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与凤青栀手掌之中都已经捏了一把冷汗,凤青栀看向苏瑾,也是慌张不已。
苏瑾一直坐在位置之上,等着其余人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只是除了凤衍之外,懿德太后对所有的东西都显得兴致缺缺。
苏镇不解地看向苏瑾,众人也纷纷朝着苏镇看来,有与苏家对立之人,不阴不阳开口道:“将军莫不是不将太后放在眼中,竟然不曾为太后准备礼物。”
“胡说。”苏镇拍案而起,气势十足,而后看向身后的苏瑾,等着苏瑾将礼物拿出来。
苏瑾硬着头皮上前,走到大殿之内,跪地道:“臣女祝太后万寿无疆。”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话,众人对着苏瑾评头论足,只听有人道:“郡主之前就是草包,这些日子以来,到处都在传郡主受到天启,突然变得文武双全,智勇无双,没想到原来都是谣言罢了,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的草包罢了。”
苏瑾无视这些人的议论,高声道:“太后娘娘,臣女为太后准备了一份礼物。”
苏瑾为难地瞥了一眼众人,继续道:“但臣女只能给太后一人看。”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苏家让一个饿乳臭未乾的黄毛丫头送礼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如此神神叨叨的,也不怕冒犯了太后。
当即边有人斥咄苏瑾,不懂规矩,苏瑾不慌不忙地站在殿中,了无惧色地看向懿德太后,等着懿德太后开口。
一时之间,气氛诡异,凤青栀蹙眉看向苏瑾,唯恐苏瑾有个三长两短。
那日,紫纱给她的信中可是交代,让凤青栀调查懿德太后当初母仪天下之前,与何人有怨,那些人可能是因他而死,但凡是可能被懿德太后害死的人,都让凤青栀罗列了出来。
苏瑾便是写下了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与家世,到了相国寺为他们诵经念佛七日。
若是懿德太后不满此举,只怕苏瑾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
苏镇对此也是毫不知情,苏瑾此举,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懿德太后眉头微锁,瞥了一眼苏瑾,而后忽然道:“你便是苏家嫡女,老七的王妃?”
“正是臣女。”苏瑾赶忙应了下来,早知道懿德太后对凤钰不同旁人,没想到如今凤钰不在此处,懿德太后竟然还会提及凤钰。
懿德太后闻言之后便沉默下来,众人都是诚惶诚恐,猜测懿德太后的心思。
苏瑾不卑不亢地跪在殿中,默默等着懿德太后的吩咐。
“你上来。”懿德太后朝着苏瑾冷声开口,苏瑾恭敬上前,将自己的礼物递给了懿德太后。
众人都想要知道苏瑾到底是送上了什么,可是在懿德太后与大兴帝的面前,谁也不敢无礼。
苏瑾递给懿德太后的,不过是一本书册,太后诧异瞥了一眼苏瑾,而后轻轻翻开,却在看到上边写的年龄与八字之时,脸色骇然大变。
“你……”懿德太后面如土色,颤抖着手指着苏瑾,盛怒不已。
凤青栀上前一步,想要为苏瑾说话,却自知若是苏瑾惹了懿德太后不快,便是自己求情,也根本救不了苏瑾,踟蹰之后,只能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瑾跪在懿德太后面前,深吸一口气,将生死抛到一边,干脆开口道:“知晓太后一心结下佛缘,为民祈福,臣女有心为太后分忧,擅作主张,在相国寺祈福七日。”
苏瑾话虽然是这般说的,但是再看书册上的名字,懿德太后在后宫摸爬滚打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苏瑾的意思。
苏瑾分明是说,知晓自己对这些人的死愧疚在心,一心念佛,以求减轻罪孽,她知晓这一点,在相国寺为这些人念了七日经文。
底下众人有幸灾乐祸之人,看好戏一般盯着苏瑾,三两成群,交头接耳道:“还以为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礼物,原来只是诵经祈福罢了。”
“皇后娘娘每一年都会去相国寺祈福,尚且不能够让太后欢喜,她又何德何能,想要凭借这来让太后喜欢。”
懿德太后颤抖着手,翻动着手中的书册,恍惚一阵之后,将书册递给了身后的宫人,吩咐道:“烧了吧。”
苏瑾心中也是的惶恐不已,自己这般做,实在是铤而走险。
懿德太后双目空洞无神,许久之后,才逐渐清明过来,她站起身来,朝着苏瑾走了过去,四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个个埋首不言,心底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苏瑾沉住气,不动声色地跪在地上。
“难为你有心了。”出乎众人预料,懿德太后竟然亲自将苏瑾搀扶了起来,又拉着苏瑾到了自己的身边。
苏瑾站在太后身侧,如释重负,懿德太后拔下头上一只金钗,道:“你这丫头倒是伶俐,哀家甚是欢喜,必定要赏你的。”
亲自将金钗插在了苏瑾的头上,懿德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老七是个有福气的。”
听闻这话,众人都是错愕不已,方才所有人都以为,苏瑾让懿德太后不快,只怕这一次是要有什么麻烦了,却没想到瞬息之间,峰回路转,太后对苏瑾竟是喜欢得紧。
苏瑾落落大方谢过了太后,太后对她越看越是满意,又问道:“听闻你之前去找苏老先生,与他去了北境,十日前才回帝都。”
“正是。”北境治水之事,朝中早就知晓,懿德太后虽然深居简出,但是从来不是糊涂的人,能坐到如今的地位,懿德太后的本事与手段,当然都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北境虽远,但一来一回,也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是何事耽搁,如何晚回帝都?女子在外,到底不合规矩。”懿德太后的神色之间,话语之中,都带着浓浓的关切之词。
苏瑾趁着人不注意,朝着张贵妃那边看去,眼眸之中,充满了感激。
张贵妃点头一笑,苏瑾刹那之间便别开了目光,除却两人之外,再无人知晓她二人之间的互动。
“回禀太后,臣女晚回帝都,是因为受人伏杀,还请太后为臣女主持公道。”眼看懿德太后如今向着自己,苏瑾自然是要趁机对付周皇后与凤衍二人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问及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