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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今天我们路过五爱街市场旁边的一个胡同时,发现这里堵了一群人。可能是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人群虽然让开了一条路,不过毕竟胡同狭窄。李成努力的拽着话筒线前进
"有人大概是被货车压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救吗?有人打120了吗?"李成一边靠近尸体,一边对话筒滔滔不绝的讲着话
"这里是通往五爱市场的必经之路,经常有一些货车往来卸货,而且道路狭窄,我早就觉得这里不安全。今天果然出事儿了。咦?这是……"等李成走近了才吃惊的发现,这显然并不是一起车祸现场。死者已经烂掉的半边身体成放射喷溅状。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轮胎痕迹。脑袋正中深深凹瘪出一个圆形。明显是一个锤子形状。显示着这里才是致命的一击的位置。即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被运货车压到不会出现这样的痕迹。所以李成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间卡住了。
这采访凶杀现场可不是李成的分内工作,李成只负责交通事故方面的新闻。刚想转身要走,思考了一下又退了回来。必竟围观的群众很多。李成不但有记者身份,还兼有警察的身份。自然不能说"这事不归我管,你们找别人去"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询问了一下在场的群众,然后随便的采访了一下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目击人。好在李成已经在"新北方"干了几年的兼职记者,而且每次都是现场采访,面对的也全是突发情况。所以虽然是采访凶案现场,但过程也很顺利。很快就拍完了。
一会功夫,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察也赶到了现场,一看到这场面就知道自己处理不了。维护了一下现场秩序后,就去打电话叫刑警。刑警支队支队长李智一听到又出现了"小学生行为规范"的案件。连早饭也没顾及上吃,急忙驱车前来。
李智到现场时正赶上李成采访结束,准备驾车离去。李智一看暗叫糟糕,急忙快走了几步一把拉住了李成。
"老李,今天这新闻不能播。这是个连环杀人案,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中。你若播出去恐怕要打草惊蛇"
李成本来也没准备播,他是采访交通的,采访这种凶杀案已经越权了。而这个案发现场又显然与普通的杀人案不同。若是在新闻栏目里播出,如果警察不能短时间破案,恐怕会引起人们的恐慌。这个责任他可负担不起。于是顺坡下驴道:这事我还不明白啊?没破案之前的案子我们肯定不能播,我就先做个记录而已,等你们破案时我再用这个带子给你们请功。
李智见李成如此上道,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率属下继续调查现场去了。
本来这事就应该这样过去了,可事情就是这样巧,当晚上李成要把录好的带子交给台里的时候,偏偏碰上自己拉肚子。于是随手把那盒采访凶杀案的带子扔进自己的抽屉,把录好的其他带子放在了桌子面上,嘱咐了工作人员一声就进厕所了。那个工作人员当时正在想别的事,也没太注意,就随便含糊的答应了一句。
等过了一会台里来人取带子,工作人员竟没注意到桌子上的带子,直接打开李成的抽屉,随手把那个采访凶杀案的带子递了过去。
因为这带子已经是审核过的,所以编导也没再重看一遍。等"李成说交通的栏目"开始后,编导就直接把那个采访凶杀案的带子播了出去。
在S市的一栋楼房里,白泉颐正和父母围坐电视旁看"新北方".说实话其实白泉颐并不太喜欢看新北方这类的新闻类节目。只是母亲有个毛病,就是特关心天气预报。不管那个台一播天气预报,母亲准放下手上的活来看。且不许换台。这"新北方"新闻中间时段的位置会插播一段天气预报。母亲为了看这段插播的天气预报,总是提前打开电视,于是连"新北方"也一起看了。
"李成说交通"的栏目是在"天气预报"之后,一般这时候母亲就会交出控台权,白泉颐就随便调换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今天白泉颐拿过遥控器刚想换台。突然感觉电视里的背景有些眼熟。换台的手就没按下去。
就见电视里的李成正的努力的分着人群,往人群的中间挤。等终于把人群分开的时候,李成往旁边一闪,画面中的地上出现了一具躺着的尸体。白泉颐一看到那尸体,立刻就看出了这正是自己昨天杀人的现场。由于黑天和白天毕竟有些不同,而且又有很多人在围观。所以白泉颐竟然开始的时候没看出来。
旁边的人群议论纷纷,李成好不容易才找到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可惜这人明显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个劲的说死者的死状如何如何的可怕。自己被死者绊了一个跟头。脸对脸还看到了死者嘴里含着"钙中钙高钙片"云云。但具体到什么时间发现的死者,旁边有没有人之类的重要事情,就一概不知道了,可见被吓得不轻。
电视画面这时候拉出了一个近镜头,给死者拍了一个头部特写。死者脸上一副惊恐,绝望的表情。张着大嘴目眦欲裂。嘴里被塞满了药片。两只眼珠被白灰粉腐蚀得已经变成了灰白,却没有闭上,仍旧使劲的瞪着。从眼眶,鼻孔里流出的血液已经在死者的脸上干涸。呈现出一种暗红的颜色。然后镜头逐渐拉开。把死者的身体也拍了进去。左边整个的身体被锤子砸得肉酱一般,右边的身体却安然无恙。在这强烈的视觉冲突对比下,另人一看之下忍不住腹内翻腾。
可以说这镜头实在是有些恐怖,因为这是真实的尸体。是任何恐怖片中的特技效果都不能比拟的。白泉颐的母亲无意中看到这个镜头,竟然打了个寒战。连手中的茶杯也吓得跌落到地上。不光是白泉颐的母亲,甚至连白泉颐自己也被死者恐怖的表情吓了一跳。昨天晚上由于天黑,看得并不是太清,此时天色大亮光线充足。加上白泉颐家里的34寸电视,效果确实很是震撼。白泉颐为自己昨天晚上的杰作感到非常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