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被他这一下弄得魂落在他家了,没三日不到他家来。外面弄得银钱就到他家沽饮,二人饮得酒兴浓时就干一度。杨大的妻子不但不吃醋,反感激水氏了不得,再三谆嘱,千万来勤些,他好脱这肉棍之灾,世间妇人皆如此女,则淫风可止矣。竟认水氏做干娘。水氏因疼干女儿,并波及干女婿,常来替女儿当灾。这日正在他家小饮,卜之仕知道他娘常在干姐夫家,同游夏流一寻,便寻着了。水氏满心三杯落肚之后,等干女婿拿阳物来孝敬他。不意亲女婿来说女儿要生长,不得不去。
到了女婿家,女儿肚疼紧了一两阵,要生了。水氏忙接时,头一个竟是一个小狗儿。水氏吃了一惊,游夏流替卜氏搂着腰,看见也吓了一跳。养得好儿子,这却说不得嘴了。卜氏自己心中明白,毫不介意。又陆陆续续下了四五个,也有狗头人身子的,也有有毛,也有没毛的,也有产下是死的,也还有叫的。游夏流只疑是得了甚么戾气,以致有此妖孽,那里疑是狗的令郎。多银所生者,才真是狗弟子孩儿。恐人闻知,忙忙拿去埋了。他娘知道女儿骚而多淫,也猜了个几分,却说不出口。但暗暗懊悔,可惜自费了好些钱,送了那些摇篮衣服被褥之类与这样狗外孙,不若留着买酒肉养杨女婿。狗外孙,养女婿,恰对。水氏忙忙把女儿收拾完,又到杨家去收拾。女婿到底同他高兴了一度,完了愿心,方才归家。
且说那卜之仕听见妹子生了几个小狗,他走了来看妹子。坐下笑问道:“我听见你养了几个狗外甥,可是真么?我来看看,怎么一个也不见?”卜氏道:“你少要说傻话了,你听见谁说来?”卜之仕笑道:“我听见妈说的。我从没有听见人下狗,我故此来看看是个甚样儿。”多银不好答他,拿话支吾道:“妈这些时在家做甚么呢?”他道:“妈常不在家,十日倒有七八日在姐夫杨家。”多银道:“是那里这么个杨姐夫?”卜之仕道:“是妈新认了这么个肏屄的女婿。”多银道:“你又来胡说了。”他道:“我怎么胡说?是我亲眼见的。我见他常常在杨姐夫家过夜,又常不住的往他家去,一去就是半日,定然吃得脸红红的才回来。我也有些疑心,那一日我去看看,他家的门掩着,我就推开走了进去,到了院子里房门关着。听见妈哎哟哎哟的叫,我在外间窗子洞里一张,那干姐姐在春凳上睡觉,再往那间房里一张,原来杨姐夫同妈脱得精光,在床上肚子压肚子弄呢。我看了一会,只见妈仰巴叉的睡着,先还听见哼,后来动也不动,嘴里连声气儿也没有了。我说这一下可肏死了,打算要进去叫他一声。想起当年为他同爹弄,我笑了一笑,被他打了一顿,我若叫他去,设或没有死,又好讨他打骂。我想就是肏死了,叫做老和尚背着二斗米,是他自讨的,与我屁相干?我就回来家,不想他没有死,第二日又回来了。我想女人家的这东西这样喜欢人弄,像你在家的时候,同那两个花子两个摇鼓儿的好弄,我问你,你们的那东西同男人弄得很有趣么?”多银笑道:“你是那里这些瞎话,信着嘴混讲混说。”他道:“我倒是混讲,我看见不知多少回数。我不管闲事罢了,况我的唐泛个膫子倒大得好看,像一根粗皮条,稀软的不会得硬起来,又弄不得,要我的膫子会硬,你的屄当日我不会肏,肯给外有肏。”多银见他不住乱说,便道:“你家去罢,恐怕妈家里寻你。”他道:“我来时,妈妈往杨姐夫家去了。那里就舍得回来,有半日肏捣呢。”又笑道:“我正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再记不得。方才提起,我想了起来。你嫁过后,他们四个还常常来在门口摇鼓儿讨饭,我先也不理他。那一日,我把他们一把拉住,吓他道:你们几个生生把我妹子肏死了,正要到衙门里告你们去呢。你们还敢来?众位街坊来帮我拿一拿。吓得他们挣脱了好跑,此后再也不敢来了。”说毕,哈哈大笑。多银见他只管混说,怕游夏流回来听见,数了二十文钱递与他,道:“要买些烧饼你吃,你妹夫不在家,你自己去买了吃罢。你快去,我要睡睡呢。”才把他支了出来。
第6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