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回到21世纪去,却终究只是个无边的妄想而已!我不只一次地感觉,我在这里还会呆得很久很久,还有很多让我难以想象的事情等着我去面对、处理!
早晨很早就起来,我正在打起精神做一件事情。我向那些下人们要来了最红的丝线,一针一针地在一块丝帕上绣着”慕子宸”三个字。
我竭力模仿着自己记忆中看见的那三个字绣着,穿针走线之间轻车熟路,这应该是慕冰盈身上的才气才对,现在被我运用得那么熟练。我是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回答心里的是一阵苦笑!
刚吃过早饭,我就听大家在争相议论说地主大人带着彩礼来慕家。他这是要做什么?我赶紧往大堂跑去。
我人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慕子宸的声音,心中一颤,不由得站在原地。”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答应冰盈嫁你为妾的!”声音高昂,语气中皆是不满。
”慕子宸,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开口说话!”地主大人傲慢十足,话里皆是鄙夷。
”聂鸿飞,你来这里做什么?”眼看两人又是红眉绿眼,我赶紧进屋。屋内除了慕子宸和地主大人之外,就是奶奶和五个下人。两个站在奶奶身旁的是奶奶的贴身丫鬟,三个站在大堂红色彩礼旁的是地主大人的人。
”我要娶你,总不能不下彩礼吧?”聂鸿飞满脸笑容地看着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别人家屋里作威作福很是得意了。
”我不是说了三天后才给你答复吗?”我用眼睛瞪着他,没好气地说。
”我只同意三天后迎娶你过门!”我小声地说,他却非得说得满屋子响亮。我心虚地看了看慕子宸,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很快他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拉开我护在身后。语气冷冽如冰泼向地主大人:”五年前冰盈就已许我做未婚妻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可容许下嫁于你?”
听了这话我瞬间就呆住了,心里如同陈酿已久的好酒突然被打翻,酒气弥漫着整个腹中。蕴育着的香气下是不可预测的迷茫和瞬间被占据腹中的压抑。
我是慕子宸的未婚妻?屋内突然有些热,我听见了些很细小的声音,是回头?是唏嘘?
”她五年前就是你的未婚妻?”地主大人不恼反笑道,”真是好笑!五年前你不是娶聂彩云为妻,做了我的姐夫吗?”地主大人半眯着眼,话里的鄙夷更深了。
我则更糊涂的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地主大人那么说了以后,我也很好奇慕子宸会如何答复。我发现他的背影在那一刻久久地一怔。
”子宸!”一直坐在堂上的奶奶叫了一声慕子宸,又看着我,”冰盈,你过来我身边!”我点了下头,静静地走到奶奶身旁去。奶奶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其实我估计整个大堂里就地主大人一个人的脸色会在这个时候好看。
慕子宸经奶奶那么一唤,也沉寂地退到一旁。地主大人的声音又马上想起,不打算一刻安宁:”老夫人,我聂鸿飞这个心愿还望你成全。等我与冰盈成亲之后,我们两家结亲,到时候三叔的事情好商量!”
说话期间,地主大人有意无意地老把眼睛放我身上。我阴沉着脸瞪了他好几下。说话如此直来直去,真是一点都不把别人的脸面看在眼里。
”聂将军,在下三叔的事情不劳烦你操心!”慕子宸冷冷的声音响起,立即被奶奶呵斥,”子宸,此事奶奶自有主张!”
”是……奶奶!”慕子宸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虚弱,我看过去时,他的侧脸上了复杂的色彩,我的心里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哽塞住。地主大人却一直高昂着下颚,半眯着眼睛。他那样子感觉他是在看房顶!
难道他是在怕房顶此刻会穿,射下来的晨光会刺瞎他的眼睛吗?
我把脸别到一旁去,可是奶奶却突然叫我:”冰盈……”
”啊,奶奶……”我端正姿势听奶奶的吩咐。
”此事……你如何看待?”奶奶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可当我低头看奶奶时,她的眼里分明写满了期望。
我如何看待?一下整个难题又全落在我身上了。我该要怎看待呢?目光游离间,我先后碰上了慕子宸的眼神和地主大人的眼神。里面满满载满的都是期望!
是什么期望?我好想不知道,突然好想不知道!
奶奶在静静等待我的答复,地主大人也满脸平静,是否好像他上战场面对千军万马时,永远必胜的平静一样。只有慕子宸开口:”冰盈莫怕!心中如何想的就如何说……”
”没人可以为难得了你的!”说这话时,他狠狠地看了地主大人一眼。
”我……”刚一开口,三个人六只眼睛全看向我,”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呼吸,好想出去透透气。我努力想着其他事情,想来缓和一下思维。却因此不自觉地心思总是落在早晨的光景里。
我要来最红的丝线,选了块最精致最接近我记忆里的手帕,一针一线熟稔地刺绣着那三个字。绣出来的颜色却没我想要的那种血红……
”我答应……”
第三十八章 答应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