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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单天常大怒说:“有仇不报,在做英雄。照打罢!”把金钉槊又打过来。罗通把枪紧一紧,把他的枣阳槊逼在一旁,回手一枪,望天常兜面挑将进来。
单天常叫声:“不好。”把手中架往上噶啷一抬,这一抬,几乎跌下马来。
罗通马打交锋过去,把天常夹腰只一把,说声:“过来罢!”轻轻不费气力,提过马来,搂到判官头上,带转马,望营前来下马,竟入中营。说:“哥哥,如今还是同小弟去定北,还是怎样?”天常心中想道“我欲报父之仇而来,谁想反被他擒住,若不同他去,料然性命难保,不如从了他,说去平虏或者早晚问下得手,杀了他与父报仇,有何不美。”算计已定,说:“也罢,我愿同前去定北。”罗通说:“哥哥,你若口是心非,立个誓来,小弟放心。”
天常说:“元帅又来了,我乃年少英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在元帅面前谎言,若不信我便立誓。若有口是心非,此番前去破虏平番,就死于敌人之手,尸骨不得回朝。”罗通说:“哥哥真心太过。”一同来见了程老伯父。咬金说:“贤侄,你父在日,与我好兄弟,不幸他为国尽忠,难得侄儿长大,这金钉枣阳架使得精通,实乃将门之子,为伯父见了你,也觉欢心,尔等那众小弟兄过来,大家见了礼。”下面俞游德绑缚在此,见单天常归服唐朝,开言叫声:“单大哥,你从顺了他,小弟绑在此,怎么样呢?”天常说:“元帅,俞游德乃是我结义的好兄弟,望元帅放了他。”罗通说:“既是哥哥好友,就是小弟手足了。”过来放了绑,程咬金吩咐营中排宴,款待侄儿。其夜,小弟兄酒饭已毕,各自回营不表。单讲明日清晨,罗通自思这两个人未必真心,若在旁边,早晚之间倘不防备,行刺起来,反为不美,不如差他两个为先锋,离了我身,就不妨碍了。算计已定,开言叫声:“哥哥,本帅令箭一技,你二人领了三千人马,为前部先锋,先往白良关。待本帅到了,然后开兵。”
单天常接了令箭,同俞游德带了人马,竟往白良关。在路行三天,到了白良关,吩咐放炮安营,候大兵到了,然后打关。俞游德叫声:“哥哥,今日天色尚早,不免待小弟出马讨战一番。”天常说:“兄弟,北番虏狗不是当耍的,既要出马,务必小心。”俞游德说:“不妨。兄弟有脚踏箭利害。”
跨上马,手端双斧,冲到关前,大喝一声说:“关上的,报与主将知道,快快出来会我。”小番报进关中,守将铁雷银牙,身长一丈,头如笆斗,眼似铜铃,上马惯用一块踹牌,犹如中国民间用的擀绵条擀板一般,止不过生铁打就,一块铁牌有四尺长,三尺阔,五寸厚,没有柄的,用一根横撑把手,底面有二百只铁钉在上,若是枪刺过来,只要把踹牌一绷,枪多要拔出去的,回手打来,利害不过,有干斤多重,人那里当得起。铁雷银牙算得北番天字号第一个英雄,正与诸将议论,忽小番报道:“启上将军,今有唐兵到了,有将在外讨战。”铁雷银牙呼呼大笑说:“该死的来了。”便把盔甲按好,上马执牌,竟到关前,吩咐放炮开关。轰隆一响,冲出关外,好一位番将,俞游德喝声:“番狗,少催坐骑,快通名来。”铁雷银牙笑道:“你要问魔家之名么?魔乃流国山川红袍大力子大元帅祖麾下,加封镇守白良关总兵大将军,复姓铁雷银牙。”俞游德说:“俺不晓得你无名之辈,今日大唐救兵已到,要把你北番人羊犬马,杀个干干净净,踹为平地,做个战场,好好下马献关,就罢了,若有半句推辞,顷刻劈于马下,悔之晚矣。”铁雷银牙闻言大怒,回说不必夸能,通下名来,本总兵好用手打你下马。俞游德说:“你也来间俺的大名么?我乃大唐二路元帅罗标下,加为前部先锋俞游德便是。”
铁雷银牙呼呼大笑道:“原来是个无名的小卒,想是活不耐烦,来送死了。”
俞游德大怒,把斧砍来,说:照爷的斧罢。”直望银牙头上砍来,银牙叫声来得好,把手中这一扇踹牌望斧子上噶啷一挠,那两柄斧子多打在半空中去了,回转马来说声:“去罢!”再一踹牌打下来,俞游德只喊得阿呀一声,那里躲闪得及,正被他打得在头上,呜呼哀哉,死于马下。单天常一见大哭:“我那兄弟阿,死得好惨。”催马摇塑冲上前来说:“不要走,取你首级,与弟报仇。”银牙说:“你快通名来,趁手中踹牌。”单天常道:“虏狗,你要问我名么,我乃大唐二路元帅罗标下,前部先锋单天常,你把我兄弟打死,照我家伙罢。”把架往头上打来,银牙把手中牌往枣阳塑上噶啷这一挠,单天常手松得一松,这一条枣阳架往半空中去了。单天常吓得呆了,被他复一踹牌,夹着背梁打下,轰隆响翻下马来,伏惟尚飨了。众兵见两先锋俱丧,多望后面退走,银牙呼呼大笑说:“原来多是没用的先锋,不够我两合,尽丧了性命。”说罢,带转马进关中,吩咐小番小心把守关门,此言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