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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代价

  此时,那小太监也赶忙去正殿,通知慕晚恩,那位游易神医已然离开一事。
  这会,慕晚恩已然来到内殿,此刻,沈念婳正拿着那案牍上的纸张仔细研究着,上边写着的,正是方才游易所言。
  见状,慕晚恩并未上前打扰,只安静地走到冷锦歌的身侧,温柔地抚了抚她的手背。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早早便退出了宫殿之外。
  半晌,沈念婳才注意到慕晚恩在冷锦歌床前,不过倒也并未有过多的意外,只淡然开口道:“陛下,如今炼制解药恐需几日,这段时间便请陛下好好照看好冷将军,莫要让任何人接近她。”
  在这宫中,除了慕晚恩外她并无一人可信。至于那偷梁换柱之人,还待她救醒冷锦歌后想法子将他揪出来。
  慕晚恩点头道:“念婳,你有几成把握?”他确是没有想到,那游易竟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了皇宫。如此看来,锦歌身上的毒也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严重,再看如今,沈念婳的神色也俨然比前日轻松了不少,看来,方才那位神医已将方法留下,就在那宣纸之上。
  沈念婳上前握住了冷锦歌的手,如实道:“陛下,冷将军如今虽性命并无大碍。只是,这解药有散功的成分,若是冷将军日后醒来,怕是要散去三成功力。”
  散去部分功力,对练武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清楚。更何况是这三成功力,若要再练起来,恐要花费将近十年的功夫。
  像冷锦歌这般骄傲的女人,若是散去了那三成功力,醒来后还不知会如何。
  念及此,沈念婳便不由有些担忧起来,待她醒来后,定会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妥,但届时若是她不配合,这毒怕也是解不了。
  “并无其他方法了?”慕晚恩拧眉问道。
  “没有了。”沈念婳摇摇头,有些无奈。此时若是舍不得这三成的功力,冷锦歌的性命便要交代了。
  不过犹豫了一瞬,慕晚恩当即便果断道:“这点你不必担心,朕自会想法子。这几日朕会亲自照顾她,你专心炼制解药便可。”比起冷锦歌的性命,那区区三成功力,当然算不得什么。
  若……她当真如此执着,慕晚恩也不介意将功力传授与她。
  “是,陛下。那念婳这边去药房炼制解药,此处便有劳陛下亲自照看,若冷将军的身子有任何情况,陛下尽管命人来丹炉房寻婳儿便是。”说罢,沈念婳已然有些迫不及待,小心翼翼地将那方子收好后,便退出了宫殿之外,这炼制解药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必须抓紧。
  这边,游易这前脚刚离开皇宫。李丞相早早地便已经在宫门外候着,刚一瞧见了人,赶忙便迎了上前去,笑着道:“游神医,不知冷将军的病情如何,可还有救?”
  自然,李沉更愿意听到冷锦歌无药可救的消息,只是,这明面上还是保持着客套道。
  游易瞧了他一眼,今儿个自己这恩情也算是报完了,日后便再无亏欠李家,说话自然也是硬气了许多:“王爷大可不必担心,冷将军身上的毒,慕王妃已有法子可解,游某就此告辞。”
  他的态度不可谓不好,不过今日他能入宫已然是破了戒,日后也再无涉足京城之意,这一走便是永别。
  李沉伸了伸手,还想问些什么,但游易本也是识武之人,哪还有让他追上继续追问的机会。这会,便已然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往京城外的方向离开了。
  不识抬举!李沉当即便沉下了脸……
  “大人,可要想想法子?”若是那冷锦歌醒过来,那小姐在后宫中哪还有地位可言。如今她昏迷的这段时日,大臣们对她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些,若是冷锦歌醒了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朝里朝外都是见风使舵的主,更何况,陛下对冷锦歌的疼爱,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念及此,李沉更是不能让那冷锦歌醒过来,阴狠道:“通知宫中所有内线,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沈念婳研制解药。”自然,只要她一日在宫中,李沉便有的是动手的机会。
  他这丞相少说也做了几十年,若不是这宫中各处都有他的内应,又怎能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位置上屹立多年而不倒?
  “是。”闻言,那人应了一声后,随即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宫内,沈念婳已然在那一堆的草药面前看了半日,若非必要,她也不愿冷锦歌没了那三成的功力,只是,这左看右看,还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这些草药可不能轻易替代,否则这药性有丁点不同,都会影响这药丸制成的效果。
  想了整整两个时辰,沈念婳终于动手了。
  在这宫中,唯一能用的便是冷锦歌身边的贴身丫鬟红儿,这会,即便已有一人帮忙,她也已然有些抽不开身。
  “慕王妃,这几位药材要如何处理?”红儿对这些本也是一概不通,现下也是沈念婳说什么她照做便是,没想到这研制解药竟要花费这般功夫……
  接下来的两天,慕晚恩出了上朝以外,基本都在内殿,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冷锦歌。
  只是,这两日看来,她的脸色是越发的苍白,慕晚恩心下不免有些担心,当下便派了李慕去查看情况。
  “咚咚咚……”李慕在那药房的门前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敲响了门。
  此时,沈念婳正仔细掂量着那草药的分量,压根没听见,还是红儿跑去开的门:“李公公,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慕王妃在里面忙着呢,吩咐了,不见客。”
  若非这来人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她是连这话也可以省了。只是,这李慕在陛下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红儿自然不敢随便将其拒之门外,只是,这会也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便是了。
  李慕倒也识趣,开口道:“这几日冷将军的脸色似有不佳,陛下这才命奴才来瞧瞧慕王妃这解药炼制的怎么样的。不知慕王妃可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李慕这话里话外都表明了需要得知进展的意思,红儿自然也十分清楚,知道李公公是来替陛下询问情况的,回答绝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