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只有一个选择。”上官清颜笑得愈发妖娆。
“小爷知道,你早已暗中研制了一批武器——多管火铳炮口的连珠大炮,只是尚未用过,并且连珠大炮虽是威力无穷,但研制至今,仍无法确定百发百中,至少有二成的可能是哑炮,一成的可能是炸膛。”
上官清颜的一番话,无疑是平地一番炸雷,只把北辰厉炸的外焦里嫩,这件事,连洛清寒都不知道,只收少数几人才知道的事,眼前这个长相妖冶的少年,却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提起,北辰厉第一次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上官清颜却丝毫不顾北辰厉已经青紫的脸色,继续缓缓说道:“哑炮也便罢了,炸膛的话,搞得不好连城楼都会被炸开。火枪火铳对敌军构不成大的威胁,除了所剩不多的霹雳炮、盏口将军外,便只剩下连珠大炮,如今之计,不到万不得已你必定不会用的。所以你才迟迟犹豫,不肯轻易使用,我说的,对么?”
北辰厉一时间无话可说,上官清颜字字珠玑,且都是机密,北辰厉惊讶过后,却是忍不住胆战心惊,眼前这个人,好似知道所有事,实在是令人心惊恐惧。
上官清颜见北辰厉面露惊恐,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却是洛清寒推门而入。
洛清寒一袭水蓝色长裙极地,外披一件白色蜀锦广袖外套。鹅蛋脸上画着淡雅的梅花妆,耳朵上带着一对白玉耳坠,颈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这珍珠项链虽然款式普通,但珍珠颗颗圆润饱满,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更衬托出皮肤的白皙,和锁骨的傲人。头上挽着流云髻斜插一支银月簪。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让整个人都变得清冷。
“清颜,别闹了。”洛清寒一如梅花般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北辰厉却是蓦地心痛,洛清寒与眼前的男子不但认识,竟是很熟的样子,清颜?竟还是称呼得这么亲昵?
“洛,你和他……”北辰厉想质问什么,却终究只是嗫嚅着,再说不出话来。
“好友。”洛清寒淡淡道。只是,洛清寒的突然闯入无形之中化解了北辰厉无法做出最终抉择的尴尬。
洛清寒转头对上官清颜笑道:“清颜,辛苦你了,只是,实在是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倒不如以身相许,如何?我们携手浪迹天涯,岂不是比在这坟墓似的无趣皇宫精彩得多?况且,还没有这些莺莺燕燕吵死人呢。怎么样?”上官清颜轻佻地挑起洛清寒尖尖的下巴,食指在洛清寒下颚轻轻划过,满眼风流公子一样的轻悄。
北辰厉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把洛清寒护在身后:“够了。”
“够了?”上官清颜笑意更深,“可本小爷觉得,怎么都不够呢,该如何是好呢?”
洛清寒推开北辰厉的手,缓身上前:“好了,清颜,时间不多了,去把沐风带来吧。”
上官清颜定定的看着洛清寒,轻启朱唇:“如你所愿。”
看着上官清颜身姿轻盈矫捷地飞向远处,洛清寒转头对北辰厉道:“我去安抚寒儿,清儿,你且安排吧。”
北辰厉神情说不出的复杂,看着洛清寒在璀璨的阳光下越走越远,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最终化作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四平八稳的书桌上,满室震动。立即就有听到声响的御林军要冲进来,北辰厉厉声大喝:“无事!”
盛夏的光阴,流转得慢,悠悠然,似是冗长。那花草树木的香气在这寂静的日头里,显得更加的浓郁芬芳,使人沉醉。
而洛清寒,一人走在石径上,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如若北辰厉真的做出选择,他会选江山,还是自己呢。
轻笑着摇头,洛清寒自嘲般笑了,果然自己还是太胆小,害怕听到北辰厉最后的答案。
当初,上官清颜要和洛清寒打赌时,洛清寒其实是知道,不会有结果的。
忠亲王十万大军围困京城,京中人心惶惶,只道忠亲王将要马踏城墙、逼宫夺位,一时间流言四起,控制都控制不住。
京都城门外十里,忠亲王沐雨,在一处高地上远远眺望京城,远远的就能看到。数十座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巍峨的宫殿的轮廓从蔚蓝的天空中勾画出来。
沐雨不禁闭上眼遐想,他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走进紫禁城的样子。
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是金銮殿,前面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龙,一条在上面,一条在下面,它们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向中间游去;中间呢,有一颗宝珠,围绕着火焰,两条巨龙在争夺宝珠。这是皇宫最壮阔的宫殿啊。
而一进御花园,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园内。
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只肖是这么遐想,沐雨都觉得心口发热,恨不得即刻就登上皇位,接受朝臣拜见,坐拥这如画江山。
“王爷,王爷,宫里派人传出消息了!”沐雨的心腹急匆匆找来,脸上有交集的神色。
沐雨皱眉看着打破自己美梦的心腹马翔付,接过他受伤的信封,打开一看,正是自己在沐风满月时,亲手挂在沐风脖子上的麒麟玉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大喝道:“世子呢?”
却见马翔付一脸讶色,支支吾吾:“属下……记得世子爷说军营太闷了,出去散散心……”
沐雨几欲抓狂:“怎么办的事?下去,领五十军棍!”
马翔付灰头土脸地下去了,心里却是不免着急,忠亲王就沐风一个儿子,自然不会弃之不顾的,如若逼宫不成……他们当会被北辰厉以谋逆的罪名论处,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沐雨神情复杂地疾步走回账房,打开随玉佩送来的书信,却是北辰厉邀请沐雨商谈握手言和。
第260章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