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底改变，没有改变什么；因为旧底病痛存在于新形式中：外在环境的形貌改变了，但人仍其为旧人：他仍是无知底心思底人，误用或无效地运用他的知识，为私我所推动，被生命欲望与热情和身体的需要统治了，在他的展望上是非精神底，肤浅底，不知道他自己的自我，与那些推动他利用他的力量。他的种种人生缔造，皆有价值，是当作他个人和集体在其所达到的那阶段的表现，或当作他的情命和物理诸部分的福利或方便的机械，且合作他的心思底生长之媒介或原畴，但他们不能使他出乎他现在的自我以外，或作为机械以转化他；他的和她们的完善化，只能以他更前进底进化而得。只有精神底改变，他的有体从表面底心思底知觉性，进至更深底精神知觉性，然后能作出真实底和有效果底分别。发现在他自己中间的精神体，是精神人物的主要事务，又帮助他人趋向同此进化，乃他对人类的真实服务；直到那已作成了，外间底救助可能拯济或和缓点痛苦，但没有、或很少多放此者为可能。
是真的，精神倾向当不甚是瞻望人生，而甚是望出人生以外。也是真的，精神转变，当是个人底而非集体底；其结果在个人是成功的，但在大众人中不成功，或只是间接有功效。’自然，的精神进化，仍是在进程中，不完全，—几乎可说，仍只在开端，而且其主要事务，是要确定且发展精神知觉性和知识的基础，而且要增进而又增进，为了那在精神真理中之为永恒者的视见，创造基础或形成。只是时若‘自然’已以个人而充分确定了这深密底进化与形成，然后可希望有任何急剧底属于扩大或机动地分散着的性质的事，或任何集体底精神生活企图，这些企图也是作过的，但大多是合作保护个人的精神性之生长的原田，方可得到成功底悠久性。
因为直到那时，个人必是先劳于他自己的问题，要全般改变他的心思和生命，与他正成就或已成就于他的内中有体与知识里的精神真理归于致。任何尚未成熟的企图，试行大规模底集体底精神生活，必易于败坏，由于精神知识在其机动力方面不完全，由于个人寻求者的缺点，也由于寻常底心思和情命和身体的知觉性之侵袭，把持真理而将其机械化，阴暗化：或腐化。心思底智慧，及其主要机能即理智，不能改变人类生命的原则和坚持性格，他只能造成各种机械化，善巧化，发展，和表呈。但心思作为整个，纵使是精神化了，也不能改变他。精神性解放而且照明内中有体，他帮助心与舆高于其自体者相交通，甚至遁离其自体，他能以内中势力，提举人类个人的外表本性且使之纯洁化，但只若长此他要以心思为工具而在人群中工作，他能在土地生命上发施种影响，但不能作成那生命的转化。为了这缘故，精神心思中有种盛行底倾向，是满足于这种影响，主要在他生余处寻求圆成，或全然捐弃任何外发底志业，而专志注于个人的精神底得救或美满。高于心思的为工具的动能，以全般转化为‘无明’所造成的本性。
乃为必要了。另于神秘者和他的知识的反对，不是反对他在人生上的功效，却是反对他发现‘真理’的方法，且反对他所发现的‘真理’。反对方法的理由，便是说他纯属主观，不是离个人的知觉性及其构造与真实，不是可证明的。但这疵议的理由没有多大价值：因为神秘者的目标是自我知识和上帝知识，那只能由内向而非外向底凝视达到。或者是事物的至上‘真理’乃他所寻求的，而那也不能由经过诸机的外表探讨，或由任何自建于外相和表面上的考察或研究，或由基于间接底知识手段的不定底纪绿之揣度达到。这必须由直接视见，由知觉性与‘真理’本身之灵魂与肉体相接触，或由同性知识，由自我与事物的自我、与事物的权能的真理、与事物的真元化而为的知识而来。但又非难过，这方法的实际结果，不是个于切人皆为共通的真理，而有很大底殊异；所以提出的结论是：这知识全然不是真理，而是主观底心思形成。但是，这反对是基于对精神知识的自性之误解。
精神真理是精神的真理，不是智识的真理，不是数学原理或逻辑公式。他是‘无限者’的真理，在无限底殊义性中的个，他能擅有诸方面与诸形成的无限变易：在精神底进化中，必然是应有达到那个‘真理’的多方面底通道和经过，多方面底摄持；这多方性便是心灵之接近活底真实性之表徵，不是达到抽象或事物的虚构成的形相，能僵固为死底或顽石似底公式的。强硬底逻辑底和智识底见解，以谓真理是单独理念，凡人皆应接受的，是理念或多理念的系统击败切其他切理念或系统，或是单独个有限底事实或多事实的公式，凡人皆当承认的，这，便是不合法底转移，从物理境域之有限真理，转移到生命与心思的远过其复杂和粘柔底境域里。这转移，负了许多损害的咎责；在思想上，他带进来了狭隘性，限制，对多个不同底观点之必要底变换之不容忍，然倘无其变换与多方多式，则不能有真理寻求之完足，又以其狭隘性和限制，带来了许多错误中的固执。她将哲学减损为无生产底诤论之无尽底纷坛。宗教，也为此隐覆罪所犯害，染上了信理底教条主义，盲从，与无容忍。精神的真理是有体与知觉性的真理，不是思想的真理：心思底理念只能代表或表呈其某些方面，其某些由心思译出的原则或权能，或者数说其多个方面，但要知道他，人应当生长到他且成为他；无此生长与是为，则不能有真正底精神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