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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而直指意以言医。是亦乱医云尔。乌可以言医乎。且意能害道。不独医为然。果斋李正叔曰。自夫子设教洙泗。以博文约礼授学人。颜子曾子子思孟子相与共守之。未尝失坠。其后正学失传。
士各以意为学。其务于该洽者。既以闻见累积自矜。而流于泛滥驳杂之归。其溺于径约者。又谓不立文本可以识心见性。而陷于旷荡空虚之域。儒之以意害道。盖闻其弊有如此矣。医自药始于本草。理原于素灵。脉着于难经。中正之道成。乃剖腹则异于华。秘方又奇于仓。神农之家事芜。
帝伯之大道塞。人亦各皆以意为医。其务于阿世媚俗。而以贾为事者。则借口于调胃补虚以悦人。其好为索隐行怪而以诡炫售者。则又放言谓通仙如神以自诞。矜方玩法。析治分科以相嫌隙。先正谓医与相通道。而其所以坏。则又相符如此。
儒尚且尔。医何足怪哉。呜呼。是皆道之厄也。儒之厄周程张子起而辟之于前。朱子统而正之于后。而后圣人之道如日中天。今则郁郁乎盛矣。医之厄。仲景起。方法一。道大备。论而正之。
方甫定。仲景死。其言未及韦而湮。不奈曲学丧心。懵经愎意。凿道营私。论经则讹其传而昧其转。是非莫辨。致伤寒有七十二之妄言。久道则以子代父而占世。贤不肖。使救敲之不暇者。
得以撒骄而自纵。厄则极矣。窃闻之物极则反。信斯言也。奚谓无挽邪。天将厌其极。则必有再辟者出。出则此书者。非再辟之玑衡邪。故条辨之。盖亦庶几有补于将来缺略之万一云尔。若夫删繁剔误。是则幸望后贤。问者俞俞爰付梓。
痉书叙余以鲁钝。于医初未学也。慨自连困两番丧内。病皆起于中伤风寒。遍求多医。治殊弗效。
致变俗谓虚怯。竟堕不满三十而短世。前后若一。儿女遭惊风。历殇者五。厄苦惨痛。无聊。
客游淮楚。值彼旱疫正炽。适罹其灾。死信宿而重生。重生者。疫盖素问热病。伤寒类也。淮楚重治伤寒。不轻用药。以故不药而自死。不药而自生。骨立而起。起而发肤悉更。是岂偶然。天也。追思往事。药病之在道。初以求道于人。卒不得见闻人之有道。既而听命于天。乃幸荷天之庆。人固不能策功于道。以直全正命于人。天则乃尔曲全于我。然则天之所以不欲我死。必欲再造我以重生者。留我之意。莫非试我以警。将欲畀我以致用于斯乎。我苟不能仰体以俯而知之。
则不得与善事乎天者同日而语矣。于是念念集斯道之大成。圣古今而祖方法者在仲景。乃购求其遗书。仅得其金匮之略。伤寒之卒病论。皆世所阁置。尘秽之残烟。启而读之。凛凛然惊心骇目。
病历多艰。论皆显印。顾念幸生既得于脱死之后。后若舍此而外慕远求。则亦不可以为能从事于求祥言矣。庸是笃志专此。锐力愤敏。涉苦万端。鬓霜而后豁悟。默契潜通其言外之绪趣。悔恨曾前俗谓之虚怯。冤属论中坏病之谬讹。惭不可及矣。乃汲汲扬烟涤秽。条辨其颠倒错乱。疏其蚀。重整成卷。梓布有年。以痉向未齐同。实则二书之一事。何谓邪。病起太阳。证惟强耳。
强而汗。汗而湿。湿而寒。寒而痉。寒痉者。世俗之口头语。中庸之迩言。甚易知也。且痉因于多汗。多汗因于血虚。血虚惟儿家为最。以未充也。新产妇人次之。以在蓐也。大人间有。以方刚也。老者得无。以既衰也。今之惊风。概是如此。以此参求。亦甚易明也。昧者不察。又不识强痉二字之名义。更不省痉亡于痉乱。一见有强。懵懂鹘突。
便哆抽筋。及至痉作。捉摸不着。又妄诞着骇。仓卒揣摩不来。遂滥谬惊风。诬诡名而夺痉位。
汨没天真。冤命祸世。害道酿厄。因循至今。千余年矣。我既感天之警觉。幸见天则。克全予命以嗣诸后。得诸己矣。若或隐忍坐视诸人。钳口畏懦而不谠言。则亦自负。适所以为违天自弃。
咎不反归我乎。惧此更集是篇。梓附条辨。以报天命。以申同伦。以一体遐迩焉。呜呼。是篇也。
书云乎哉。我于书但好读古人者耳。我无书也。曷敢直以书言借也。文云乎哉。我无文也。曷敢骤以文言。非也。然则谓何。曰。无谓也。盖欲希望由是。将来冤斯可雪。祸斯可熄。道斯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