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居仁道:“不惟辱先生之女,又占友人之妻,一发不通!”
富尔谷道:“姚居仁,关你什事?”
姚利仁道:“你作事无知,怎禁得人说?”
富尔谷道:“我也用财礼聘的,怎么是占?”
马氏道:“这一发胡说了,谁见你聘礼?”
夏学道:“这是有因的。前日我拿来那四十两银子、四个尺头,师母说是借他的,他道却是聘礼。”
马氏道:“你这两个畜生,这样设局欺我孤寡!”便向里边取出银、缎,撒个满地。
富尔容道:“如今悔,迟了,迟了!”与夏学两个跳起身便走,被姚利仁一把扯转。
夏学瘦小些,被姚利仁一扯,扯得猛,扯个翻筋斗,道“这(在)哪个家里,敢放刁?好好收去,给胡兄行礼。若不收去,有我们在这里,学生的银子,师母落得用的,过几时,我们公共偿还。”
夏学见不是头,道:“富兄原不是,怕哪里没处娶妾,做这样歪事。”
拾起银、缎来,细细合数,比原来时少了五两一锭。
夏学道:“师母既是要干净与胡兄,这五两须胡兄招承,他如今如何肯折这五两!”
胡行古自揣身边没钞,不敢做声。
又是姚居仁道:“我代还!”
夏学道:“这等,兄兑一兑出,省得挂欠。”
姚居仁道:“怎这样慌?五日内我还他罢了!”
夏学道:“求个约儿。”
姚居仁道:“说出就是了。”
夏学道:“寄服人心”
姚利仁道:“便写一约与他何妨!”
夏学就做个中人,写得完,也免不得着个画字,富尔谷收了。各人也随即分散回家。
夏学一路怨畅富尔谷:“这事慢慢让我搏来,卖什才?弄坏事!”
富尔谷道;“我说叫先生阿爱也晓我有才,二来敲一敲实。”
夏学道:“如今敲走了!这不关胡行古事,都是两姚作梗,定要出这口气。(摆)布得二姚倒,自然小胡拱手奉让了。”
富尔谷道:“何难!我明日就着小厮去讨银子,出些言语,他毕竟不忿赶来嚷骂,关了门,打上一顿就出气了。”
果然第二日就着小厮去讨银子,恰好撞着姚居仁,居仁道:“原约五日,到五日你来。”
小厮道:“自古道:‘招钱不隔宿。’谁叫你做这好汉?”
居仁道:“这奴才这等无状!”
那小厮道:“谁是你奴才?没廉耻!欠人的银子,反骂人!”
居仁听了,一时怒起,便劈脸一掌;道:“奴才,这掌寄在富尔谷脸上,叫他五日内来领银子!”
那小厮气愤愤自去了。此时居仁弟兄服已满,居仁已娶刘氏,在家月余,利仁也聘定了县中茹环女儿,尚未娶回。刘氏听得居仁与富尔谷小厮争嚷,道:“官人,你既为好招银子,我这边将些首饰当与他吧。”
居仁道:“偏要到五日与他,我还要登门骂他哩!”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