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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尧欲传天下于舜。鲧谏曰:“不祥哉!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共工又谏曰:“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又举兵而诛共工于幽州之都。于是天下莫敢言无传天下于舜。仲尼闻之曰:“尧之知舜之贤,非其难者也。夫至乎诛谏者,必传之舜,乃其难也。”一曰:“不以其所疑,败其所察,则难也。”(《韩非子外储说右》)
(此必韩非托古,并托为孔子之言,以自成其说。)
方吾子曰:“吾闻之古礼:行不与同服者同车,不与同族者共家。”(《韩非子外储说右》)(韩非是荀学,故知儒礼。)──右韩非托古。
汤七年旱,禹五年水,民之无卖子者。汤以庄山之金,铸币而赎民之无卖子者,禹以历山之金,铸币而赎民之无卖子者。故天权失,人地之权皆失也。(《管子山权》)
昔者,桀霸有天下,而用不足,汤有七十里之薄,而用有余。天非独为汤雨菽粟,而地非独为汤出财物也。伊尹善通移轻重,开阖决塞,通于高下徐疾之策,坐起之费时也。黄帝问于伯高曰:“吾欲陶天下,而以之为一家,为之有道乎?”伯高对曰:“请刈其莞而树之,吾谨逃其蚤牙,则天下可陶而为一家。”黄帝曰:“此若言可得闻乎?”伯高对曰:“上有丹沙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铅、锡、赤铜。上有赭者,下有铁。此山之见荣者也。”(《管子地数》)
(管子创轻重,开阖矿学,亦托于禹、汤、伊尹、黄帝。)
“燧人以来,未有不以轻重为天下也。共工之王,水处什之七,陆处什之三,乘天势以隘制天下。至于黄帝之王,谨逃其爪牙,不利其器,烧山林,破增薮,焚沛泽,逐禽兽,实以益人,然后天下可得而牧也。至于尧、舜之王,所以化海内者,北用禺氏之玉,南贵江汉之珠,其胜禽兽之仇,以大夫随之。”桓公曰:“何谓也?”管子对曰:“令诸侯之子将委质者,皆以双虎之皮,卿大夫豹饰,列大夫豹幨。大夫散其邑粟与其财物,以市虎豹之皮,故山林之人刺其猛兽,若从亲戚之仇。此君冕服于朝,而猛兽胜于外,大夫已散其财物,万人得受其流,此尧、舜之数也。”(《管子揆度》)
(又以轻重遍托古皇。然古者人与兽争地,其说或有自来。)
管子对曰:“夫昔者,武王有巨桥之粟,贵籴之数。”桓公曰:“为之奈何?”管子对曰:“武王立重泉之戍,令曰‘民自有百鼓之粟者不行’。民举所最粟,以避重泉之戍,而国谷二什倍,巨桥之粟亦二什倍。武王以巨桥之粟二什倍而市缯帛,军五岁毋籍衣于民。以巨桥之粟二什倍而衡黄金百万,终身无藉于民,准衡之数也。”(《管子地数》)
(又以轻重之法,托之武王。)
昔者,桀之时,女乐三万人,端噪晨乐,闻于三衢,是无不服文绣衣裳者。伊尹以薄之游女工文绣,纂组一纯,得粟百钟于桀之国。夫桀之国者,天子之国也。桀无天下忧,饰妇女钟鼓之乐,故伊尹得其粟而夺之流。此之谓来天下之财。(《管子轻重甲》)
管子曰:女华者,桀之所爱也,汤事之以千金。曲逆者,桀之所善也,汤事之以千金。内则有女华之阴,外则有曲逆之阳。阴阳之议合,而得成其天子。此汤之阴谋也。(同上)
(此并以阴谋托之汤、伊尹矣。故战国诸子,无事不托古。)
(女乐三万,桀之恶未必至是,想亦托也。汤事女华,亦类此。)
桓公问于管子曰:“轻重安施?”管子对曰:“自理国,虙戏以来,未有不以轻重,而能成其王者也。”公曰“何谓”?管子对曰:“虙戏作造六峜,以迎阴阳,作九九之数,以合天道,而天下化之。”(《管子轻重戊》)
昔者,尧之治天下也,犹埴之在埏也,唯陶之所以为,犹金之在罅,恣冶之所以铸。其民引之而来,推之而往,使之而成,禁之而止。故尧之治也,善明法禁之令而已矣。黄帝之治天下也,其民不引而来,不推而往,不使而成,不禁而止。故黄帝之治也,置法而不变,使民安其法者也。所谓仁义礼乐者,皆出于法,此先圣之所以一民者也。(《管子任法》)
尧、舜,古之明主也。天下推之而不倦,誉之而不厌,久远而不忘者,有使民不忘之道也。(《管子形势解》)
古者,武王地方不过百里,战卒之众不过万人。然能战胜攻取,立为天子,而世谓之圣王者,知为之之术也。(同上)
(武王乘文王戡黎、伐密、伐崇、伐邗之后,三分有二,岂止百里?此皆称孔制,而托之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