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说道:“既擒朱崖夫妇,正好破关,救取唐将。何故放回?”元帅道:“世子,我岂不知。但是气数未尽,命不该绝。我学诸葛武侯七擒七纵,收伏他心,归伏大唐。他立誓而去,焉肯失信?不要虑他。”丁山听了,也不多言,只等献关。
等了二日,朱崖全然不理。元帅大怒,传令众将,齐起兵打关,擒拿失信番儿。秦汉说:“元帅且慢打关,待末将先进关中,探听二刘、先锋、师兄消息再处。”元帅点头说:“是。”秦汉候晚出营,飞进关中,来到番营打探。且说那朱崖释放回关,夫人十分感念,对朱崖说:“将军,我夫妻二人被樊元帅擒去,蒙他不杀之恩,快放这擒来之将,开关献唐。”朱崖听了大怒,说:“夫人,我恨樊梨花用移山之法捉我,营中羞辱,此恨未消。况我世代受国王隆重,杀身难报,岂肯降唐作叛逆之臣?不要提起。”夫人听了点头说:“将军忠心报国,理所当然。且守住关门,待苏国舅兵到,出战便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六回铁笼火烧窦一虎野熊摄去二多娇
适才前言不表,再讲到朱崖夫妇正在此言,有番儿报进说:“营外有一红面孔三只眼道人,口称孔介山连环洞野熊仙要见。”朱崖听了说:“我师父到了。快开中门。”朱崖接进营中,拜见说道:“弟子亡命在外,久违师尊,到此何干?”仙师道:“徒弟,我山中炼就两把钢鞭,能打仙凡。前日逢着苏国舅同僧道各处仙山借宝,要杀唐朝人马,请我到来助你。”朱崖大喜说:“难得师父到此,明日开兵。”野熊仙抬头一看说:“营前挂着何人?”
朱崖说:“就是唐营矮将。他有地行之术,行刺被拿,要饿死他。”熊仙笑道:“他颇有法术,焉能饿得他死?将他连宠烧为灰烬。”秦汉听了,二刘也不打听,唬得大惊失色,连忙飞到营中说:“番将失信,来了师父,要将师兄烧死。”金莲大哭,上帐请救;仙童也哭兄长,要救哥哥。元帅说:“事不宜迟,将倒海符帖在笼上,救师兄要紧。”
秦汉接了符,飞身进关。笼在平阳之地,四面堆起干柴,正要举火,听得一虎在笼内啼哭。秦汉轻轻说道:“师兄不要慌,有符在此,将来帖好。”
飞身立在云端。只见远远有金光一道到来,彩云里面一位道人。秦汉一看,说:“原来是师父。”上前叩见,细说因由。王禅老祖叫声:“徒弟,我在山中打坐,心血潮来,屈指一算,晓得大徒弟有火难,故亲自赶来。倒海符只救得一时三刻,长久就不灵了。我借了北海水,又有珊瑚瓶,我和你立在云里面见机行事。”秦汉才放了心。只见下面野熊仙、朱崖令军士将笼烧得正猛,只听得人声说:“好大火啊!番儿只用此火,窦将军也不怕。”又拍手大笑。朱崖叫声:“师父,大火烧他,他里面大笑,如何怎了?”熊仙说:“这不难。他有倒海符,不过一时三刻,再加柴火烧,怕他不死?”果然烧了一日一夜,火光直透云霄。熊仙说:“是不见动静,必然烧死了。”朱崖说:“非但烧死,铁笼也作灰飞。”正说之间,又听得里面一虎喊道:“番儿,就烧我一月也无害于我,枉费这些柴草。”朱崖听了大惊说:“师父,烧了他一日一夜还不死,倒在里面骂人,真正妖怪了。”熊仙说:“我不信,再取干柴去烧。”朱崖吩咐再取柴来,军士禀道:“积下数年柴草,都烧完了。”朱崖听说数年积草都烧完,倒吃一惊,即差能事小番,往铜马、玉龙两关借积柴。小番领令而去。烧到天明,烟火尽灭,铁笼不动,懊悔无及,枉将积柴烧完,便与师父商议说:“此事如何?”熊仙说:“既烧他不死,也罢了。明日开兵。”
不表番营之事,再说王禅老祖用北海水救了一虎,对秦汉说:“大徒弟有百日灾难,自有高人破关。我去也!”驾云而去。秦汉拜别师父,回转营中。仙童、金莲看见关内火光直透,心中大惊,两眼下泪。想秦将军此去,灵符不灵。元帅说:“大事无妨。二位姐姐,不必伤心。”忽见秦汉来到,众将俱来请问。秦汉上帐,将遇师父救了师兄,说灾星未满,大命不妨,说了一遍。众将才得放心。金莲、仙童听了欢喜,望空拜谢老祖。元帅传令,朱崖背信,起兵取关。只见帐下走出两员女将,金桃、银杏上帐说:“丈夫刘仁、刘瑞被他捉去,未知生死。今日愿去见阵。”元帅叫声:“两位公主,那朱崖妖法多端,去不得的。”二将说:“丈夫被他捉去,今朝必要报仇,那怕番儿妖法。”元帅见他二人执意要去,令秦汉夫妇:“你二人帮助二徒媳出阵。”四将奉令出营,来到关前叫骂。
第9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