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香兰却说什么也不肯回府,她知道自己本事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是不能私自出府,更不能与男子相会的。这一回府,她和皇普贤德的距离也就拉远了,要再亲近就更困难了。而轻舞身为皇普贤德的小婢女,日夜都跟随在皇普贤德身边,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整个什么妖法,这叫她如何放心呢。
尚书夫人无奈,只好去找香兰的闺中好友皇普冬梅劝说,皇普冬梅应承下来。也不知道她和香兰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说服她乖乖跟着尚书夫人回尚书府。这香兰一走,皇普贤德府上又恢复了宁静,轻舞倒也落得清静,每日了除了学习礼仪和知识外,然后照顾着皇普贤德的日常起居,这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春末之后,这初夏也如火如余的到来。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了。这日,多日不见的龙子萧前来拜访,由于两人皆对棋艺略知一二,遂在树荫下摆下棋盘,开始热火朝天的对弈起来。而轻舞则为他们泡上一壶清茶,恭敬地站在一旁观战。
就在棋盘上正厮杀的激烈的时候,府门方向那边却传来嘈杂的声音,扰乱了对弈者的思路。
“这是怎么了?”龙子萧站起身向府门方向望去,只见府中的下人们皆往府门方向跑去,似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普贤德皱着眉头,沉吟片刻道:“走,我们去看看。”
皇普贤德率先走出去,龙子萧连忙跟上,轻舞身为皇普贤德的贴身婢女,自然步步紧跟。
府门外站着一批老马,一个背着文书袋的仆役倒在门口。徐富打开府门走出来,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皇普明的贴身仆役,此时快马回来,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徐富连忙命人将那仆役抬进府里,然后从仆役的文书袋里找到了一份加急文书,立刻去向大夫人禀告。
侯府大厅上,大夫人端在在太师椅上,她的手中正拿着仆役带回来的加急文书,府中众人站立在大厅中,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所有人的两眼都直勾勾地盯着大夫人手中的文书。
大夫人也不管众人在想什么,她两眼直盯着文书上的内容。越往下看下去,大夫人的脸色越阴沉,直到将文书看完,最后竟脸色发白,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大夫人!”
“大娘!”
府中众人见状皆惊,着急地叫唤着。身为大夫人的贴身嬷嬷上前,用大拇指在大夫人的人中上用力按了按,大夫人方才幽幽醒转过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是否爹的文书上写了什么?”身为平南侯府的大小姐,也是大夫人的长女皇普春兰轻声问道。
大夫人摇摇头,声音悲悲切切地说道:“侯爷,侯爷他……”
“侯爷他怎么了?大姐你倒是说清楚呀。”性子比较急的三夫人连连发问。
大夫人却仿佛丧失了言语能力,脸色煞白的连连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文书也失落在地上,众人的视线皆放在大夫人身上,倒无人理会这地上的一张纸。
站在众人中的皇普贤德和龙子萧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奇怪。
“你说这平南侯爷到底带回了一个什么消息。”龙子萧低声和皇普贤德咬耳朵。
皇普贤德摇摇头,说实话他也不明白这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让一向端庄示人的大夫人如此失态,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皇普贤德的目光落在地上早已被众人遗忘掉的文书,他走过去将地上的文书捡起摊开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素来坦然自若的皇普贤德也变了脸色,脸上的悲切之情露出言表。轻舞心中有淡淡的不祥预感,这不详预感可能就来自那封加急文书。
只见皇普贤德深吸一口气,似在调整情绪。随后他扬起文书对大家说道:“众位,别再烦大娘了,就让贤德来为大家说说这文书的内容吧。”
众人皆安静下来,皇普贤德看着大夫人,恭敬地问道:“大娘,贤德可以说吗?”
大夫人点点头,皇普贤德这才面向众人,手举起文书,声音悲切地说道:“这文书里的内容是说北方战事告急,因军情有误造成我军大败而归,现在军情文书估计已经献如朝廷,呈给圣上了吧。”
“那……那侯爷呢?”三夫人急急地问道。
皇普贤德深吸一口气,他仰头猛眨着眼睛,然后再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平南侯……以身殉国,不日将会被护送回京。”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这不可能!”三夫人似受不了这个打击,尖叫起来。
大夫人颓然地瘫倒在太师椅上,二夫人则站在一边掩面哭泣。五夫人也许入府时间不长,倒没有大哭大闹,只是眼眸之中也难言悲伤的神色。
顿时平南侯府中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龙子萧自知自己是外人,在这个非常时期待在侯府中是非常不恰当的,因此他稍微安慰了一下皇普贤德,就在不惊动众人的时候悄然离开。
此次北方战败,平南侯以身殉国,不仅给平南侯府众人一个深重的打击,也给朝廷狠狠致命一击。此时朝野上下乱成了一锅粥,不过由于平南侯府失去了主心骨,这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与平南侯府暂时无关联。
此时虽已进入夏天,天气闷热的紧,但是在侯府中却恍若冰窖,人人都面露悲哀之色,只是埋头做事,谁也不高声喧哗。就是平时蹦跶的厉害的三夫人也整日关在自己的房中不见人。这府中唯一没变的人就是三公子皇普贤正,这几日照常昼伏夜出,他似乎没有被府中的悲伤积分感染,继续到花街寻乐子。
这日正值午饭时间,知了在树上鸣叫个不停。轻舞端着一个托盘行走在回廊上,托盘上摆放着几碟菜肴,只是那菜色看上去却让人不敢恭维。
轻舞端着饭菜踏入皇普贤德的房间,只见皇普贤德手拿着书简靠窗而坐。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看书,两眼直勾勾盯着窗外的某一处,似有些发呆。
第57章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