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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晚宴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碧虚无云风不起,山上长松山下水。群动悠然一顾中,天高地平千万里。少君引我升玉坛,礼空遥请真仙官。云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金霞昕昕渐东上,轮欹影促犹频望。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
却是北辰逭凌打破沉静,看着洛清寒,目光灼灼,眼底含笑。
北辰厉最先反应过来,眼里有赞许:“好!好!好!寒儿的文采倒是和你母后不相上下了,朕甚是欣慰啊。自古英雄数少年,寒儿你当时要好好努力才是,这东临的江山,日后,可就靠你撑了。”
北辰厉眼里也似有醉意,只是话出口,多少有几分凄凉的意味,是啊,仔细看去,北辰厉双鬓似是染了些许华发,点点的白,刺痛了北辰逭凌的眼。
其实北辰厉因当是因为前几日的兵变,加之日夜辛勤与政事导致的,才将近不惑的年龄,正是春秋鼎盛呢。
“儿臣自当孜孜不倦,父皇请安心,儿臣必定不教你失望的。”北辰逭凌满脸的认真,少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殊不知,多少年后,这东临在北辰逭凌手上达到鼎盛,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是当之无愧的盛事。
北辰厉见北辰逭凌意气风发,更觉得欣慰,只是自上官清颜那日要求北辰厉作出抉择,北辰厉竟是夜夜难寐,多少有些无力之感,也是郁结于胸,见洛清寒神情之中有不愉,更是有难言的苦楚。
已经上了乾果四品:奶白杏仁、柿霜软糖、酥炸腰果、糖炒花生。蜜饯四品:蜜饯鸭梨、蜜饯小枣、蜜饯荔枝、蜜饯哈密杏。饽饽四品:鞭蓉糕、豆沙糕、椰子盏、鸳鸯卷并酱菜四品:麻辣乳瓜片、酱小椒、甜酱姜牙、酱甘螺。
此刻又有鱼贯而入的宫女上了前菜七品:凤凰展翅、熊猫蟹肉虾、籽冬笋、五丝洋粉、五香鳜鱼、酸辣黄瓜、陈皮牛肉,膳汤一品:罐煨山鸡丝燕窝,御菜五品:原壳鲜鲍鱼、烧鹧鸪、芜爆散丹、鸡丝豆苗、珍珠鱼丸,饽饽二品:重阳花糕、松子海罗干。御菜五品:猴头蘑扒鱼翅、滑熘鸭脯、素炒鳝丝、腰果鹿丁、扒鱼肚卷
北辰厉却只吃了些珍珠鱼丸,又是连连饮酒,本已满脸通红地北辰厉,此刻更是醉醺醺的,洛清寒见北辰厉买醉似的,心有不忍,伸手便夺过北辰厉懒洋洋握着的明黄瓷杯:“好了,别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北辰厉却是反握住洛清寒的手:“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而且,酒喝多了未免伤身,听话,别喝了。”洛清寒语气柔和下来,不知怎么,看着北辰厉这样,只觉得心疼,鼻子一酸,有盈盈泪意。
北辰厉见洛清寒极少露出这样小女儿家的姿态,更枉论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即就把洛清寒搂入怀中,温柔之至。
此刻宫女又来上菜,有饽饽二品:芙蓉香蕉卷、月饼,御菜五品:清蒸时鲜、炒时蔬、酿冬菇盒、荷叶鸡、山东海参,饽饽二品:时令点心、高汤水饺,烧烤二品:持炉烤鸭、烤山鸡、随上,薄饼、甜面酱、葱段、瓜条,萝葡条、白糖、蒜泥,膳粥一品:腊八粥,水果一品:应时水果拼盘一品
洛清寒见不少上菜的宫女都忍不住侧目,慌忙挣扎着起身:“快放手,像什么样子!”
北辰厉只是不管不顾,作势就要亲洛清寒的脸,洛清寒慌乱之中环顾四周,见不少妃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以及宫人满是戏谑地眼光,立即出声威胁:“北辰厉,你若这样,我便再不理你!”
北辰厉见洛清寒恼羞成怒,悻悻的放开手,只是,却两眼一翻,倒在了案上,原来真是醉了。
洛清寒理好衣服,扶正头上的步摇,看也不看众人,脚步微乱,立即走出了大殿。却是连晚宴的最后一道告别香茗:杨河春绿都没上,就离席了,也不顾倒在案上的北辰厉。
北辰逭凌见洛清寒走了,忙吩咐宫人把北辰厉安置好,让柳儿先行回到东宫,自己却是追着洛清寒出去了。
洛清寒走出大殿,才舒了口气,抬头看天上的满月,只重重叹息一声,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过头见是北辰逭凌,展颜笑了:“寒儿。”
北辰逭凌见洛清寒在月色之下,美艳不可方物,心里微微一动,笑了:“母后,且随儿臣来。”
洛清寒搭着北辰逭凌的手,看着这个眉目已经长开了的少年,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高挺的鼻子,削薄轻抿的唇,唇边带着一抹温暖的弧度。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黑亮垂直的发中。英俊的侧脸,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
北辰逭凌却是依言带着洛清寒站到了宫中最高的城楼上。
许是北辰逭凌早就安排好了,洛清寒登上城楼时,已经有宫女准备好一切了。薄夕递了杯茉莉香片给洛清寒,洛清寒捧香茗一杯,依栏凝望那遥远的夜空,任凭思绪飞离那夜色的迷茫,根根清茶染浸了思念,月是故乡明。洛清寒突然有些想念现代,在这个朝代,她就像个没有根的人,没有归宿。
洛清寒看着那如水的月华,中秋的月亮,分外圆润,分外明亮,有一种万家团圆的美好,人们望月寄思,那圆润的月亮之上,装满了人们对远方亲人深深的思念和祝愿。只是又像亲人思念的目光,牵动着多少远在异乡游子的心,为这月思踏上归航,而在那云影阑珊处,又有多少慈祥的母亲,翘首望月盼儿归。
北辰逭凌扶着栏杆,道:“儿臣喜欢中秋的意境。既是收获的积蓄,又是收获的开端。说她是积蓄,是由于夏收才过不多时候。说她是开端,是因为秋天迈着她硕果累累的脚步迎面而来,融着人内心即将收获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