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丫鬟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猛然转身,惶恐地面对着秋姨。
秋姨显然被我的突然转身吓到了,身体向后略显慌乱地退了退。半晌才开口解释道:”三小姐莫怕,我没有恶意的。”
”我不信!”我实在是忍受不了眼前这个人,她说没有恶意,可是她却那么鬼鬼祟祟。我暴怒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现在鬼鬼祟祟地在我身后又要干什么……”
”三小姐,您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吗?”秋姨像在问我,又像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像在话里暗藏着什么。
我被秋姨的话吓得一愣,”……是,是啊,我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他们’是……”索性正面答复她的话,正好可以借机询问些问题。
可是事情却在她的意料之外,秋姨打断她的话:”我没什么可以回答三小姐的。这样很好,很好,不记得了最好。”
秋姨后面的声音小了些,可我却听出了她话里的笑意。是喜悦,还是……
无论是出于哪种情感,都叫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你这是……”我忽然想起了初见慕子宸时,他因我”失忆”脸上表现出来的喜悦。那么相像,难道在他们心目中这是件好事?
”我只是个丫鬟而已!”秋姨答非所问,边说边慢慢地向后移动,向门口一步一步地拖曳着步子。
我细细咬嚼着她的话,她说她只是个丫鬟,可我却感觉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个丫鬟的感觉。
本以为秋姨只是走开些,可是她却移到门口,把门打开了。只一瞬间,那些猛烈的冷风便猖狂灌进来,寒冷袭满屋里的每个角落。
连唯一可以带来光亮的那根烛光也被瞬间吞噬。
”你要去哪里啊?”我见秋姨还在往开着的门外挪着步子,急忙阻止道:”外面还在下着大雨,而且那么冷的……”
”三小姐不是希望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秋姨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我。声音有些沙哑地反问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跟在我身后,所以你不需要离开这里啊,你只是不要再跟着我就行了。”我急急地说着话。她希望秋姨可以快些进来把门关上,她真的觉得很冷。
”三小姐明天一早就尽快离开这里,并且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来这里的事,更不要再回来了。不然会很麻烦的,大家也都不会安心的,三小姐以后也一定会多很多麻烦的。一定要记着。哎……”秋姨不急不忙地说完一通话后,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结尾。
然后不等我作何反应,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前,融入在雨夜里。
”啊……”我见此情景,连忙随着秋姨的身影追了出去。是她的动作太慢了,还是秋姨离开得太快了?
我在门前大雨里来回转动着身体,拼命地抹着眼前的雨水。希望看见秋姨的同时,对着满天乌黑的雨夜释放着心里的情绪:”那个,秋姨……你回来啊……就当我的话没说过……问题也没问过……总之你先回来啊,外面雨那么大……那么冷的……你先回来啊……”
我努力地吼着,大股大股地雨水流入她的口中,惹得她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在大雨下弓着腰,难受得厉害。
在她心里,如此大的雨夜,又黑又冷。留秋姨在那毫无所知的外面,真的不是她的意愿;可是如果我再继续留在屋外,只怕找不回那个秋姨,我都快支撑不下去。
望着满天大雨,我返回屋中,关好门。背抵着门坐在地上,哆嗦着,喘着粗气。
就在门关上后,大雨夜中闪过一缕黑影,与夜色溶为一体,在磅礴的雨声里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