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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地底洞窟(下)

  帝江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想了想道:“但我想,白瑶宫倾一宫之力便是要将那噬骨蛊破解,这可能会是几代宫主的愿望。”
  乔予想起在白瑶宫中时听说那个对医理一道极有天赋的白桔师姐被白瑶宫捧为珍宝,虽未拜师任何长老,但却可独享潜修院,与白玄长老同住一院是天下间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之事呵!
  想到此处,乔予不禁赞同帝江说法,道:“既然是我白瑶宫历代宫主愿望,今次我便来实现吧!”
  “有人来了。”
  乔予虽是华祖五阶,比帝江低了整整两个层次,但若这洞中有他人进入她定然知晓。而需要帝江提示有人来了,便是那些人在这洞外,那九十九棵榆木之中徘徊。
  虽是洞外有寻觅者,但在洞中的二人还是十分警惕,乔予密音道:“能查出是些什么人吗?”
  “升级以下的普通士兵。”帝江太级修为,可敛息闭气,亦可感知其他修为。二人静静看着大沐桶,听着干柴燃烧的“劈啪”声,虽是黑暗之中,但那水色亦是由透明变成黑色,而姒启脸上的腐斑已然退去。
  乔予极为喜悦,道:“师姐所说之法果然有用。”
  “他们走了。”乔予自然知道帝江所说乃是寻觅者离开了,亦未答话,专注看着沐桶中的姒启。
  帝江冷淡观望姒启,先前二人看见他时,他正处于噬骨蛊最后腐化接近死亡之境,表面体征已无任何生命迹象,但帝江以太华三阶真气探之心脉那处还有一丝温度,而现在这种温度升起,但姒启的面色所看仍是死败的气息。
  “又有人来了。”帝江眼神有些愉悦,又有些无奈,道:“是濮阳应。”
  乔予自知当年姒启围剿北维,濮阳应做为三大将亦有参与,但却不知他那著名的“我定要将那帝江狗贼当场诛杀”之说。
  二人看着濮阳应从黑暗中走来,虽是只有沐桶下的光源,但乔予却发现那原本神采飞扬的赤发酒瞳有些多日来不眠不休的疲惫,细细观来,发现外形粗豪的濮应阳也有如此颓废的一面。想来是对自己的归来已不抱什么希望了。
  濮阳应一见乔予便是单膝点地,双手相握抱拳于鼻间,声音有些嘶哑,道:“乔姑娘,求你一定要救活少主啊!”
  乔予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你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濮阳应得乔予一句承诺,亦是喜悦难当,一扫眼中颓势,道:“你请问。”
  “那些人是跟踪你来的吧?”
  濮应阳自然知道她所指乃是刚才洞外寻觅者,道:“若木早就派人来到越济,甚至进入过商家堡秘探,均韵与父姐合力阻回,我便将少主转移至此,为了安全此处便只有我一人知道。”
  他看着嘶嘶吐着蛇信小白蛇道:“我乃城守,若是突然失踪必会引起怀疑,于是化蛇在此护法,但是经常往来于此间必会暴露行踪,加之越济城守军多是若木的人,对我多方排挤打压,我一怒之下便卸了城守之职,进入这洞中守护少主,更是等待姑娘归来。”
  濮阳应向乔予交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最后说道:“刚才我送均韵回到商家堡,便往这里赶来,但那些跟踪者应当不是若木的人。”
  乔予奇道:“哦?那是什么人?”
  濮阳应眼中闪过一丝恼恨,道:“应当是万俟灼的人。”
  乔予明白濮阳应为何恼恨,面对抢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他自然不会喜欢。
  濮阳应早注意到乔予身边少年,这时回答完乔予提问,便看着那少年十分好奇问道:“这位是?”
  帝江冷笑一声,却不答话。
  “今日怎么如此巧遇?”乔予巧妙的在帝江冷笑之时问这问题,亦是化解了尴尬。
  濮阳应虽是对那少年好奇,见他表现情亦是有些恼,但听到乔予所问之事,黑脸一红,幸好在这黑暗洞窟瞧不清楚,道:“本是出去寻些吃的,不想路上遇到姑娘。”
  乔予自知寻些吃的是借口,不过是在这洞中久了相思苦闷,于是便想去瞧瞧恋人!她没有嘲笑两句,想到一事问他:“噬骨蛊解毒之期为七日,之后姒启肯定要回东夷去的,只是这城中若木守军极多,加之万俟氏五艘战舰,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座城呢?”
