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近的这些实例同七十年以前历史上最早的实例加以对照,毫无疑问,正是门罗主义制止了外国对大部分的加勒比海国家的染指,使它们免遭北非各国的恶运,如阿尔及尔和突尼斯已被法国兼并,埃及实际上已被英国控制。摩洛哥也成为争夺的对象,几乎酿成战争,因为那里没有像在美洲的美国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有关大国推行类似门罗主义那样的政策并取得承认。目前,以满洲为中心围绕其铁路开发而对远东的“门户开放”政策的安全保障产生疑虑不安,也是由于同一原因所致;即由于中国这一主权国家政治软弱和外国推行侵略政策所致;不管这些政策是属于竞争性质,就像迄今为止情况所显示的那样;还是演成“共同分享”的局面,据说俄国同日本之间目前情况就是那样。
这样的地区自然资源丰富,在商业和政治上都居于重要地位,但政治上却不稳定,引起更多的强国的注意和妒忌。稳定而又统治巩固的国家,其权利会得到承认;假如这些国家行使这些权利并在某种程度上对其它国家承担义务,这种负担通常会得到默许并忍受到通过条约或其它和平调解方式使其得以减轻为止。但是当一国政府统治无力而且可能难以持久时,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和即将发生的变动会给其他各国的国民福利和政治安全产生何种影响,这便成为其他这些国家的重要大事。1878年,英国帮助奥地利取得了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行政管理权;奥地利则对英国货物施行前所未有的特殊税率作为报酬,自此以后,奥地利便利用当时所取得的有利地位在政治上将这两个省份并入其领土,而置英国的抗议于不顾。这不过是众多实例中的一个,其方式就是将民族权益和由此而产生的国家权益混为一谈,利用某些国家的现时统治者由于政治上无能而有可能丧失政治控制之机,以达到将来支配这些国家的目的。军事上和战略上的条件比起这种经济效果可能更为引人注意,但却不会取得更大成果。竞争国家之间的相互妒忌,往往会使一国政府得以延续其寿命,否则便早已屈服于竞争者的一方,过去的土耳其和现时的摩洛哥就是众所周知的实例。
自从以上几行讲稿写成以来,日本吞并了朝鲜,这又提供了另一例证;日本保证十年之内不改变关税,这恰好证明到期之时,其他贸易民族的权益便将由日本所取代,由其进行裁定。伦敦《泰晤士报》的一位特派记者报道说
[注:见《邮报》(即《泰晤士报》三周刊),1910年3月28日。]
:“俄国和日本利用其对中东铁路的所有权控制了辽阔的满洲。目前的事态清楚表明,日本势力从铁路沿线不断向日益扩大的活动范围扩张;”他继续谈到,而且由于中国政府软弱并随之产生倾向于日本的“经济吸引力”从而疏远其他商业国家,结果致使满洲缓慢地但又确实地正在脱离清帝国。
查理·迪尔克爵士说:“有一种论调认为,可在巴尔干倡导一项反俄政策,这对约翰牛[译者注:指英国。]
具有特殊的吸引力量。这是一种重利论调。每个已被俄国兼并或实际已被兼并的国家,一向都是对我们的贸易课以保护性的重税实行闭关政策。”他又说:“由于俄国占领了土耳其的其余领土而造成一种英国政府从未甘心容忍的损失。这就是贸易损失。在最近这次土耳其战争结束时,在俄国所获得的亚洲各省中,英国过去一直拥有大量的贸易,如今已一无所存;因为它已被保护性的关税所扼杀。俄国盘踞于君士坦丁堡,便意味着除来自俄国的小麦贸易之外,我们已被排斥于黑海贸易之外。我们在小亚细亚的商业权益十分巨大,只要俄国继续前进都会使其遭到危害。”
虽然迪尔克的这些话写于将近三十年以前,但却毫未失效;因为从那时起,世界各国的保护政策便日益盛行。现时我们已经面临国际妒忌和竞争的类似局面,“门户开放”一词已经成为这种局面的公认的表达形式。商业问题发生变化,战略问题也随之改变;但做为基础的原理却始终如故。
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共同构成一处内陆海或“地中海”。其边界线一侧是以佛罗里达半岛、古巴、海地和小安的列斯群岛或向风群岛为界;另一侧则以从美国至委内瑞拉包括二者在内的美洲大陆各国为界。在这现有的两条界线范围之内,我们可以看到同地中海的另一类似情况:一方是真正的或相对的强而稳定的欧洲式传统国家;另一方就政治成效而言则处于发展状态,其水平同北非各国不相上下。
从大西洋进入美洲的这一内陆海,只有在其北侧和东侧才有入口,计有以下许多航道:佛罗里达海峡、向风海峡、莫纳海峡等等,东侧则有穿行于小安的列斯群岛之间的为数众多的航道。西侧则是连绵不断的大陆,不通水运;而且又普遍缺少可以通航的河流或其它适当的内陆交通工具,只能让这些国家的东边靠海的坡地只能从这些海上获得补给。运往中美洲和墨西哥的太平洋海岸的货物,必须通过巴拿马地峡转运。在北岸和南岸,密西西比河、马格达莱纳河和奥里诺科河等大江大河流域,全部或部分地消除了这一不便。
第8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