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日理万机的你,竟然会记得这么一家小小的店铺?”
北辰厉不禁无奈笑了,隔着轻纱刮了下洛清寒的鼻子:“这家店,每年的税收是全国总税收的百分之一,你说,我能不记得么?”
这样一说,洛清寒顿时来了兴趣,就往凌烟阁走了进去。
果然,见凌烟阁的衣裳不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很不错,洛清寒也不由点头赞叹。只是,洛清寒看的眼花缭乱之际,突然想到一些小众品牌的中国风设计,印象最深的是迷死广大少女的古风洛丽塔。这么一想,洛清寒灵光一闪,立马走向掌柜的。
“掌柜的,着凌烟阁的大事小事,可都是你做主?”洛清寒声音清越,年过半旬却仍然精力旺盛的李掌柜抬起头,挂上招牌式的笑:“姑娘可是有事?”
洛清寒见这掌柜的一副人精似得模样,也不多说,就着面前的纸笔,只草草画了古风洛丽塔的式样,掌柜的在“时尚界”,好歹也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一眼就看出着衣服的款式,绝对热卖啊,而且发展空间极大,当即,李掌柜就是,心里头一震,恭恭敬敬地冲着洛清寒拱了拱手:“姑娘请稍等片刻,我家少主就在上头查账呢,老夫这就请他过来。”
洛清寒嘴角牵起北辰厉熟悉的势在必得的笑,北辰厉心知洛清寒必定是有了主意,当下悠然自得的在一旁坐下,静静看着洛清寒与凌烟阁的少主周旋。
带着帷帽,洛清寒总觉得有些不舒坦,待会儿与着凌烟阁的少主议事,更是不方便,当即,洛清寒就想伸手摘了帷帽,迫于北辰厉灼热的视线,洛清寒方才勉强作罢。
少卿,就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洛清寒自然抬头一看,只见他有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而小巧玲珑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嘴上薄薄的嘴唇,红唇诱人,可爱极了。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更兼之,他皮肤雪白,一身白衣,整一个浑然天成的仙子。
洛清寒不免有些惊讶,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可爱的少年,却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不知是应该赞叹还是惋惜,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容他人置喙。
洛清寒的脸虽然掩映在面纱之下,却还带着笑,道:“不知阁下可是这凌烟阁的少东家?”
少年走至洛清寒面前,也是带着笑意,拱了拱手,并不敷衍:“在下上官如雪,不知姑娘?”
洛清寒笑意更深:“复姓洛,单字一个凌。我想与上官公子谈一谈,衣服设计的具体事宜,不知上官公子可有兴致?”
上官如雪人如其名,谦逊一笑:“还请姑娘楼上请!”
“请。”洛清寒在宫里时间久了,自然习惯了众人前呼后拥,走在前面,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北辰厉自然而然地陪伴在洛清寒的身边,也不顾李掌柜诧异的目光,最主要的是,李掌柜发现自家少主,并没有出言阻拦。
到了楼上,上官如雪竟然是让洛清寒和北辰厉坐于首位,洛清寒倒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北辰厉的眼神却是晦暗了一分,没想到这凌烟阁的少主,倒是慧眼识人,而北辰厉和洛清寒的身份竟是被他一眼识破,但也知趣的没有说破。北辰厉心里不禁多了几分防备。
“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每月定期给你两张详细图稿,一张图稿,一百两。”洛清寒悠然自得地依靠着楠木椅子上,轻轻饮了一口茶。
上官如雪竟是想也没想,吐口而出:“好。”
洛清寒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即刻草拟两份合同,你我双方各执一份吧。”
上官如雪一挥手,贴身小厮就端来笔墨纸砚,洛清寒自然不会露怯,微笑看着上官如雪:“公子,请。”
上官如雪洋洋洒洒写好了两篇契约书,洛清寒看了一眼,不禁抬头深深看了上官如雪一眼:“黄金百两?”
北辰厉的眼神更是晦暗,这小子倒是聪明,每月二百两黄金,不仅换得即将风靡一时的设计,更得到了北辰厉的变相保护,怎么也是物超所值啊,不过,眼看着洛清寒找到一件自己能做的事,北辰厉心里更多的,是开心。
签好了契约,洛清寒随意交给了薄夕,薄夕自然小心翼翼的收好,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凌烟阁呆了不过片刻,也就都走了。
而上官如雪,站在二楼窗边,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等到太阳已经偏西了,洛清寒提议去望湖阁,马车到了澄湖边,天近傍晚,从车窗望去,岱色山峰连绵一片,山脚是平静的湖水,倒映着苍白的落日,铅色的云将湖面映成灰色,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宛若一面天镜。
洛清寒扶着北辰厉的手,缓缓下车。盈盈的湖水一直荡漾到脚边,却又缓缓地退回去了,像慈母轻拍着将睡未睡的婴儿似的。
一阵微风吹过,湖水微波荡漾,像一朵朵涟漪。湖面上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阳光一照,跳动起无数耀眼的光斑。湖水之蓝,蓝得晶莹可爱,如“蓝锦缎似的”。蓝的纯净,蓝得深湛,也蓝得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像是小姑娘那水灵灵、蓝晶晶的眸子。
照在夕阳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蓝蓝的湖水和蓝蓝的天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湖水,哪是天。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一池碧蓝的湖水,水鸟贴着水面飞翔,水边金黄色的芦苇草随风轻轻摇摆。脚下平静的水面与天上低垂的云幕构成了一副宁静的水墨澄湖图。
第316章 上官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