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确定。”席慕言微眯着眸子，蛊惑道：“阿律要是真得对我下死手，席氏早就没了。”
　　这话倒不假。
　　席氏集团也算个庞然大物，但是那要看跟谁比，至少在顾氏集团前面，它算不上什么。
　　也正是因此，席父一开始不赞同席慕言跟顾景律作对，但席氏集团这些年占了不少便宜，顾氏集团对它的打击力度也不够大。
　　席父后来就渐渐放下了心防。
　　席慕言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心思动摇了，继续说道：“放心吧爸，阿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就算他反扑了，我手里也有可以要挟他的东西，您完全不用担心。”
　　这些天席氏集团能蒸蒸日上，基本上都是席慕言的功劳。
　　席父听他这么说，也没多想，当即慈祥地夸了他几句。或许因为内疚，他罕见地约他一起吃饭，而不是只邀请那母子两人。
　　不过席慕言说有事，拒绝了。
　　等他们走后，他心情很好地开了瓶红酒，慢慢品尝。
　　其实有什么办法呢？等着灭亡就好了。
　　他一直都很相信阿律的工作能力。
　　-
　　咖啡厅。
　　唐昕跟芳姐面对面坐着，仍旧十分警惕。
　　芳姐倒是很放松的模样，见她这样，还跟好朋友似的宽慰了几句。
　　不过唐昕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开门见山道：“我来了，现在你可以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只是做个交易而已。”芳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夸赞道：“你挑的地方不错，这咖啡很棒。”
　　唐昕没有跟她聊咖啡的意思，“什么交易？”
　　见她这样，芳姐放弃了先拉近关系再谈事的想法。她冲唐昕说了句稍等，拿出包，从里面掏出一堆东西，推到了唐昕跟前。
　　“看看。”芳姐慢慢搅动着咖啡，冲唐昕努嘴道。
　　唐昕简单翻了下，这一堆东西主要就是照片、还有何佳慧跟陶佳的银行转账记录跟通话记录。
　　两人联系最多间隔一周，打款间隔最多一个月。
　　一开始还是何佳慧给陶佳转账，金额都在二十万以上。以何佳慧的抠门程度，能给陶佳转这么多钱，一定被后者捏住了命门。
　　不过后面，怎么变成了陶佳给何佳慧打钱？不是何佳慧被陶佳要挟吗？
　　不用唐昕问，宋一宁已经开口问芳姐怎么回事。
　　陈芳也不解释，只是让她们继续看照片。
　　照片多达上百张，都是床照，仅有数几张，是何佳慧跟别人在床以外的地方接吻。而且，每张照片上的男主都不相同，有很多甚至不是一对一。
　　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唐昕因顾父出轨的事情，不待见他，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爸。如今知道他被何佳慧戴了这么多绿帽，她还是会感到愤怒。
　　“何佳慧认为陶佳是个好经纪人，五年半以前毛遂自荐，甚至为了成为陶佳手下艺人，同意拍裸照给陶佳作抵押。而陶佳成为她经纪人后，一直有监控她的手机跟电脑，拷贝了她所有黑料。”
　　为了让陶佳当经纪人，竟然拍裸照给对方，何佳慧怎么想的？
　　唐昕自认比较了解何佳慧了，但听此，还是惊讶不已。
　　“陶佳一开始利用这些黑料要挟何佳慧打款，哦，那些钱基本上都是从顾老太太那儿弄来的。顾老太太死后，何佳慧不愿再往外拿钱，陶佳便给她下药，让她陪了几个人，还进行录像。”
　　“后面不知道陶佳怎么跟何佳慧说的，何佳慧同意陪睡，还分得了一小部分嫖资。”
　　“不过据我猜测，陶佳应该跟何佳慧说，那些人都是有权有势之辈，可以帮何佳慧。当然，这些事情我并不确定。”
　　“后来何佳慧不满陶佳的压榨，便通过秦州找到我，希望跟我合作，摆脱陶佳。”陈芳简单概括了下来龙去脉，将桌上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不过唐昕有一点想不通，“你跟陶佳有仇，直接跟何佳慧联手，对付陶佳就可以，又何必联系我？”
　　芳姐这个人心思太多，而且目前她展现出来的能力让唐昕觉得可怕。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交易了。你讨厌何佳慧，肯定不想就这么除了陶佳，让何佳慧痛快。”
　　确实是这样。
　　唐昕巴不得何佳慧一辈子被陶佳纠缠，这样何佳慧就没精力来算计她了。
　　“我可以等你把何佳慧赶出顾家以后，再跟陶佳算账。不过前提是，你让我在星辉娱乐里工作。”陈芳说道。
　　唐昕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可能。放你这种人进公司，我不放心。”
　　“好吧，那你或者顾总帮我介绍一家不错的娱乐公司，也可以。”陈芳今天意外地好说话，而且她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昕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要认真考虑考虑。陈芳也不恼，给她两天时间考虑。
　　等陈芳走后，唐昕便联系一个私家侦探去调查她。
　　陈芳一开始一副不顾一切，想要弄死陶佳的样子，怎么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她却愿意等？
　　想要查出来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私家侦探第二天就把调查结果给了唐昕。
　　陈芳本人长相不算特别好，只能说气质出众，但她却有一个长相出众的儿子。他九年前进入娱乐圈，成为陶佳手下艺人。
　　陶佳诱惑他，跟他发生关系后，成为男女朋友。他很喜欢她，可她不过半年后，就看上了另一个男艺人，要跟他分手。
　　他什么办法都用上了，无法挽回她的心，最后站在楼上，以死相逼。
　　当时但凡陶佳说点软话，他就会下来，可她却极尽刻薄，他当时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没死，植物人。
　　一个月前刚醒。
　　这就可以解释陈芳的态度变化了。
　　唐昕联系她，答应了她的交易。
　　陈芳心情好，多给了她一条消息，“何佳慧一开始没怀孕，她那个孩子不是顾先生的。”
　　“……好。”这个何佳慧，还真是满口谎言。
　　唐昕挂了电话后，就拍下何佳慧那些床照，从微信上发给了顾父。
　　【爸，她之前没怀孕，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证据确凿，她觉得应该可以把何佳慧赶出顾家了。到时候，她跟何佳慧那些账，该怎么算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