巨大,眼看伏兵来势汹汹,帝江道:“若再不关闭结界入口,这里便会成为另一个伏兵场。”他话语中揶揄十足,仿似在看姒启如何下决心。
  “不可关闭,这些人都是对涂山氏极为忠诚的族中长者交付给我的,有我的一日便定要保他们性命。”
  “若是伏兵进入结界,那边的人会死的更多。”
  姒启看着帝江,再看看脚下那与伏兵们厮杀一处的勇士们,坚决道:“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涂山氏子弟。”
  帝江眼中突现严肃之色,道:“若如此,我打开的这条逃生之路便会成为地狱之门。”
  姒启态度更加坚决:“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涂山氏子弟。”
  帝江突然赞道:“好,我便再帮你一回。你我二人修为已臻太华五阶,而我武技乃拳,你乃剑技,但若同时出招便会被这壶面反射出去,变成致命的剑拳,但其覆盖面积极广,会否伤到你涂山氏的人我便不知道了。”
  姒启略一思索道:“唯今之计便是如此了。”
  乔予和商均韵在濮阳应护卫下正自后撤,听到后方叫道:“伏兵追上来了。”乔予回头看去,只见众人并未拼命奔逃,而是向那结界入口返回。她心中不尽一阵感怀,东夷涂山氏乃当世第一大族,其心团结真乃世所罕见。
  濮阳应对商均韵道:“你们快些向前去,我回去看看。”
  商均韵伸手拉他,却只触到衣角一边,她气愤的尾随而去,誓要擒拎掉他的耳朵。
  乔予未有思索时间,她关心帝江情况,便随商均韵身后跟去。一路上只听那黑脸汉子叫道:“众人听令不得后退,只能前进,少主自有安排。”
  众人听到姬坚壁命令,未有停顿便都又开始后撤。乔予逆行而上,艰难而行,历经挤压和推阻之苦终于到了结界入口处。只见商均韵一手掐着濮阳应的脖子未有动作,只是抬头看着悬崖那边。
  乔予奔上前去,与他们并排而立,立时目瞪口呆。她看见那巨大的乾坤延水壶下,无数拳头直击追上来的伏兵,那拳如剑,刺入人体便一招毙命。
  “他们在联手?他们竟然联手了!”濮阳应火爆脾气的夸张声音响起。
  商均韵道:“便该如此。”
  乔予点头称是。但见那批伏兵被剑拳阻击,剩下的涂山氏子弟们便从那结界入口处尽数通过。
  耀眼的金光闪烁一阵,便不见那巨大水壶身影。乔予只听那一惯轻狂嚣张的笑声响着,身旁极快的速度扑来一人,她欲要躲开,却被那人一把揽住。
  此时情况危及,帝江并未施行不轨行为,手掌划过她的肩头,拉着她的小手,叫道:“快走。”
  一行五人护在队伍最后面,看着两万临时军在那黑脸汉子姬坚壁的指挥下秩序井然,行军步伐一致,连帝江也不得不佩服姒启治军之才。
  濮阳应对身旁姒启道:“伏兵定然已经由峡谷,到达北维门前,若那时两军相遇,姒帅该当如何?”
  姒启道:“他肯开门,我们定然要进入北维。”
  濮阳应吃了一惊,道:“不可啊,姒帅。”
  姒启疑道:“为何不可?”
  濮阳应想起昔年蛟禹军围剿北维三次,从自己初入军中是为一小兵卒开始,便对北维进攻之事抱着极大的决心,便是以此悍勇步步晋阶。那时姒启同为兵卒,几年军中生涯,他成了姒帅,而自己亦为他手中三大少将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濮阳应想到姒帅竟然说要进入,他们从军开始便视作对手的北维境内,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就于蛟禹军中成长的他来说,面对伏兵也比面对昔日的强大对手要好。
  北维三次围剿,蛟禹军毕是无功而返,虽然北维是蛟禹军打击最久的部落,但却始终无法摸清其虑实。因着有烛龙的守护,昔年盛传九州三大雄师军的穿翼军从未真正展示过实力。这也便是濮阳应所担忧的。
  而若木所领军乃是伯益登临帝位之后,交予他的,乃是所有军队中的精锐。濮阳应只觉好笑,虽说是精锐,在他看业也不过是杂军罢了,那若木也并没有如姒帅般的治军之才,是以他宁愿面对若木的伏兵,也不愿面对北维穿翼军。
  正当濮阳应思索间,已至北维门前。
  乔予于队伍最后方看去,只见巨大的甚至是夸张的堡垒耸立在连绵山脉之中。数日前他们一行四人去往冰什弥亚寻找海神器时路过北维,从翼龙兽背上俯视,便觉出这座保垒的气势恢弘,此时立于城墙脚下,只觉得自己如沧海一栗,渺小不堪。
  “扑——”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乔予开启天幕神眼望去,只见众人最前排脚下钉着三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