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易于仁如何死的?那马蚤儿、水良儿先配了那苗秀、谷实,借得了种。这两个丫头岂有不贪主人之妾之尊,而肯为家奴之妻之贱的理?当日原是叫他下去借种,既已借得,自然要回复主人,况且若生得儿女,将来还想做副主母,就告诉了易于仁。又叫了两个人上来,但易于仁的妾婢甚多,他虽好淫,但以一人之身,焉能尽供许多人之乐。这些妇人生于乡,又遇着这样个淫公主,可还知有甚羞耻?易于仁他是不论白日黑夜,院内房中,兴到即弄的。家人男子虽一个不许上来,但他不过是个土财主,又非仕宦门第、礼乐人家,知道甚么叫做闺门严肃?这些妇人瞒了他的眼,都时常往外边走动,也都各有私夫。这水良儿、马蚤儿的旧夫苗秀、谷实,虽是两条贫汉,都阳物粗雄,腰间力猛。他二人还常常出去同他叙旧,后来顽得多次,又弃旧取新。二人私想商议互易其夫,那两男人有何不肯,要是他自己的老婆,恐蒙龟名,或还吝啬。这牝是主人公之物,何不可公中而用之?两下就换了。自从换过,就任水马二妇欲新则新,爱旧则旧,或他两人中有一个偷空下来,遇着苗谷二人在一处,奋新就同门起来。他的牝户竞成了田地,苗谷一齐栽种,他四人倒也过得甚是和美。
从无争竞之意,已非一年。因众妇人皆有所私,互相隐瞒,谁肯泄谁的事,内中只有邹氏,他自从同着那仙狐,经过他那种交媾,料到世间男子也无出其右者,倒觉淫心消退。后来生了奇姐,大了嫁了人家,易于仁也另眼看他。袁氏日夜惟以淫为事,【这也算得是一件事,奇谈。】家务总置之度外。邹氏位居其次,少不得要做了当家婆,越发尊位体重了,再不肯做淫亵的事。他知易勤易寿非夫主之骨血,将来这分家俬,他女儿有多半承受。不想女儿又死了,他主持家务,一味从宽,倒也颇得下人们的感戴。易于仁自从收了焦面鬼大娘来家之后,虽喜他善淫,但面目既已可憎,此物又寡骨精瘦,毫无可取。先还偶尔寄兴,后竟不一过而问焉。这焦氏是骚得无的人,当日名曰守寡,因无垂青之人,实是死捱。后遇了卜通,痛弄了数年才罢,骚气略出了一出。今到了易于仁内边见他不时同人高兴,恩波总不能相及,弄得眼饱肚讥,如何过得?虽分了一个角先生,并相与了后院中几个毛猴子,【角先生、毛猴子,倒也甚对。】安能解得馋?想以一杯之水,救车薪之火,如何能够?后来知道人背后有副夫我独无,不但他新来乍到,不知谁是谁人的契友,从何处而寻觅兼之貌又不扬,他间或做些媚态去勾引人,岂但不能邀爱,且失笑者多,赞美者绝无一人。知道这样美事轮不到他了,一团兴致化为忿怒,怒而继之以醋。常出去打听,要那别人的错缝,出他胸中恶气。
那一日,他倒是无心下去看看他的儿子,四处寻觅不见。找到苗秀的窗下,听得房中声息大异。在他个洞中一张,见苗秀同马蚤儿在地下凳子上弄,谷实同水良儿在床上弄,两处响声闻于窗外。他见了这样美事,如何肯走?尽着站住,看了多时。四人又互相另等更换。那水良儿、马蚤儿到了乐境,那嘻笑哼叫叫之声,虽不敢大胆欢呼,忍不住时就流露出来了。焦氏顾看这个,又顾看那个,看他两下出出进进,不忍瞬目,眼睛都看花了,下边的水顺着把裤脚褶衣都淌湿了还不知道。见他们事毕要收兵了,苗谷二人拔出阳物,大有可观,由不得打了一个寒噤,浑身一麻。再要看一会,恐他们出来看见,不但不能分惠稍尝,还恐要受他轻薄,只得咬着牙,拍了拍胸,【拍了拍胸,妙极,看既不可,去又不舍,真难刻画。】两条腿像瘫了一般,酥软难行。只得慢慢一步步走,挣着走到上边,倒在床上,恼气了半日。
第1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