  濮阳应近日来除了压抑少主生死大事,倒没想到乔予提的这些事,现在知道少主性命可保,自然也该为这些事担忧,只是他在军中被湘池所评乃是有勇无谋,光凭一身蛮力但心思纯净颇受姒少赏识,就是不爱动脑。
  “我去抢他一艘战舰便是。”
  帝江冷哼一声,濮阳应抬眼看他,刚才礼貌提问却得这少年冷漠反应,但看他与乔予同来便忍让一分,却不想他屡屡做些怪异动作,实在叫人生厌。
  乔予正欲开口化解尴尬,却听帝江道:“巨型战舰亦是可乘载千数人,虽有灵珠为动力,但凭你华渊六阶修为再加一身无用的蛮力便可抢得吗?就算你有那蛮力可以暂时抢得巨舰,但你一人如何驾驭战舰?这越济城原本便无你蛟禹军残部,现在更是被若木全权控制,你一无助手,二无能力,却大言去抢他一艘。哈哈……要笑死我吗?”
  濮阳应赤发冲天,那酒瞳越发赤红,看的乔予以为他便要同那炉中火般燃烧了,抢声道:“去抢他一艘便是。”
  帝江原本便瞧这只会蛮力而无脑力的濮阳应不起,此时出言斥责亦是正常,但听乔予从中缓和,也不便再将矛盾扩大,当下转身走开,去往那岩洞中加了些干柴。
  濮阳应听到乔予所说,赤发亦是垂落下来,赤红回复酒瞳,道:“均韵不会同意万俟氏提亲的,商家部族亦有万余战斗力,只是散于青州各处,均韵父亲已有信息发往各部,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少主醒来,我们便反出青州,随少主回东夷去。”
  乔予听他所说,想到这夺位之争便要从此事开始了吗?她抬头看着濮阳应,道:“你们可都想好了?若是反出青州,便是公然与王都做对,姒启将会被你们拱卫上一条艰难的道路。”
  濮阳应哈哈笑着,尽显粗豪本色,道:“应这条命便是少主所救,少主反我们便反,少主若仍是忠于禹帝遗愿,我便自缚去往王都请罪。”
  乔予长舒一口气,道:“姒启有你这样的兄弟,也算是一生之幸。”
  濮阳应哈哈一笑,道:“有这样的少主,乃是应一生之幸。”
  乔予拍拍濮阳应肩膀,道:“去准备吧。必要夺他一艘巨舰,若我们想离开那是必要的交通工具之一。”
  濮阳应一怔,喃喃道:“交通工具,这词倒是新鲜,不过还蛮贴切。”当下向乔予抱手一礼道:“少主便托付姑娘了!”
  乔予一挥手道:“去吧。”
  濮应阳抱手于额前一礼,返身出了这洞窟。他先是在山中绕行三圈,过了午夜才往城中而去,城门早已关闭,他解印出均韵交还给他的白麟駮,跨上駮背,那駮竟是狮蹄大步而踏,从那高大城墙进入城中。
  刚刚落地,濮阳应亦是目光冷厉,周围的空气波动太过异常,城墙根上靠墙而立共有十三个华祖九阶的修行者,抬起头来,亦见两边士兵林立,亦是将他所在之地围的水泄不通。
  寂静的夜里,有“啪哒啪哒”的蹄印声,对面士兵分开两道,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麟駮狮蹄踏风,每一步都如雪崩威势力压而来,駮上骑跨着的男子面容苍白而瘦削,眼中的腐色亦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你就是濮阳应?”男子开口问道,声音有些粗暴。
  濮阳应冷冷看着万俟灼,并不答他,心道:熊样也敢和我抢均韵。
  万俟灼见濮阳应亦是不答自己问话,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恼恨。想到刚才临近晚间,在城中街上闲逛时,亦见均韵,而她身边的男子就在眼前男子。
  他心中那股怒火越烧越旺,看着濮阳应眼中杀机闪现,举手发令道:“杀了他。”
  身后那十三位长枪同时攻至,濮阳应纵身飞跃,同时白麟駮火速避开,他手中解印长枪,反身旋削那冲天而起的十三杆长枪。
  “哗……哧……”十三杆长枪与濮阳应手中枪长摩擦,发出刺耳声音。“当当当。”三声,竟有三个枪头断裂掉落地上。
  十三名华祖九阶高手表情亦是惊骇,一直听闻蛟禹军中三大将军濮阳应勇猛难当,虽然修为只及华祖,但于枪法一道却在太渊以上!
  万俟灼原以为十三名华祖九阶士兵联手便可枪挑濮阳应,却不想他于武道竟是如此彪悍。
  “杀了他。”万俟灼一声令下,十杆长枪与他身旁林立守护全数涌来。
  濮阳应一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力克十位华祖九阶长枪武者。其他人等虽是等阶士兵,但胜在人数众多,一人一枪极为消耗他的体力。不算濮阳应再勇再猛,亦有体力耗损之时。
  肩膀处一个枪头挑入,将他衣裳刺穿,皮肉破裂,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