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奴故意想了一想,道:“你悄悄去,看看她可做甚么呢?”那丫头轻手轻脚去了来,道:“放着帐子,在床上睡呢。”小子道:“我两个有命了,等我去看,她要睡沉了,我也偷她一下子。偷上了,不消说,大家造化。若偷不上,那就是命了。”丫头道:“不好。若不肯,越发不好了。”小子道:“总破着我的命。若弄犯了,不过我是个死。你也推是我强奸的,你也就没事了。”丫头含泪道:“除了这个,实在也再没法子。你可轻轻的去。”那小子进去多会,不见动静。那丫头走来张时,见帐子乱动,就知道事妥。心中暗喜,才不慌了。张望了一会,只见爱奴先下床来,然后郏氏挂起半幅帐子,叫丫头。她忙走进去,郏氏也不说别的,便道:“看爱奴的面,饶了你。”把裤子撂与她,道:“穿起来罢,但下次不许瞒我私偷。”那丫头脸上才有了些笑容,忙把裤子穿了。此后打成一家,郏氏同爱奴三五次中也分惠她一次。郏氏又吩咐爱奴同丫头打听,老爷若出门,相公若到娇娇房中去行乐,你便到我房中来行乐。
再说那宝儿到了八九岁,听她母亲唱曲,不但一字不得遗忘,还唱和一腔一板不走。到了十四岁,出落得像个灯人儿似的。比她娘还觉风流。女工针指虽一丝不通,淫词艳曲却记了满肚。阮大铖的次子叫做阮优,正才十八岁,人称他阮二郎。虽然轻佻与乃兄无异,却生得精精壮壮一条健汉,不像阮最柔弱。他爱这个妹子真出寻常,要一奉十,百依百随,只要图妹子欢喜。别人看着,只说他心疼妹子。谁知他存了一肚狠心狗肺,要把妹子哄厚了,想采她胯下的那朵鲜花。那宝姑时常见她老子不在家,她母亲与大哥哥嘲风弄月,眼来眉去,常常做些不尴不尬的事,也都落在她眼中。她心中道:“我母亲放着有爹爹,她还同大哥偷情。我二哥这样疼爱我,我何不同他也厚上了?料母亲也管我不得。”她既有了这一点私心,那阮二又是素常有邪念的,何消费力?
一日,阮大铖偶然高兴,要同娇娇打个白仗。因他房中怕女儿看见,同她到一间密室去了。恰好阮二走到妹子房中坐下,宝儿见左右无人,笑着对阮优道:“哥哥,你今年十八岁了。我前日听得爹爹说,今年上冬替你娶嫂子,说这花家的女儿标致得很。还有大半年,你心里不急么?”阮优也皮着脸道:“急也没法,谁肯可怜我?妹子,你明年也十五了,别人家十五岁养娃娃的不少,但是你没有许妹夫,大约比我还暗急呢。我倒好不可怜你的。你嫂子虽然说标致,料道哪里如得你,我要娶了像你这样人儿,我就把她顶在头上过一世。”宝儿笑着斜溜了他一眼,道:“我就这样好么?是你疼我,所以这样说罢了。”阮优道:“我同你也是前缘,我心里疼你,真是说不出的。偏生生在一家,若是两姓,我凭着怎样也要娶你做妻子。”宝儿道:“我也是这样想。就是夫妻也没有像你这样疼爱我的。我也感激你不尽,愿来生同你做个夫妻罢。”阮优见她是开门揖盗倒勾情的话,谅无更变,大着胆,上前捧着脸亲了个嘴,道:“你既这样好情,哪里等得到来生?我们虽做不得真夫妻,权做一对露水夫妻,你心下如何?”宝儿道:“哥哥你既爱我,我还有个不肯的么?”阮优忙关上门,怕娇娇回来,不敢脱上衣,只把裤子卸下,上床动作。他虽怜怜爱爱,款款轻轻,但阮二的阳具甚雄,宝儿又甚年幼,痛楚难禁。阮二甚是怜惜,意欲中止,倒是宝儿不肯,道:“你只管来,说不得我忍着些。”阮优也不敢大张旗鼓,只微微见意而已,便收兵罢战。兄妹奸淫,行同禽兽。有个《黄莺儿》赠他两人道:
伶俐小冤家,俏身材,面貌全佳。情深愿与鸾凤跨。轻开玉葩,牝舒肉穿。有人道:兄奸亲妹真堪诧。但蹉呀,何生禽兽,父母行事差。
临了这一句,归罪于他父母者,谓阮大铖不强占了娇娇来,何得有这样辱门败户的女儿?娇娇若不偷阮最,实儿也不敢这般大胆,岂非父母行差乎!此后他两个亲兄妹竟做了一对暗夫妻,也偷过几次了。宝儿的一个丫头叫做侍月,阮优也奸上了,以便往来。
过了些时,宝儿眉散胸高,与做女儿时光景各别,那娇娇两只眼睛如琉璃葫芦一般,如何瞒得?她早看得有些蹊跷,把宝儿叫到房中,摸了摸他的下体,那宝儿已成两瓣了,便追问所以。宝儿隐瞒不住,方说这宝贝是他二哥用金刚钻打的小小个眼儿。娇娇一腔怒恨,不敢告诉阮大铖,只背地将阮优痛数了一场,把女儿羞辱了几次。这宝儿不责备自己不是,反心中暗恨母亲,道:“你现同大哥通奸,还来管我?我看个巧,叫二哥拿住,把她也弄在网里,看还说什么?”遂暗地与阮优商议停妥。
第8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