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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烟花绚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房中那个男人脚步远离的声音,以及一声“咔嗒”门掩上的响声。
  门锁落上的一瞬,那威迫的气场尽数撤离而去,唯一能够证明男人曾经在这里所存在过的痕迹,大抵便是那空气中残存的淡淡冷香了。
  说来也奇怪,当那个男人的身影就此消失时,她脑中唯一坚持的那根清醒理智的防线也就此断裂开来,当即已经“咔擦”一声黑了屏,就此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出奇的久,却并不安稳。
  她说不清做了多少个光怪陆离的梦,也不知道究竟在梦中流了多少泪,只能依稀察觉,在梦境间隙里,似乎有一双熟悉的大手,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指,耳畔好似有个声音在说:“别怕。”
  她有什么好怕的?她现在吃好喝好,出入也有保护,家人也得到了基本的保障,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无所顾忌才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但即使如此时,她在听到那个人的安慰时,还是有一瞬鼻子发酸,泛起落泪的冲动。
  闵天晴有时候也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潜意识却驱使着她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往往她的神思还未拉扯完毕,便已然继续倒头昏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外头“砰”“砰”作响的爆炸声,她或许会这样一直昏昏沉沉地睡下去。
  闵天晴困倦地拿过一个枕头来,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好规避窗外的噪音,但这等响声在人半梦半醒间时的存在感显然更为突出,如何也挡不住。好似有人在她的脑子里头也丢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得人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纵然身体还困顿无比,但闵天晴被吵得实在有些受不住,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咒骂了一声,就此坐起了身来,循着窗边望去。
  也是这么一眼,她才发觉现如今竟然已经是深夜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这个夜晚又是自她昏睡过后的第几夜。
  闵天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趿拉着拖鞋朝着窗边走去,正欲关上窗户,一朵绚烂至极的烟花却在她眼前的夜空中就此炸开。
  “砰——”一声的响声使得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然而,闵天晴很快便也反应过来跟前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不觉赶忙顿住了往后退的脚步,有些小心翼翼地重新接近了窗台位置,随即倚靠着窗,望着外头的夜空。
  “砰砰砰——”
  又是三朵色泽形状不一的烟花在夜空中依次炸开来,在星子漫布的夜幕里格外闪耀,光芒绽放的是那一刻,好似跟天上的星星都融为了一体。
  看来跟前的烟花秀还并没有那样快停止。闵天晴知晓已经睡不了了,便也干脆靠在了窗台上,欣赏着外头的烟花,一时间心中却也难免有些疑惑。
  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时期,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放烟花?
  更何况,霍靖深喜静,所挑选的别墅都隔绝了市区喧嚣,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闲杂人等前来在这里大肆放烟花的,就算是有,恐怕也在刚闹腾起来的时候便已经被保镖请离了。
  可是跟前的烟花少说也持续了半小时了,并且还没有停歇的势头。
  会不会是哪家小伙子正在给心爱的姑娘表白?果然是以“浪漫之都”为名的巴黎,就连表白方式都这样热烈。
  她垂下眼帘来,饶有兴趣地在心中构想着,八卦之余,在想起昏睡前的那些不好的经历时,难免有些淡淡的失落。
  “砰——”
  还在继续?闵天晴被这响声引得又一抬眼,却意外地看到跟前炸开的烟花竟是一个硕大鲜明的汉字——“晴”。
  晴?
  她一愣,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自己眼前所见并非是错觉。
  心中才想着怎么会有这样恰巧的事情,居然能在异国他乡碰到跟自己相同一个中国名的人,而后,她才迟迟反应了过来,心口不觉飞快地跳了起来,几乎比外头绽放的烟花还要热烈。
  没有做多他想,她已然飞快地朝着楼下奔去,因为太急,她甚至连拖鞋都没换,一路跌跌撞撞地下了楼,连脚上的拖鞋跑丢了一只也未曾察觉,不管不顾。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时间这样激动,只好似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觉得自己必须要下去一趟,去见一个人。
  一个,她放在心中的人。
  一路穿梭过螺旋楼梯,她径直朝着门口一溜儿小跑了出去。
  来到巴黎这几天,她单单是养伤倒时差便已然耗费了大半的时间,实则真正出去的时候并不算多。
  如今来到外头,她才发觉是别墅外赫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草坪,四周错落着灌木丛和梧桐树,遮天盖月,让她也有些无所寻觅方才的踪迹。偏偏这时候烟花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停止了,使得她也无法从烟花的方向来判断具体位置。
  闵天晴径直在空旷的草坪上转悠了几圈,脚底板被带着露水的湿漉漉草梗扎得通红,她却好似根本察觉不到一般,只迈着几乎快要被冻僵了的双脚四处寻觅着方才放烟花的踪影。
  然而,任凭她如何寻觅,也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的行踪,唯独草坪上遗留的几许烟花空盒,才能够证明她方才所看见的东西并非是一个幻觉?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刚才想错了?
