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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不循道教之常者,其人不可亲近,与善民杂居,或染善为恶,故殊其井田居界,令民不与来往。犹今下民有大罪过不肯服者,则摈出族党之外,吉凶不与交通,此之义也。亦既殊其井田,必当思自改悔,使其能畏为恶之祸,慕为善之福,所以沮止为恶者,劝勉为善者。传“郊圻”至“安矣”正义曰:“郊圻”谓邑之境界。境界虽旧有规画,而年世久远,或相侵夺,当重分明画之,以防后相侵犯。虽举邑之郊境为言,其民田疆畔亦令更重画之,不然何以得“殊其井疆”也?王城之立,四郊以为京师屏障,预备不虞,又当谨慎牢固封疆之守备,以安四海之内。此是王之近郊,牢设守备,惟可以安京师耳。而云“安四海”者,京师安,则四海安矣。传“纣以”至“绝之”正义曰:韩宣子称,纣使师延作靡靡之乐。“靡靡”者,相随顺之意。纣之为人,拒谏饰非,恶闻其短,惟以靡靡相随顺、利口捷给、能随从上意者以之为贤。商人效之,遂成风俗,由此所以覆亡国家。殷民利口馀风,至今不绝,公其念绝之。欲令其变恶俗也。
我闻曰:世禄之家,鲜克由礼,以荡陵德,实悖天道。特言我闻自古有之,世有禄位而无礼教,少不以放荡陵邈有德者,如此实乱天道。鲜,息浅反。悖,布内反。敝化奢丽,万世同流。言敝俗相化,车服奢丽,虽相去万世,若同一流。敝,步寐反。兹殷庶士,席宠惟旧,怙侈灭义,服美于人。此殷众士,居宠日久,怙恃奢侈,以灭德义。服饰过制,美於其民。言僣上。怙音户。骄淫矜侉,将由恶终。虽收放心,闲之惟艰。言殷众士骄恣过制,矜其所能,以自侉大,如此不变,将用恶自终。虽今顺从周制,心未厌服,以礼闲御,其心惟难。侉音苦瓜反。压,於叶反,又於甲反,又於艳反。资富能训,惟以永年。惟德惟义,时乃大训。不由古训,于何其训?“以富资而能顺义,则惟可以长年命矣。惟有德义,是乃大顺。若不用古训典籍,於何其能顺乎?
王曰:”呜呼!父师,邦之安危,惟兹殷士,不刚不柔,厥德允修。言邦国所以安危,惟在和此殷士而已。治之不刚不柔,宽猛相济,则其德政信修立。惟周公克慎厥始,惟君陈克和厥中,惟公克成厥终。周公迁殷顽民以消乱阶,能慎其始。君陈弘周公之训,能和其中。毕公阐二公之烈,能成其终。三后协心,同底于道,道洽政治,泽润生民。三君合心为一,终始相成,同致于道。道至普洽,政化治理,其德泽惠施,乃浸润生民。言三君之功,不可不尚。治,直吏反。施,始鼓反。浸,子鸩反。四夷左衽,罔不咸赖,予小子永膺多福。言东夷、西戎、南蛮、北狄被发左衽之人,无不皆恃赖三君之德,我小子亦长受其多福。衽,而甚反,又而鸩反。公其惟时成周,建无穷之基,亦有无穷之闻。公其惟以是成周之治,为周家立无穷之基业,於公亦有无穷之名,以闻於后世。为,于伪反。子孙训其成式,惟乂。言后世子孙顺公之成法,惟以治。呜呼!罔曰弗克,惟既厥心。人之为政,无曰不能,惟在尽其心而已。罔曰民寡,惟慎厥事。无曰人少不足治也,惟在慎其政事,无敢轻之。少,诗照反。钦若先王成烈,以休于前政。“敬顺文武成业,以美於前人之政。所以勉毕公。
[疏]”我闻“至”其训“正义曰:我闻古人言曰:”世有禄位之家,恃富骄恣,少能用礼,以放荡之心陵邈有德之士,如此者实悖乱天道。敝俗相化,奢侈华丽,虽相去万世,而共同一流。“此殷之众士,皆是富贵之家,居处宠势,惟已久矣。怙恃奢侈,以灭德义。身卑而僣上,饰其服,美於其人。骄恣过制,矜能自侉,行如此不变,将用恶自终。令以法约之,虽收敛其放佚之心,恒防闲之,惟大艰难。资财富足,能顺道义,则惟可以长年命矣。惟能用德,惟能行义,是乃为大顺德也。若不用古之训典,则於何其能顺乎?欲令毕公以古之训典教殷民也。传”特言“至”天道“正义曰:凡以善言教化,无非古之训典,於此特言”我闻“者,言此事自古有之,所以尢须严禁故也。世有禄位,财多势重,纵恣其心而无礼教,如此之人,少能不以放荡之心陵邈有德者。天道以上临下,以善率恶,今乃以下慢上,以恶陵善,如此者实乱天道也。传”此殷“至”僣上“正义曰:”席“者人之所处,故为居之义。”旧“,久也。殷士多是世贵之家,故为”居宠日久“。怙恃己之奢侈,自谓奢侈为贤,德义废而不行,故为”以灭德义“。又以人轻位卑,美服盛饰,是”服饰过制度“。”美於其人“,言僣上服,服胜人也。传”言殷“至”惟难“正义曰:”淫“训过也,故为”过制“。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故矜侉”不变,将用恶自终“。言”虽收放心“,则已收之矣。虽令顺从周制,思威自止,故怨犹在,心未压服,故”以礼闲御其心,惟难“也。”闲“谓防闲御止也。传”敬顺“至”毕公“正义曰:”美於前人之政“,谓光前人之政。所以勉励毕公。
卷十九君牙第二十七卷十九君牙第二十七穆王命君牙为周大司徒,穆王,康王孙,昭王子。穆王,名满。君牙,或作君雅。作《君牙》。君牙,臣名。
君牙命以其名,遂以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