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日本兵船艰于海道,未能以陆兵接应为援助之计!若中国兵士已在台湾者,据述其数虽多寡不一,或谓有四、五千人,或谓有万余人;然即从少而论,则已有五、六千之多。且福建夙有防御军士,惟日环听以待战;此外,风传京师又将遣勇数万前赴台湾,以听调用。则以此揆之,我国苟一下请战之词,当不久而将有数万余兵驻台也;彼日本犹能以数千之兵当此大敌乎?东洋人若恃其谋勇过于华兵,想及时而窥伺;吾知其谬甚矣!盖生番素无精器、又无军略,日人固可以得志者;欲与我国劲兵比权量力,其锐气或将大挫也。
至于东洋水师之船,吾初于此为大虑,诚恐截断台湾、福建之往来。然除铁甲船外,其余之船皆远不及上海炮局内所新造两巨舰之美也。且顷见香港西字新报谓日本铁甲船,其一名“意俄轮马鲁”,水甑已裂;其一名“士多尼瓦”,亦艰于冲波逐浪:几于出洋甚危,且驶行极慢云。夫两船若果如是,而华兵在海面又何患乎!盖中国船既快捷,则可辗转远涉,并或可断其运煤而绝其策应各船,使日船皆归于无用也。然此事惟果出于战征,则可耳。
总之,吾国亦不可轻量敌人,务须至周且备,兵甲有余耳。愚以为与其多调兵士,不如慎择行伍内之最精壮者;盖战事有一定之道也。至于彼枪系后门开者而我枪不,然则非有倍蓰之兵而断难克敌,其伤人也必多矣。若兵士一失,锐气即隳;彼气方张、我气已挫,非行军之上计也。惟能仅调八千或一万之兵,给以精器,其克也又何难哉!夫兵士,不必多调也;多则转输饷糈,或有不给之虞,而转非所以应敌矣。
台湾近信
兹本馆于甫印新报之际,得一台湾消息,用即刊登。据昨日有外国帆船自台湾来者——按是船于四月二十八日开行——船主谓:福建所派兵船皆已抵埠,潘钦使亦曾抵台;而东洋各兵船以怕风,皆已离岛,不知何往。所有富户诸华人,皆束装以备出岛焉。
“士多瓦”铁甲船式
东洋先赴台湾之铁甲船,其名曰“士多瓦”,盖自美国购得者也。其式样颇新奇,按船之两边及自船面以下数尺,俱围绕以巨铁;平日于驾驶之时,船面高出于水者十尺。若当交战,乃引水至船内,藏于水柜;使船面高出于水者仅二尺许:此固法之所至巧也。盖船边之铁颇厚,使于战时而不低去八尺,则必须有八尺之铁甲;而工程不更大乎!且以船仅露二尺,在敌人亦难以轰击也。然两船接仗,其战舰究宜转旋便捷,方足以制胜;今“士多瓦”船藏水既多,势必沉重;欲其指挥如意也,抑亦难已。
津沽邮信
“字林新报”云:有天津友人于本月初三日特致函来沪,谓今日总督衙门内风传:皇上传令于李爵相,迅将麾下南兵四万调赴台湾;爵相便行令于带兵各员,饬即预备,须速以遄征云。西人之所传如是。但遣调兵勇数万,其所需船只必多;且俟有众船北行信息,始可以为确耗耳。
五月十二日(西历六月二十五日——即礼拜四)
福建将设电报
顷闻福建督宪已延上海电线公司主人带同本公司船名“亚士德”,装载电线迅赴福省;盖意欲于福省城内衙门至外国租界相远之十余里悬设电线,又自租界内复通至各海船湾泊之所。缘此事于台湾军务,颇相维系也。因想除此外,或尚欲在厦门、福州之间于陆路另悬设电线,抑或将福建外之海底所有香港通上海之线用横线接连,亦未可知。果如是也,则福建总督衙门与上海一隅可顷刻之间互相通达,其有益于军机大事,岂浅鲜哉!
麦领事致书辩前报闲谈
查阅贵馆五月初五日“申报”所刊“东洋伐生番闲谈”一节,深为怅怅!细核全篇议论,概属多事。至所叙当日巴君因被执故派往东洋之缘由,更为荒谬。按巴君为人,气度宽宏;安有偶因小忿,假手报复之意!且东洋侵伐台湾生番一事,凡为钦使者,无不竭力劝阻;外人造谣,愚妄已极!篇后虽云并非实论,然亦未免令人疑异与传者语言无所区别。兹值两国讲信修睦已历多年,乃忽作此不经之谈,实于大局有碍。为拟数言,送请贵馆于刊“申报”时附刻于后,俾阅报者免生疑虑也。
英领事麦书。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