  现如今这个情况,似乎也只能以此来解释了。
  此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再沉迷这段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感情,但是没有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人时,闵天晴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只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一边转身就欲折返回去。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响声自她的身后毫无预警地响起。
  闵天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却马上回转过头去,但见夜空中的那朵烟花在她的瞳眸中清晰地绽开来,丝丝缕缕的余烟都在牵动着她的心思。
  是那个方向?
  闵天晴朝着烟花所放的地方望去,心思一动,当即已经撒开脚丫子就要往那个方向跑去,然而才刚一动作,身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多了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就此轻而不容置疑地拢住了她的肩膀。
  看似霸道,却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小心地避开了她背后的伤口。
  她起初被从后抱住的时候心中还存着几许慌乱,却在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时,那被吊起来的心一下子妥帖地安于原位,只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来自于后方的呼吸和心跳,然而更受更为清晰的,却是来自于自身那发紧的呼吸。
  好似是察觉到了她那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放的窘迫模样,身后的男人低笑出声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惑人,丝丝缕缕地绕入耳中,蔓延到了人心里头去。
  “不先问问我是谁?”
  闵天晴被他那一声明显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不知道刺痛了那根神经,当即已然尘封了心中是那一瞬涌起的所有欢喜,只平复了情绪,在他的怀中低低道了一声,“我知道的。”
  虽然不过是简短的四个字,男人却出奇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高兴了?”
  她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没有不高兴。”
  作为一只金丝雀,她怎么有权力对饲养自己的主人上蹿下跳?
  身后的男人却在此时显得无比的耐心,启唇时喷出的每一缕热气都好似在挑逗着她摇摇欲坠的神经,“没有不高兴,那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
  “我……”闵天晴下意识地就想要分辩,末了只皱了皱眉,蓦然在他的禁锢中转了个身,变转了一个面朝着他的方向,带着几分负气的情绪望着他的眼睛。
  有什么不敢的?她又有什么好理亏的?
  然而这一眼,她却是后悔了。
  无边的夜色下,他的瞳眸如同深海,幽深冷寂,神秘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探索下去,却往往都只能被阻挡在外。
  她抬目想从他的眼中寻找自己的影像,却猝不及防地已然被他的眼神所吸走了心魄一般,就此只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发愣。
  待得意识到自己再度在霍靖深跟前乱了阵脚时,闵天晴也不免有些懊丧,慌忙已经别过了头去,不愿意被跟前的男人看到自己当前这副模样,然而眼角却毫无预警地红了起来。
  他叹了一声气,“还说没有生气。”
  略微低了低眼,霍靖深又是皱了皱眉,“怎么鞋子丢了一只?”
  她低头望了一眼那比草坪泥土沾染了一大片脏兮兮的脚丫子,一时间不免也有些尴尬。
  这时候如果她要跟他说,自己是因为要见他,太过激动才导致跑的时候丢了一只鞋子,会不会有些太没有面子了?
  于是,她在思量过后,还是选择了最为安全的缄默不语。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在心中打好腹稿,身子已经在下一刻被人打横抱起吗,耳畔传来一声淡淡的吩咐,“走吧。”
  闵天晴轻轻地扭了一扭身子,而后也明晓在他的跟前,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无效的,便也不再徒费力气,只轻声开口问道,“回去?”
  “不是。”
  不是回去?她更加疑惑起来,继续追问:“那是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答得简练。
  知晓如果这个男人下定决心不说,自己从这个男人口中是根本撬不出任何话来的,倒不如省点力气,乖乖听话。
  闵天晴到最后也只能有些不忿地撅了撅嘴巴,任凭他将自己抱在怀中,走了几步路后,又将她塞到了车里头。
  眼见得另一头霍靖深钻入了驾驶座上,显然是准备自己开车带她,闵天晴不觉又瞪了瞪眼睛,“很远?”
  这个点还是凌晨,巴黎的天空都还没亮起来。现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是想要把自己带到哪个地方?
  “嗯,有一点。”他简短地答应了一声,一边反身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你如果感觉困的是,可以先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