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注“重天”至“之也”释曰:云“於是时”,谓是仲春时。此月既是娶女之月,若有父母不娶不嫁之者,自相奔就,亦不禁之。但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以当礼乃可得为配。言“奔者不禁”者,郑云“权许之”,其实非正礼也。
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无故,谓无丧祸之变也。有丧祸者娶,得用非中春之月。《杂记》曰:“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子娶妻。”冠,古唤反。
[疏]注“无故”至“娶妻”释曰:言“令”者,即上“中春之月,令会男女”。男女有丧祸之故,得不用中春令。无故不用令,则罪罚之也。注引《杂记》者,证丧祸之故於月数满,虽非中春,可以嫁娶也。云“己虽小功”者,彼上文有父小功之未可以冠娶,故云己虽小功也。
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司犹察也。无夫家,谓男女之鳏寡者。
[疏]“司男”至“会之”释曰:上文已云令会男女谓无夫家者也,今又言司察男女无夫家,是尝已有匹配,故郑云“无夫家谓男女之鳏寡者”也。
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纯,实缁字也。古缁以才为声。纳币用缁,妇人阴也。凡於娶礼,必用其类。五两,十端也。必言两者,欲得其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士大夫乃以玄纁束帛,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杂记》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每端二丈。纯,则其反,依字从糸才。
[疏]注“纯实”至“二丈”释曰:凡嫁子娶妻含尊卑,但云缁帛,文主庶人耳。注“纯实缁字也,古缁以才为声”者,缁以丝为,才为声,故误为纯字。但古之缁有二种:其缁布之缁,系旁甾,后不误,故礼有缁布冠、缁布衣,存古字;若以丝帛之缁,则系旁才,此字诸处不同。丝理明者即破为色,此纯帛及《祭统》“蚕事以为纯服”,故《论语》云“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如此之类,皆丝理自明,即为色解之。《昏礼》云:“女次纯衣”,郑云:“纯衣,丝衣。”以《昏礼》直云纯衣,丝理不明,故为丝衣解之也。云“五两十端”者,古者二端相向卷之,共为一两,五两故十端也。云“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者,《左传》云“天有六气”,降生五行,行各有二日。东方木为甲乙,南方火为丙丁,中央土为戊己,西方金为庚辛,北方水为壬癸,是十日。言相成者,木八为金九妻,火七为水六妻,土十为木八妻,金九为火七妻,水六为土五妻,所克者为妻,是夫妻相成之数。云“土大夫乃以玄纁束帛”者,案:士昏礼玄纁束帛,大夫昏礼而有改娶者,依士礼用玄纁,故云士大夫用玄纁。云“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者,《玉人》文。谓加於玄纁束帛之上以行礼。引《杂记》者,证五两,两五寻四十尺之意。云“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者,寻八尺,则一两四十尺。五两,四五二十,总二百尺,故郑玄云“然则每端二丈”。若馀行礼,则用制币丈八尺,取俭亦共此昏礼,每端二丈,取诚实之义,故以二丈整数为之也。
禁迁葬者与嫁殇者。迁葬,谓生时非夫妇,死既葬,迁之使相从也。殇十九以下未嫁而死者。生不以礼相接,死而合之,是亦乱人伦者也。郑司农云:“嫁殇者,谓嫁死人也。今时娶会是也。”
[疏]“禁迁”至“殇者”释曰:迁葬,谓成人鳏寡,生时非夫妇,死乃嫁之。嫁殇者,生年十九已下而死,死乃嫁之。不言殇娶者,举女殇,男可知也。
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之于士。阴讼,争中冓之事以触法者。胜国,亡国也。亡国之社,奄其上而栈其下,使无所通。就之以听阴讼之情,明不当宣露。其罪不在赦宥者,直归士而刑之,不复以听。士,司寇之属。《诗》云:“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冓,古候反。栈,士板反,刘才产反,或士谏反。茨,音疾私反。
[疏]注“阴讼”至“丑也”释曰:云“阴讼,争中冓之事”者,谓若《诗》之中冓以触法也。云“胜国,亡国也”者,此社有四名。若此往胜得彼国,将社来,谓之胜国,即此文是也。若据彼国丧亡,则谓之亡国之社,引《公羊传》者是也。又名丧国之社,《郊特牲》云“丧国之社必屋之”是也。据其地则曰亳社,则《左传》云“亳社灾”是也。故云胜国亡国也。故郑引《公羊传》云胜国亡国也。云“亡国之社”者,《公羊传》文。云“奄其上”者,即《郊特牲》“屋之不受天阳者”是也。云“栈其下”者,谓於下着柴以栈之,使不通阴故也,故云“使无所通”也。云“就之以听阴讼之情,明不当宣露”者,以其胜国社上下不通,是不宣露。中冓之言亦不宣露,故就而听之也。若然,案《诗》召伯听男女之讼於小棠之下,不在胜国社者,彼谓周公未制礼前,此据制礼之后,故不同。云“其罪不在赦宥者,直归士而刑之,不复以听”,释经“附於刑者归於士”。若然,在赦宥者媒氏听之。云“士,司寇之属”者,案《司寇》有士师之等属司寇,故云之属。是以郑注《诗》亦云“士师所当审”也。诗者,邶诗,剌卫宣公之诗。引之者,证经所听者是中冓之言也。
司巿,掌巿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量,豆、区、斗、斛之属。度,丈尺也。治,直吏反,下及“大治”、“小治”同。区,乌候反。
第1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