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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徐景说霖。以书义冠南宫,上书言时宰奸深之状曰:“不与天下之公议争,而与陛下之明德为仇。每潜沮其发见之端,周防其增益之渐,使陛下之明德,不得滋长广充,以窥见其奸而或觉之也。其先也,夺陛下之心,其次夺士大夫之心,而其甚也,夺豪杰之心。”景说由是着直声。
唐及国初,策题甚简,盖举子写题于试卷故也。庆历后,不复写题,寖失之繁。今有数千言者,问乎其不足疑。
《嘉佑制策》曰:“治当先内。”或曰:“何以为京师?”此晋谢安之言也。“命秩之差,虚实之相养”,此唐陆贽之言也。二苏公之对,不能无所遗。
龟山志游执中曰:“尝以昼验之妻子,以观其行之笃与否也;夜考之梦寐,以卜其志之定与未也。”
绍兴、隆兴,主和者皆小人;开禧,主战者皆小人。
吕文靖为相,非无一疵可议,子为名相,而扬其父之美。史直翁为相,非无一善可称,子为权臣而掩其父之美。《易》曰:“有子考无咎。”
嘉定癸未,礼闱策士云:“发德音,下明制,宁皇遗诏。”下谓之遗诰,盖避时宰家讳也。蒋良贵签判安吉州,时水灾后修城,郡守赵希观属良贵作《记》。用浩浩字,希观欲改,良贵不可曰:“以宗室而避宰相父名,此非艺祖皇帝所望于金枝玉叶也。”闻者壮之。
胡文定父子奏疏,以《春秋》之义,扶世道,正人心,可以立懦夫之志。此义不明,人欲横流,始也不知邪正,终也不知逆顺。
唐内殿《无逸图》代以山水,开元、天宝治乱所以分也。仁宗宝元初,图农家耕织于延春阁,哲宗元符间,亦更以山水,勤怠判焉。徽宗宣取秘书省图画进览,陈师锡奏曰:“《六经》载道,诸子谈理,历代史籍、祖宗图书,天人之蕴,性命之妙,治乱安危之机,善恶邪正之迹在焉。以此为图,天地在心,流出万物;以此为画,日月在目,光宅四海。观心于此,则天地冲气生焉;注目于此,则日月祥光丽焉。心以道观则正,目以德视则明。”噫,使徽宗能置其言于坐右,则必能鉴成败、别淑慝矣。以规为瑱,听之藐藐而画学设焉。“黍离麦秀”之风景,其可画乎?
绍兴间,李谊言:《汉?循吏传》六人而五人出于宣帝,《酷吏传》十二人而八人出于武帝。《唐?循吏传》十五人而出于武德、贞观之时者半,《酷吏传》十二人而出于武后之时者亦半。吏治视上之趋向。
富文忠公使虏还,迁翰林学士、枢密副使,皆力辞,愿思夷狄轻侮之耻,坐薪尝胆,不忘修政。嘉定初,讲解使还,中书议表贺,又有以和戎为二府功,欲差次迁秩。倪文节公思曰:“澶渊之役,捷而班师,天子下诏罪己,中书枢密待罪。今屈己盟戎,奈何君相反以为庆?”乃止。
延平先生论治道,必以明天理、正人心、崇节义、厉廉耻为先。
王时雍、徐秉哲等为卖国牙郎,而不忍以宋宗族交与虏人者,开封捉事使臣窦鉴也。李邺以越守降虏,而袖石击虏伪守者,亲事官唐琦也。
朱文公谓蔡季通曰:“身劳而心安者为之,利少而义多者为之。”出《荀子?修身篇》。李诚之尝语真希元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此吾辈八字箴。”
元佑中,李常宁《对策》曰:“天下至大,宗室至重,百年成之不足,一日坏之有馀。”擢为第一。景定中,有擢伦魁者,其破题云:“连一心之乾,开三才之泰,可以观世道之消长矣。”
先儒论本朝治体云:“文治可观而武绩未振;名胜相望而干略未优。”然考之史策,宋与契丹八十一战,其一胜者,张齐贤太原之役也。非儒乎?一韩一范使西贼骨寒胆破者,儒也。宗汝霖、李伯纪不见沮于耿、汪、黄三奸,则中原可复,雠耻可雪。采石却敌,乃眇然幅巾缓带一参赞之功。儒岂无益于国哉?缙绅不知兵,介胄不知义,而天下之祸变极矣。
元佑诸贤不和,是以为绍圣小人所乘。元符、建中韩、曾不和,是以为崇宁小人所陷。绍兴赵、张不和,是以为秦氏所挤。古之建官曰三公,公则无私矣。曰三孤,孤则无朋矣。无私无朋,所以和也。
蔡京之恶极矣,曾布、张商英是以窃君子之名。
止斋曰:“国初以科举诱致偏方之士,而聚之中都。由是家不尚谱牒,身不重乡贯。”
夬扬于王庭,以正小人之罪;孚号有厉,以危小人之复。元佑诸贤,似未知其危乃光之义。
胡文定公曰:“宰相时来则为,不可擅为己有。”余谓:宰相非久居之地也。仁以为己任,死而后已,元佑司马公是也。夸者死权,绍兴之秦、绍定之史是也。
陈恕定茶法,以中等为可行。张方平论盐法,以再榷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