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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高低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笑话,洛清寒和吴言可是经历过残酷地九年义务教育,冲出你死我活的高考刑场的人,背点诗词,难得到吴言?呵呵就。
吴言那股子不服输的气瞬间就涌上来,眼神灼灼,也看着景荣。那女子上来了,见无人理会自己,却也不恼,自顾自坐在一角,抱着琵琶,抚起了琴。
琴声叮咚,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洛清寒听得迷醉,止不住跟着打节拍。而这两个男人,却是对上了,非要争个高下出来。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景荣反应奇快,背着手,冷眸如星。
吴言嗤笑:“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吴言话音刚落,景荣已经脱口而出。
“景荣,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啊,这首诗,被用烂了吧,哼。”吴言得意地勾起嘴角,“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这首诗一出,脸洛清寒也忍不住鼓掌了,没想到无言一个拿刀的厨师,肚子里的墨水倒是不少的。
吴言似是看穿洛清寒心中所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洛兄,不是我说你,我虽然是个厨子,但也是个有文化的厨子。请你尊重我的脑力水平,好嘛?”
洛清寒忍俊不禁,抿唇点了点头。
景荣待两人说完话才淡淡开口:“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这下,饶是吴言,也不吭声了,没想到景荣就是分毫不差地把《洛神赋》背了出来,吴言讪讪地别过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女子。
洛清寒兴奋地鼓掌,赞许地看着景荣。景荣心里高兴,脸上根式得意的神情,睥睨着吴言。
吴言只当做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做好了接受景荣花式嘲笑然后自己一言不发沉默以对的准备。
没曾想,景荣只是走到栏杆处,眺望者岸上景况。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去。都城的烛光像远飞的萤火虫,忽闪忽闪地越来越昏暗,整座城像笼罩在梦幻中。
只是,这里终究不是北越,而是东临。景荣心里闪过一丝不甘,很快就隐去了。
洛清寒和吴言感受到了景荣的低气压,不免面面相觑。看着景荣出尘的背影,洛清寒这才惊觉,景荣竟然又换了身衣服。
只见景荣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只见他身姿单薄,烈烈的风中,竟像是要乘风归去。
歌姬却是亮开了嗓子,伴着悠扬的琵琶声,亲启朱唇,眼角带笑。瞬间就化解了清冷的氛围。
景荣不再去想,遂牵了嘴角:“不知洛觉得,这画舫如何?”
洛清寒收回打量的目光,微微颔首,不知景荣问这些做什么。
吴言早就把注意力放在这个看似妩媚又很高冷的歌姬身上,景荣扫了一眼,做了个手势:“不如洛兄与我同上这画舫三楼看看,登高望得更远些。”
洛清寒想着防擦在望湖楼的时候,景荣就说有难言之隐,不疑有他,站起来往楼梯上走去。景荣紧随其后。吴言见二人要上三楼,智取地没有打扰,笑着和歌姬搭话:“不知姑娘弹得是哪一首曲子?”
歌姬抬眼淡淡看了吴言一眼:“露华浓。”
“露华浓,露华浓……”吴言念着,只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好,在唇齿间缱绻着,很是浪漫。
而景荣好不容易得了和洛清寒独处的机会,正色道:“娘娘,有人预谋暗杀你。”
洛清寒不免震惊了,北辰厉派了不少暗卫轮流保护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发觉,当下就矢口否认:“你莫要听风就是雨,不会的。怎么可能。我无仇无怨……”说着,洛清寒的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你放心,景荣万万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你可还记得今日中午,咳咳,我让几个小混混去骚扰你们,我救了薄夕的时候,看见有几个人混在人群里,不像是寻常百姓,我心下疑惑,让人去查,果然是杀手。而且极其善于隐藏行迹,我猜想,你的暗卫只注意到你的周围,没有在意薄夕姑娘身边的人,因而没有发觉。我想着,你可能有危险,就嘱咐了影卫好好守着你,以免你遭遇不测。”
洛清寒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看着辽阔的水面,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