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鄙陋的规则就像遵循君王的法制,坚守世间的俗套就像坚守圣贤的经典,以此来侈己自得,避恶听闻正经的论述,这种人太可怜了。那么世间的教化又有什么作用呢?
心要经常操持,身要经常劳动。心越加以操持就越精明,身越加以劳动就越强壮健康,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太过分。
不适当,就必须停止,既然适当,也不可过分,力求适可而止。这是人们日常必须执着遵循,一点也不能放松。
正人君子相聚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谈论身心性命,就是谈论天下国家;不是谈论物理人情,就谈论风俗世道;不是谈论目前过失,就是谈论平生德业。在游玩远涉的途中,赏花望月的时刻,都没有鄙陋庸俗的言语,说心境一刻也不能产生邪念,身体一时也不能懒惰。倘若一见面,不是猥琐淫秽,就是信口雌黄,那就与仆人奴隶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穿着一身学者的衣服而已。
作人应该像神龙一样,能够屈伸变化,自得自如,不应该被势利蹦跘束缚,没有自己的主见,那只不过像牛羊一样了。当然,也不能胡乱地变化无常。因此大智大哲都把一切认识得非常透彻,但在外表上既不谈论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在心中分析判断,怎么会被玩弄心计的人驾驶得了呢?
钱财、女色、名誉、地位四个方面,是考察人品的关键。在这四个方面仅有小善还不行,不足以论道。自古以来建功立业的人活动都在这四个方面兢兢业业努力,千万不能忽视。
古代的人不说其地位显贵、名分为尊长就没有可以谈论的人,也没有可以指责的罪过;不说卑幼贫贱的人一无所知,就是有知识也不能当有。然而,地位、名分明确不变的,也不过在道义之外;而以道相成,以心相与,一切却都在道义之外。唉!于是,后代的尊贵要长就没有罪过了。
时刻只是自我反省,得出的念头是人仁之心?还是道德之心?言谈举止公正吗?是不是有私心杂念?自己把自己的人品定出个档次,又有什么可以嘲笑别人的呢?又怎么能喜好别人恭维自己呢?
见到“泰山乔岳以立身”的话,感触很深,怀疑有未言尽的意思,所以借景推出男儿八景:如泰山乔岳的身体,如海阔天空的胸襟,如和风甘雨的态度,如旋转乾坤的手段,如磐石砥柱的主见,如临履薄的谨慎,如玉洁冰清的气节。以我比此八景则甚感惭愧,因此与同志共同尽力。
请求人恩赐已经不可以,而又请求人恩赐代其转求;曲从私情而接受他人的请求已经不可,又不把他人的请求请他人曲从私情接受;在患难道时候请求别人恩赐已经不可,而又以富贵利达来请求他人,这是大丈夫感到最可耻的。
知识、才华、技艺、勇敢的名声,人民都可以相互礼让,唯独道德的名声则嫉妒的人却很多。没有知识、才华后代技艺、勇敢的名声,人们都可以谦让,唯独没有道德的名声则许多人感到惭愧。君子时刻以道德的实质来修养,以道德的声名来自饰。
自己具备了再要求别人,先检查自己然后再去指责别人,固然是安身立命的原则;自己具备了而不要求别人,自己没有可检查的也不去指责别人,自然是无言的感想。《大学》是对于高尚的人而言的,就像正人君子坚守身心的法则,而我认为那也是道德修养的方法。
天地这么广大,哪里不能容纳自己呢?如果到处都不能被人容纳,就是因为自己没有使别人容纳的理由。孤独一人,成为世上难容的人,于是大声呼号:“大家都不能容纳我呀。”
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