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事官令一应泰西妇女、幼童等离本口岸,今日伊等俱乘名《福建》之轮船离此地去矣。
我初心欲亲赴基隆,奈水陆俱不便去;必俟法人或离去此地、或取得此口岸,方可也。
支业世君极愿离此,我未发予文凭。是时已接到宪台末次行来札文,益不易发予文凭矣。伊心恒怀宪台将其更调一益可安身获益口岸之念。鲍琅乐之热病,伊视可期速愈。在事人,俱各无故。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二一三(二二五六页)。
总税务司赫德函劝中国于越事务求退让
九月十四日(一一、一),总税务司赫德函称:
窃中、法一事,现拟办之法第四条《应由法国将基隆煤窑、淡水海关管理若干年。如中国复不愿如此办理,则可公请他国从中调停》一节,倘准由法国管理若干年,以利而论,与法国实无大益而与中国国体尚不致有所谓妨损之处。据闻法国亦有下台之难处在;若不少为推让,则法国亦即难于自止。且局外者皆谓法之欲息事,不能复有仅止于此者矣。以致出有一公论,谓法既已肯于如此,实已出于众料之未及。但法虽仅止于此而中国若允,亦即可以言和。凡国与国交涉往来,一如街市人步于途中,难免彼此有撞碰之事。而彼此若于奔走时设意退让一步,或左、或右少为逊避,不但不致有损伤,且可自保无虞,亦系当然之事;逾时,仍可自行其路。故天下事,凡为众愤者祗在强人,并非愤在被强之人。譬如家遇盗劫,若家长能舍其囊中物使盗遂意去,则其家人大小依然可保无恙。此次法之扰中国,各处俱愤然敌忾,已足为中国壮色;此乃各国现在之共见、共知者。纵令此后偶有角力之事,自必另有一番加意;断不致犹前之轻视也。惟目下在法国之势已皆备齐之时,中国则仍在设备之时;以是较之,则不若乘此以息事,实为得计。但日内京官莫不抗论此事,而求其有灼见真知者甚少;大半执偏见而率行入奏者实多。今日事若以主战为是,则鄙人别无他说;祗求将凡属以战言于朝廷者集于一处,使之俱行前往台湾办理防务。其欲抵台之难处,不日便知;其抵台后任事之难,更勿烦言也。人多则意见多,而此事则国脉攸关,所系匪浅;宜朝廷自立权衡,独断独行,众当肃然惟命是听为是。既有请他国调停之议,则战而后和,即无所为辱。刻在九秋,果得息事,则承平指日将见;人民登衽席,共庆寿域于阳春时也。
鄙意如是;即此布泐数行,并希转达是幸。即候升祉。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二一六(二二六五页)。
督办台湾事务刘铭传函请转上醇亲王禀
九月十五日(一一、二),督办台湾事务刘铭传函称:
窃查台北本月十三日战状,历经电陈并具疏驰奏,谅邀鉴察。兹有上醇王爷要禀一件,谨附驿递呈钧署,伏求代为转呈,是所叩企。专肃,敬请钧安。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二一九(二二六八页)。
同文馆译报法决专取台湾作赔款之质
九月十五日(一一、二),同文馆译洋文新报称:
九月初二日,上海新报录香港日报译法国新报所论,具见宰臣费理授意该报,以专取台湾全岛为主;俟全台既得,即以该岛作质,以便向中国索偿。其计甚狡,而其心亦昭然若揭矣。据该报云:现在情形,惟以台湾归法人掌握,实为第一要着。否则,徒奋全力,究归无益;且令将来新得越南之地,立于岌岌可危之势。盖占据全台,其与政治所关者大,即与法国所系者重;此诚胜算,足以增荣于费理矣。又据法国官报云:占台之举,凡法国上下议院与夫心存爱国之人,无不抚掌称善焉。又据法国某日报述议院首领孛立森之言云:目下法国与中朝更无须在上海、天津等处议约,应令巴公使至北京与总理衙门商办;且须预行酌度条目、厘订定章,务令逐款不致更有驳辩更改之处,方臻妥洽。想法国政府必将定画边界以及通商事宜各要义预备,并于通商条款内声明在中国某省开通口岸;至索偿军费一节,大抵中国非赔八十兆佛郎克不可。盖法国此次向中朝索偿数目游移不定,误莫大焉。兹在北京总署商办,当迅速按照天津条约;且令中国赔偿法国军费八十兆佛郎克,并先取台湾及海南二处为质。一俟赔款清理,再行交还。至基隆一地,应让与法国,以为法国水师在中国海面屯踞之处。以上各节,凡法国应与中国预定条目之大旨,不外是已。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二二零(二二六九页)。
江苏知府鲁伯阳禀缕陈集兵船增陆师筹助饷三策
九月十六日(一一、三),淮军后路江苏知府鲁伯阳禀称:
窃查法国渝盟构兵,专事诡谲,避实击虚;亟宜另筹大枝水师沿海策应,用以制敌,免为敌制。不过略就变通,无须另筹巨款也。
目下海疆水陆扼守,而法船专注基隆、淡水,台军屡挫强敌;惟水师未备,故法船盘踞海口久持不退,将士望洋而叹,运道难于接济:是援应台湾,尤为当务之急。盖台湾孤悬海外,地大物博;且与外洋一水相通,转运甚便。法人垂涎已久,一旦占据,收税以备饷需,采煤以供船用;迨至兵力厚集,分军四扰,不特闽垣岌岌可危,即南、北两洋亦均为震动:是彼以全力注我、我不能以全力应彼,先自受困也。为今之计,救弊扞御之法,莫若每省抽拔兵船三、四只,共成二十艘,以备各口援应;择以威望素着、熟谙海疆之大员统之,游巡洋面,南北往来,专探敌船踪迹而尾之。即或觌面,且勿与斗;待彼攻我口门或将登岸,水师则自其后袭击而分其势,掣彼之肘、救我之弊。倘彼反攻我船,则水军不妨远之;但求大局有裨,不必较胜于一时。兵法瞬息千变,又在将领得人,临时运用之妙耳。每省抽拔数船,尚不致遽形单弱;而成此劲旅,何处有警、救应何处,并可回顾根本。值此台防兵单饷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似宜不分此疆彼界,由各省通力合作,设法接济以全大局。上海为台湾后路,转输尤须得人而理。此时装运勇械,在在均关紧要;藉此师船护运,尚易为力。
卑府即就现在情形,一曰筹兵船、二曰增陆师、三曰速助饷,诚为目前要着。是否有当?伏候钧裁核训示遵,实为公便。
敬请崇安!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二二三(二二七一页)。
总税务司赫德函另拟中法议和条款
九月十七日(一一、四),总税务司赫德函称:
若不准照四条之办法了事,可否照后开之两条商办?一、一面由法国饬在华各水军不再进扰,一面由两国将津约案照原意另行妥议办理。一、一面由中国将新约各节办妥,并将北圻各兵调回边界内;一面由法国将基隆、淡水各兵调回。至法国可否允从照办,自难预言。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二二五(二二七三页)。
同文馆译报台湾战况及法国对和议之愿望
九月十八日(一一、五),同文馆译洋文新报称:
九月初六日上海新报录八月二十日厦门来信云:《海龙》轮船现抵厦门,据云法兵船在淡水并无登岸之意云。
又云:前据申报及他报曾载法宰臣费理电咨李爵相云:《中国赔偿军费一节,可作罢论;惟应准法国在中国建造铁路、开矿以及在淡水设关收税》等语,悉属误传,非实有其事也。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