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场面又要冷下来,北辰厉冷冷开口:“在巴川却是冬至吃羊肉汤,羊肉是冬日可谓冬日滋补之首。吃羊肉既能御风寒,又可补身体,对一般风寒咳嗽、虚寒哮喘、肾亏阳痿、腹部冷痛、体虚怕冷、腰膝酸软、面黄肌瘦、气血两亏等极为有效。想着朕生母在世是曾与朕提前,今日众爱卿与爱妃们说着,朕竟是想起来了。未为可惜啊。”
太后却是脸色大变,身子身子竟然隐隐发抖,只是见无人注意,长舒了一口气,渐渐放松下来,只是握着的拳却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情绪。
“杭州人在冬至都喜吃年糕。在每逢冬至做三餐不同风味的年糕,早上吃的是芝麻粉拌白糖的年糕,中午是油墩儿菜、冬笋、肉丝炒年糕,晚餐是雪里蕻、肉丝、笋丝汤年糕。冬至吃年糕,年年长高,图个吉利。”这会是董莉贞,又开口道,“臣妾母亲踪迹杭州,臣妾幼年还曾去过,那么些吃食倒也丰盛。臣妾想着,不知皇上何时下江南,恳请皇上务必带上臣妾,臣妾知道好些风景,想与皇上说说呢。”
北辰厉笑着颔首,看不清在想些什么。但对董莉贞来说,一笑也已足够,像是照耀在心房的一束太阳,让整个人都觉得鲜活起来。
贤妃最是温和不过的性子,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董莉贞身上打转,和声细语道:“湖南湖北一带,在冬至那一天一定要吃上赤豆糯米饭。糯米味甘、性温,能够补养人体正气,吃了后会周身发热,起到御寒、滋补的作用,最适合在冬天食用。若是能用上黑糯米,那就更好了,黑糯米有助于产妇滋补产后造成的身体虚弱,有利于增加乳汁,哺乳婴儿。相传,有一位叫共工氏的人,他的儿子不成才,作恶多端,死于冬至这一天,死后变成疫鬼,继续残害百姓。但是,这个疫鬼最怕赤豆,于是,人们就在冬至这一天煮吃赤豆饭,用以驱避疫鬼,防灾祛病。”
“好好好,这个传说倒是极有趣的。”北辰厉拍手叫好,众人哪有不应的道理,纷纷鼓掌庆贺。
宫女早捧上井水里新湃的各色鲜果,雪白如玉的瓷盘里盛着的瓜果犹带着晶亮的水珠,格外诱人。
董莉贞又是站起身:“说到现在,不免有些无趣了,皇上,可还要叫歌舞助兴?”
北辰厉没有半分犹豫就摇头否决了,毕竟刚刚洛清寒差点小命不保,他必须得安抚好洛清寒,这后宫,也是时候好好清理清理了。
董莉贞尚有一个强壮凶猛的父亲健在,自然有些无所畏惧的架势,走到北辰厉面前盈盈浅笑道:“今日冬至,实属难得的佳节,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法可好?”
北辰厉垂着眸子道:“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董莉贞笑道:“臣妾想宫中姊妹们,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寻常的唱歌跳舞的惩罚,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皇上以为如何?”
北辰厉微微颔首道:“这个主意也倒是新鲜。就按你说的来。教给你主持吧。”
洛清寒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竟然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那我便来做这个主持,皇上莫要嘲笑就是了。”
董莉贞开口道:“臣妾身无所长,只会刺绣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皇上不要见怪。”
贤妃在一旁道:“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咱们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董莉贞笑得有些不自然,这贤妃总是事多,冷艳道:“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都是日日相见的姐妹,随意即可,作甚计较那么多呢。”
筵席已经开了好一会儿,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董莉贞提了这个主意,都觉得有趣,跃跃欲试。宫中妃嫔向来为争宠出尽百宝,争奇斗艳。如今见有此一举,又是在帝后亲贵面前争脸的事,都是存了十分争艳的心思。
董莉贞抽得是画了一幅丹青,众人皆知董莉贞琴艺超绝,却不想也是画得一手好画,随着毛笔的不断泻染,画纸上出现了一匹栩栩如生的骏马。它昂首奋蹄,显示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大力量。
众人无不叫绝,洛清寒自然也是佩服,不想着董莉贞出身虎将世家,琴棋书画的技艺反倒不必一般女儿家差了。
德妃书法精湛,是后宫之首不为过的,更不用说是双手同书,左右双手各写一个“贵”字。两字一出,众人皆是交口称赞。只是字迹不免张狂,犹如本人一般,种种心机倒是显露出来,洛清寒抬眼看她,不想端妃毫不退缩,竟是妩媚一笑:“臣妾才疏学浅,比不得姐姐的,到让皇上看了笑话。”
北辰厉到底要顾虑各大朝臣的面子,也是笑:“爱妃过谦了,这书法上的造诣,朕都不如你呢。”
端妃却是变了脸色,到底是不说话了。董莉贞继续主持着,一时间众妃尽显风流,宴会到了高潮。
董莉贞看着洛清寒,眼波流转,素手一扬,抽了一枚纸签在手心道:“这该是皇后娘娘的了。”
说着展开纸签一看,笑了:“请姐姐舞一曲。”转头对北辰厉笑道:“姐姐平日里难得与众位姐妹相聚,今儿是难得的佳节,还请皇上做主,让姐姐可千万不要推却啊。”
洛清寒的眸子暗了下去:“妹妹可是忘了本宫有孕在身,跳舞事宜,怕是实在是不可为之,否则,伤了本宫腹中孩儿,妹妹可是要担当这责任?”
董莉贞不甘心的咬牙,顷刻又笑了:“倒是妹妹疏忽了,娘娘莫要动怒,不过是图着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罢了。臣妾万万担当不起伤害皇子皇孙的罪责,姐姐倒是误会妹妹了。”
“不过,既然姐姐不能舞。臣妾倒是想着,不如,请娘娘身边的人,代娘娘舞一曲,如此这般,姐姐总该不会拒绝了吧。”
第214章 歌舞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