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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疏]“救日”至“王鼓”释曰:谓日月食时,鼓人诏告于王击鼓,声大异以救之。案《大仆职》云“军旅田役赞王鼓”。郑注云:“佐击其馀面。”又云“救日月食亦如之”。大仆亦佐击其馀面。郑既云佐击其馀面,则非只两面之鼓。案:上解祭日月与天神同用雷鼓,则此救日月亦宜用雷鼓,八面,故《大仆》与《戎右》俱云“赞王鼓”,得佐击馀面也。案庄二十五年《左氏传》:“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若然,此救日食用鼓,惟据夏四月阴气未作,纯阳用事,日又太阳之精,於正阳之月,被食为灾,故有救日食之法也。月似无救理。《尚书?胤征》季秋九月日食,救之者,上代之礼,不与周同。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退自攻责。若天子法,则伐鼓于社。昭十七年,昭子曰“日食,天子伐鼓于社”是也。注“救日”至“不鼓”释曰:“救日月食,王必亲击鼓者,声大异”者,言声大异者,但日月食始见其微兆,未有灾验,故云异也。引《春秋传》者,亦庄二十五年传辞。彼传云:“秋,大水,鼓用牲干社、于门,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眚不鼓。”讥其为大水用鼓。引之,证其日月得有用鼓法。《春秋》不记救月食者,但日食是阴侵阳、臣侵君之象,故记之;月食是阳侵阴、君侵臣之象,非逆事,故略不记之也。
大丧,则诏大仆鼓。始崩及窆时也。
[疏]注“始崩”及“窆时也”释曰:案《大仆职》云:“大丧,始崩,戒鼓,传达于四方,窆亦如之。”是郑所据也。
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羽,析白羽为之,形如帗也。四方之祭祀,谓四望也。旱暵之事,谓雩也。暵,热气也。郑司农云:“皇舞,蒙羽舞。书或为?,或为义。”玄谓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帗。暵,呼但反。?,音皇。
[疏]“舞师”至“之事”释曰:云“掌教兵舞”,谓教野人使知之。国有祭山川,则舞师还帅领往舞山川之祀,已下皆然。案《春官?乐师》有六舞,并有旄舞施于辟雍,人舞施于宗庙。此无此二者,但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祭祀之舞亦不得用卑者之子。彼乐师教国子,故有二者,此教野人,故无旄舞、人舞。注“羽析”至“如帗”释曰:但羽舞用白羽,帗舞用五色缯,用物虽异,皆有柄,其制相类,故云“形如帗”也。云“四方之祭祀谓四望也”,知者,若以四方连百物,则四方不止四望。今单云四方,四望。五岳、四渎亦布在四方,故知四方即四望也。云“旱暵之事谓雩也”者,《春秋》所云雩者皆释旱。又《祭法》云“雩禜,祭水旱”。故知旱暵谓雩祭也。云“暵,热气也”者,以其旱时多热气,又此暵字以日为形,以汉为声省,故知暵热气也。郑司农云“皇舞,蒙羽舞”者,先郑之意,盖见《礼记?王制》“有虞氏皇而祭”,皇是冕,为首服,故以此皇为凤皇羽蒙于首,故云蒙羽舞。自古未见蒙羽于首,故后郑不从之矣。云“书或为?,或为义”者,礼本不同,故或为?,或为义,皆不从之矣。“玄谓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帗”者,锺氏染鸟羽,象翟鸟凤皇之羽,皆五采,此舞者所执,亦以威仪为饰。言皇是凤皇之字,明其羽亦五采,其制亦如帗舞。若然,帗舞、羽舞、皇舞,形制皆同也。
凡野舞,则皆教之。野舞,谓野人欲学舞者。
[疏]“凡野”至“教之”释曰:案《序宫》,舞徒四十人,其数有限。今云“皆教之”者,教虽四十,馀者有能学,皆教之,以待其阙耳。
凡小祭祀,则不兴舞。小祭祀,王玄冕所祭者。兴犹作也。
[疏]注“小祭”至“祭者”释曰:案上文云“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又案《司服》云“群小祀,则玄冕。”注云:“群小祀,林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如是,则小祭祀有兵舞、帗舞。而云不兴舞者,小祭祀虽同玄冕,若外神林泽之等则有舞,若宫中七祀之等则无舞,此文是也。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共祭祀之牲牷。六牲谓牛、马、羊、豕、犬、鸡。郑司农云:“牷,纯也。”玄谓牷,体完具。蕃,音烦』,音全。
[疏]“牧人”至“牲牷”释曰:云“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者,阜,盛也。蕃,息也。物谓毛物。言使肥盛蕃息,各有毛物。谓五官各有牛人、羊人、犬人、豕人之等,择取纯毛物者以供牧人,牧人又供与充人,刍之三月以祭祀,故云“以共祭祀之牲牷”也。注“六牲”至“完具”释曰:案《尔雅》所释六畜,有马、牛、羊、豕、犬、鸡,故郑依而释之。案:膳夫供六牲,郑注云:“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则此云牲,亦据将用为言也。司农云“牷,纯也”,后郑不从者,《尚书》云牺牷,对牺不得为纯色,其纯,下文毛之者是也。故玄易之云“牷,体完贝”也。
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阴祀,用黝牲毛之;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骍牲,赤色。毛之,取纯毛也。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望祀,五岳、四镇、四渎也。郑司农云:“阳祀,春夏也。黝读为幽。幽,黑也。”玄谓阳祀,祭天於南郊及宗庙。黝,於纠反,司农音幽。
[疏]“凡阳”至“毛之”释曰:言“凡”,与下阳祀、阴祀、望祀等为目,故云凡以广之也。注“骍牲”至“宗庙”释曰:骍牲知是赤色者,见《明堂位》“周人骍刚”,《檀弓》云“周人牲用骍”,周尚赤而云用骍,故知骍是赤也。云“毛之,取纯毛也”者,对下文云“尨是杂色”,则此经云毛之者,皆是取纯毛也。云“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并“阳祀祭天於南郊及宗庙”者,但天神与宗庙为阳,地与社稷为阴。案《大宗伯》云“苍璧礼天,黄琮礼地”,谓圆丘方泽。下云“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则昊天与昆仑牲用苍用黄,四时迎五方天帝,又各依其方色,牲则非此骍牲、黝牲。惟有郊天及宗庙、社稷一等,不见牲色,在此阳祀、阴祀之中可知。案《郊特牲》云“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兆于南郊,就阳位也。牲用骍”是南郊用骍也。《檀弓》云“殷尚白,周尚赤”,是祭宗庙时赤也。据此而言,则祭天於南郊及宗庙用骍也。《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阴气也”,是社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