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颐这才注意到,原来不知不觉中,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一开始挨着白泉颐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刚才已经到站下车了。而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对面的蓝发美女身上,竟然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换了个人。
方才说话的,就是这位刚刚坐到白泉颐身边的人。白泉颐抬头看了看,发现说话的这个人穿了一身破烂的工作服,衣服上还有些没洗掉水泥和油漆。身体到是健壮,肱二头肌高高的耸立。看衣着应该是一个返乡的民工。在他身边的还立着一个其大无比的行李卷,可能是这个民工也知道自己的衣服脏,怕蹭到白泉颐的衣服上,屁股只坐了车座的一小半,中间和白泉颐还隔了好大的一段距离。
"往里坐吧,我这衣服不怕脏,没事"白泉颐笑着拍了拍空出的那段距离,屁股又向里面移了移,道:"你够幸运的啊,这么快就能坐上座。到哪儿啊"
民工应了一声,把屁股向白泉颐的方向移了移道:"远着呢,最少还得坐两天的火车。今天的运气真好,我正发愁不知道要站多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座位"
蓝发少女看了看对面民工以及他身边那个其大无比的行李卷,道:"你的行李可真大啊。这么大的行李恐怕要多交钱了吧"
那个行李卷有一人多高,好象是被褥一类的东西。上面还捆了几道绳子,直立的竖在那个民工的身边。占了车厢好大的一片面积。等听到对面的少女问起这个行李卷,民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把那个行李卷往身边扯了扯道:"现在铁路管得不严,虽然有规定,但只要不托运,一般自己随身携带能背多少就是多少,大过年的,那些人也不会故意为难俺们".
白泉颐看了看民工的那个行李,又抬头看行李架上蓝发美女那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心中暗道:"你的这个箱子也不见得就小到哪去,而且偏偏还重得要命。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的行李超过标准要交钱。怪不得大家都说不讲理是所有美丽女人的通病".
不过这也只是他心中想想而已,嘴上并没有说出来,突然白泉颐觉得大腿上被什么硬东西顶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那个民工的腰间插了个硬绑绑的长型东西,用块帆布包着,不知道里到底是什么。正是这个东西因为刚才民工拽行李的动作,那东西抵到了白泉颐的腿上。
白泉颐将大腿向旁边移了移,问道:"你腰里插的是什么东西啊?"
那民工歉意低下头,将腰间插的东西取下来放到桌子上,一边解开上面缠绕的帆布,一边对白泉颐道:"这是我在工地干活时候磨的一把刀,上火车时怕被检查出来,就没放在行李里,直接插在腰上了。刚才碰到你了吧"
白泉颐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眼睛向桌子上的刀看去。
那把刀足足有二尺余长,可能是用什么钢板当底料,然后用车床加工成的。虽然形状不是很规范,但是刀宽背后,刀锋处闪闪的发着寒光。刀柄上还缠了一堆的破布条防滑,直看得白泉颐心里一阵发寒,这种刀虽然谈不上什么价格,但却最为实用不过。其实即使是一把价值一元五的水果刀,如果能捅到人身上。致命的能力也会不亚于一把上万元的名刀。使他不由得警惕道:"看样子你要返乡过年吧?怎么回家还拿刀啊?"
民工道:"现在路上多不安全啊,听我的工友说去年他就在火车上被人抢了,我这一年好不容易才赚了两万多块钱,还等着回家娶媳妇呢,可不能在半路上出点什么事,谁要敢动我的钱,我就拿这个跟他拼命"
蓝发美女听了这话突然笑了起来:"俗话说财不露白啊,你怎么把兜里有多少钱都给说出来了。跟《天下无贼》里的傻根一样"
那民工"咦"了一声,好奇道:"大姐,你咋知道我的小名?"
"你真的叫傻根?"
傻根一本正经道:"是啊,我真的是叫傻根啊"
这个意外一出,直笑得白泉颐和对面的蓝发美女捂着肚子,一个劲的抽筋。弄得傻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好半天才红着脸道:"乡下人没文化,习惯起些傻根狗剩一类好养活的名字,不像城里人起名字那么多讲究,你们也别见笑,对了,大姐你叫啥名字啊?"
蓝发美女愣了一下,觉得似乎是自己先问的对方名字,自己如果不回答有些不妥,半天才道"我叫王艳琳"
傻根又转头问向白泉颐:"大哥,你叫啥名字啊"
白泉颐看了看傻根,由于常年在外面干活,傻根的脸呈现出的是一种紫褐色,眼角甚至出现了一些褶皱。似乎满脸写着的都是老实忠厚的字样,心道,"这人还真是有礼貌啊,见到人也不问岁数,张口闭口的大哥大姐。不过看他那满脸的褶子,还不一定谁大呢?而且这人刚见面没说几句话就问名字。看来是有些实惠得过头了"
于是随口瞎编道"我姓白,叫我白自在好了"
"白自在,这名字似乎有点……"傻根喃喃的念叨了几句,似乎觉得这名字有点古怪。
第7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