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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去后,于七月初二日,朝相等擒杨兆先,并先兵九百余名投降,其父母妻子俱被杀。自六月二十四夜击败之后,夏逢龙窥我兵单,私回武昌,起发战船,悉兵赴金口,又密期杨兆先七月初二日抄我后路,合兵齐犯。臣军前止有本标官兵二千余员名,偏抚标兵三百,辰协水师六百,衡协二百,岳州洞庭共二百余员名。
令由岳州一路前进蒲圻,恢复咸宁县。余宝庆等营尚未调到,倏闻此信,惟戒严以待。至初二日,逆兵水路之船只泊金口龙床矶下达磨亭边,陆路伪兵扑我营盘,密布山头,施放枪炮,自辰至酉,揣知蒲城已经投诚,于戌刻各处齐发,喊声震天,攻近各营,被我兵枪炮弓矢击死甚众。
初三、初四,彼此对放枪炮。初五日午刻,乘北风顺便,又发沙船战船三十余只,由北岸而上,顺风放下,施放大炮,陆路大肆猖獗。见我官兵船只抢风上迎,水陆严整,不敢亲迎,又将船只忽拢矶下,船兵上岸,齐力攻我营盘。
臣督率兵将,登墙迎敌,杀死逆副将、大小首领官数十员,逆兵不计其数,天晚方收兵。停未寸晷,又复攻犯各营,直至初六,昼夜截杀,枪炮之声闻四野。又初七日初更时分,乘暴风天黑,大队齐犯,我兵冲敌数阵,击退回巢。
见今攻打不休,前后接战六昼夜,官兵不能刻停,臣损赀赏赍,人人思奋,虽极劳而未见甚疲。臣思此项叛兵,见臣深入肘腋,拚命迎敌,以求逃遁,乃敢如此大胆,公然四犯。且思在城从叛原兵无几,何以有如此之多?
审据拿获逆兵供称,在城兵丁,除抚标几百名已投诚外,原兵不过三千,兼招来裁兵三四千,以及招募无赖等,合二万多人;今来金口者,有老本兵三千多人,夹挟新募水陆共八千多人等语。
臣查此会接战,若非抚标官兵擒获逆首投献,则我有首尾之劳矣云云。
逆以各路汉满官兵船只尚未逼近,惟臣驻札金口,扼彼咽喉,势所必争,是以自七月初二日起,今止,旬有余日,昼夜未曾停刻。臣惟亲列行伍,鼓励官兵,水陆督战,逆被枪炮矢石击死甚众,我兵伤亡无多。
岂逆于十三日五鼓,陆路站队架梁,直迫我营;水路乘驾战沙船四十余只,顺风前来,施放枪炮,意谓我疲,若水陆拚命一战,以为死中求生之策。臣随将本标辰协、衡协等营,水陆俱分二股。其陆路令一股出营站梁逆杀,一股暗伏栅内,施放枪炮矢石;水路船兵一股抢风上逆,遏来势以便下压,一股静泊江岸,密排枪炮矢石,更番迭出,联络水陆。
自五鼓鏖战至酉,逆首施放号烟,陆路约有三千余众,一齐奔我木栅,被我枪炮矢石打死、跌落陷坑甚众;余逆奔溃,被我站梁官兵掩杀回巢。其水路兵扑我泊岸船,被炮子击入逆船中火药桶内,烧逆沙船二只,沈四只,逆众大败。
逆自十三日败后,复调存省兵万余,于十五日黎明,乘北风大起,驾沙船四十余只,夏包子亲领,直至纱帽山对江鲤鱼料地方拢岸。
臣知其牵制官兵前去抵敌,乘虚攻我大营狡谋。臣密调中军前去,会合彼处驻营衡协都司剿杀,去后移时,上游烟起,贼船下奔。臣指挥沿岸及先锋营开放战船枪炮,打坏沙船二只,淹死逆兵五百余名。
该将驰至杨都司营,会同密商,案兵休息,俟逆船兵尽数上岸,以便一鼓追擒,贼果移兵扛抬挡枪,率逆众布作方阵,以为冲我营盘之势。值大风猛雨,乘彼安置未定,我兵齐力一拥,推毁挡枪,平踏贼营,枪炮弓矢击死逆兵七百余人,赶落水中淹死八百余名,活擒伪总兵一员,众官二十余员,兵三百余名。夏包子奔命上船,官兵追赶去讫。
臣以贼胆已丧,亲率水陆官兵,合力齐攻,昼夜不休,奋勇夺彼山梁。贼众如山崩海泻,奔溃上船,于十六日夜半,水陆逃遁去讫,至三十里外聚住。夏逢龙十六日带残兵数百,连夜逃回武昌,不得入城。
十七日至黄冈县,被民擒赴振武将军瓦代军前磔死,随从止三人。十八日伪中军总兵胡耀乾等杀妖僧伪军师大员,赴军前投诚。武昌平。

张耕烟,嘉兴人,南江川县知县,伪周时教授诸世子。
阚鹤滩,江川人,进士,出家为道士,被征。其师兄临江贡生,于云龙山出家。

四川狱囚黄金玉,安酋之乱,执兵扦贼,守囹圄而不去。
程兼,字抑若,号樵髯,黄山人。家繁昌,有《峨溪外谱》,尤悔庵为之序。

雷如,满州人,长沙守备,郑司直尝授以兵书。夏逢龙之变,鲤鱼料有功,徐提督荐之,今为贵州黎平府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