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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夫钳且、大丙,不施辔衔,而以善御闻于天下。伏戏、女娲,不设法度,而以至德遗于后世。何则?至虚无纯一,而不珣喋苛事也。(《淮南子览冥训》)
禹之趋时也,履遗而弗取,冠挂而弗顾,非争其先也,而争其得时也。(《淮南子原道训》)
是故禹之决渎也,因水以为师;神农之播谷也,因苗以为教。(同上)
及世之衰也,至伏羲氏,其道昧昧芒芒然,吟德怀和,被施颇烈,而知乃始,昧昧釭釭,皆欲离其童蒙之心,而觉视于天地之间,是故其德烦而不能一。乃至神农、黄帝,剖判太宗,窍领天地,袭九窾,重九袴,提挈阴阳,专捖刚柔,枝解叶贯,万物百族,使各有经纪条贯。于此万民,睢睢盱盱然,莫不悚身而载听视,是故治而不能和下。(《淮南子俶真训》)
故皋陶瘖而为大理,天下无虐刑,有贵于言者也;师旷瞽而为太宰,晋无乱政,有贵于见者也。故不言之令,不视之见,此伏牺、神农之所以为师也。(《淮南子主术训》)
(皋陶昌言赓歌,见于《书》,至明,而谓之为瘖,此不待辨。诸子皆随意托古人以成其说,不计事实也。)
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伏,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故机械之心,藏于胸中,则纯白不粹,神德不全。(《淮南子原道训》)
(作城之害,坏城之利,托之鲧、禹以申其说。)
昔东户季子之世(注:东户季子,古之人君),道路不拾遗,耒耜余粮,宿诸亩首,使君子小人,各得其宜也。(《淮南子缪称训》)
五帝三王,殊事而同指,异路而同归。晚世学者,不知道之所一体,德之所总要,取成之迹,相与危坐而说之,鼓歌而舞之,故博学多闻,而不免于惑。(《淮南子本经训》)
(取成之迹,至危坐而说,鼓歌而舞,当时托古之风,盛极一时。)
尧之有天下也,非贪万民之富,而安人主之位也。以为百姓力征,强凌弱,众暴寡,于是尧乃身服节俭之行,而明相爱之仁,以和辑之。是故茅茨不剪,采椽不斫,大路不画,越席不缘,太羹不和,粢食不毁,巡狩行教,勤劳天下,周流五岳。岂其奉养不足乐哉?举天下而以为社稷,非有利焉。年衰志悯,举天下而传之舜,犹却行而脱也。(《淮南子主术训》)
故葬埋足以收敛盖藏而已。昔舜葬苍梧,市不变其肆;禹葬会稽之山,农不易其亩。明乎生死之分,通乎侈俭之适者也。(《淮南子齐俗训》)
故伊尹之兴土功也,修胫者使之跖筜,强脊者使之负土,眇者使之准,伛者使之涂,各有所宜,而人性齐矣。(同上)
禹之时,以五音听治,悬钟、鼓、磬、铎,置鼗,以待四方之士。为号曰:“教寡人以道者击鼓,谕寡人以义者击钟,告寡人以事者振铎,语寡人以忧者击磬,有狱讼者摇鼗。”当此之时,一馈而十起,一沐而三捉发,以劳天下之民。此而不能达善效忠者,则才不足也。(《淮南子泛论训》)
自古及今,五帝三王,未有能全其行者也。故《易》曰:“小过,亨,利贞。”言人莫不有过,而不欲其大也。(同上)
昔者,五帝三王之莅政施教,必用参五。何谓参五?仰取象于天,俯取度于地,中取法于人。(《淮南子泰族训》)──右《淮南子》托古。
少君言于上曰:祠灶则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可见。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史记孝武本纪》)
(方士谬托黄帝,最易惑人主听闻。)
亳人薄诱忌奏祠泰一方,曰:“天神贵者泰一,泰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泰一东南郊,用太牢,具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于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东南郊,常奉祠如忌方。其后人有上书,言“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牢具祠神三一,天一,地一,泰一”。天子许之。令太祝领祠之忌泰一坛上,如其方。后人复有上书,言“古者天子常以春秋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冥羊用羊,祠马行用一青牡马,泰一、皋山、山君、地长用牛,武夷君用干鱼,阴阳使者以一牛”。令祠官领之如其方,而祠于忌泰一坛旁。(《史记孝武本纪》)
(方士谬论,尚多托于先王。)
天子既闻公孙卿及方士之言,黄帝以上封禅,皆致怪物,与神通。欲放黄帝,以尝接神仙人蓬莱士,高世比德于九皇,而颇采儒术以文之。(《史记孝武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