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前引书2,第二十一至二十二页)。德国人、实业家约翰·拉贝就任主席,金陵大学社会学教授斯迈思博士担任秘书。
南京市市长马超俊把安全区的行政权交给国际委员会,是在十二月一日。这些权利包括涉及警察、重要公共事业、消防、住宅、食品以及卫生等各种职权。为了执行警察行政任务,还移交了四百五十名警察。市长还保证向安全区供应三万担米、一万担面粉和盐,并拨给十万美元予以资助。事实上,该委员会很快得到了二万零九袋米的发货单和现款八万美元(前引书1,第一五九至一六○页;2,第二十七至二十八页、一二五、一二七、一三一、一三八、一四八至一五○页)。这一安全区的范围规定为:南至汉中路,东至中山北路(今人民北路),北至山西路(实际上从山西路更向北延伸),西至西康路。面积为两平方英里,约占城内总面积的八分之一而巳。据说该区建筑物仅占城内总数的百分之四。管理安全区的国际委员会,
其办事处设在宁海路前外交部部长张群的公馆内(前引书2,第二十九、五十、五十二、二一九页)。据推测,留在南京的市民约二十五到三十万人(日本军所登记的市民达十六万人,但其中不包括十岁以下的儿童,有些老妇也不计在内〔前引书2,第一四三页〕),其中有十五万人聚集在小小的安全区内(前引书2,
第五十三页)。在难民中,也有些人是好不容易刚从上海、苏州、无锡、镇江等地逃难来南京的。
日本兵的残暴行为使市民产生了恐惧心理。居民,特别是害怕他们暴行的妇女陆续来到安全区的收容所避难。在这安全区里,丢下武器、穿上便衣的中国兵,即日本方面叫做便农兵的也混了进来,这是不言而喻的。国际委员会即使知道了这一点,也认为,他们既然已经放弃武器,同样把他们当作一般难民收容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安全区里,利用公共机关的房子设置了十八个难民收容所。在这些房子里,到十二月十七日为止,约收容了五万名(当初,预计收容三万五千名)难民(前引书2,
第一三一至一三二页),从十二月下旬到翌年一月间,最多的时候竟收容了六万八千名乃至七万名。此外,
据说未进收容所而居住在安全区内的人,也有六万八千名(前引书2,第一三六、二二○页)。十二月十七日那天,各收容所及其收容的人数如下:旧交通部:一万名〔家属〕。五台山小学:一千六百四十名〔家属〕。汉口路小学:一千名〔家属〕。陆军大学:三千五百名〔家属〕。小桃源南京语学校(原文如此译者):二百名〔男子〕。军用化工厂:四千名。金陵大学附属中学:六千至八千名〔家属〕。圣经师资训练学校:三千名〔家属〕。华侨招待所:二千五百名〔家属〕。南京神学院:二千五百名〔家属〕.
司法部:空。最高法院:空。金陵大学蚕桑系:四千名〔家属〕.金陵大学图书馆:二千五百名〔家属〕.德国人俱乐部:五百名〔家属〕.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四千名〔妇女〕。法学院:五百名〔家属〕。农村师资训练学校:一千五百名〔家属〕。山西路小学:一千名〔家属〕。金陵大学宿舍:一千名〔妇女〕。总数共四万九千三百四十至五万一千三百四十名。
在这些收容所中,收容最多的要算美国教会学校金陵大学(今南京师范学院)所属各单位。最多的时候校内各处好像有三万难民(前引书2,第五十一页)。由于越来越多的难民从安全区外拥进来,
自此比较大的私人住宅也都改作收容所了。这样,收容所总共有二十五处,但要把所有难民全都收容在这些单位里,那是不可能的。在安全区内,居民住宅都住满了人,要让几万难民住在现有房子里是住不下的,倒不如在空地上、单位内部和居民住宅的院子里搭起临时小屋,暂时住下来。当然,安全区一片都是临时小屋(前引书2,第三十三、五十二至五十三页)。对居住在这种临时小屋的难民来说,天气—直晴朗是幸运的,但到年底,他们终于遭受大雪的袭击。在外侨马吉牧师的信中这样说:”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二。我们所担心的恶劣气候到来了。先是雪子下个不停,接着又下起鹅毛大雪。可怜的难民们虽说是住在临时小屋里,其实这种小屋与狗窝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处于悲惨的境地。因为这种临时小屋多数不能防雨,路面又很泥泞。前些日子连续放晴,对我们来说确实感到幸运。“(前引书2,第四十一页)扬子江岸边也是集结难民的地方,那里约有两万市民。在日本军入城前由国际委员会配给他们的粮食几乎已经吃光,他们吃尽了苦难后,要求转到安全区来。然而,安全区里的难民已人满为患,事实上,日本军也不容许他们进入安全区。在马吉牧师的信中,谈到十二月二十九日那天情况时,对此有所记述(前引书2,第四十一页),这个难民区大概就是中国方面所说的”宝塔桥难民区“。据本多胜一在南京采访后所写的报道说:”宝塔桥难民区“地处英租界,所以”许多居民在那里避难,他们抱着这样一种希望:也许日本军不能随便侵入这个地区“(《中国之旅》,若波文库版,第二四四至二四五页)。据说,在这个难民区里收容了数千名难民,其中二千名青壮年男子在附近的煤炭港码头被屠杀,对此,前面已有叙述(参照本书第四十四至四十七页)。安全区虽已设置,但日本军不承认它在国际法的意义上是具有治外法权的区域。本来,安全区的性质是:它的设置是为了在发生战斗期间保护那些在战斗中受害的一般市民,因此在占领后,日本军理应接收。所以日本军当局不承认管理安全区的国际委员会有其特殊的法律地位。
国际委员会主席、德国人拉贝在一月十四日致函(检证四○三九)德国驻上海总领事,就这个安全区和管理安全区的国际委员会问题,叙述如下:如同当时贵电之照会所报告的那样,我在当地设置的难民区国际委员会担任主席。
上述地区成了二十万中国非战斗人员之最后的避难场所。在该地区设置这个委员会不太容易。那是因为尤其日本方面根本不承认上述地区。其原因在于,(中国方面)高级武官和他们的幕僚一起,在最后的时刻,即在他们逃离南京前,一直居住在这个地区(中略)。
我委员会管理着全部约有七万难民的二十五个避难所,在七万名中约有五万名难民毫无粮食来源,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