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轻舞就从暗影阁属下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京城局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那暗影阁属下才悄悄从客栈离开。轻舞给他的指示是:待命。
轻舞坐在桌边,捂着嘴巴大大打了一个呵欠,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得属下说了一晚上,今儿这身子是累坏了。
“要不要先睡一下?”皇普贤德在轻舞身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提神。轻舞摇摇头,她端起茶杯慢慢喝起来,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润了她的喉,也让她的头脑变得清醒许多。
“贤德哥哥,我想会怡香阁看看。”轻舞提议道。
“为什么?”皇普贤德微微皱起了眉头。怡香阁他是知道的,曾经轻舞以舞女的身份的在那儿活跃,对着众多男子巧笑嫣然。现如今虽然他尚未给轻舞一个名分,但轻舞已是他的妻,浩儿的娘,他又怎能让轻舞再次为了某种目的沦为风尘呢。
轻舞抬头,见皇普贤德一脸的不赞同,自然明了他的心事。轻舞轻轻笑着,她伸手握着皇普贤德的手,道:“贤德哥哥,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的。只不过怡香阁是情报集中地,不管是皇亲国戚亦或者达官贵人,都喜欢到怡香阁寻欢作乐。因此,我想将怡香阁买下来,收集情报所用。”
皇普贤德说道:“此计虽好,但是用什么名义收购怡香阁呢?按理说,任何人要收购商铺,需有家族的名帖才成。而我们现在是通缉要犯,要以什么名义收购呢?”
“贤德哥哥说的对,所以我这才想要去怡香阁看看嘛,也许能有灵感想出什么妙计不成。”轻舞眨巴着眼睛说道。
皇普贤德深深看了轻舞一眼,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吧,我陪你。”
轻舞点点头,不过怡香阁毕竟是青楼,只有在晚上营业,所以累极的轻舞和皇普贤德好好在客栈里休息了一番,直到月上枝头,轻舞换上男装,和皇普贤德一起踏上了灯火辉煌的花街上。
昏暗的街道被两旁林立的楼宇上挂着的灯笼给照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站在自家的楼下搔首弄姿,招揽生意。
“哎呀,这位公子,你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吗?”一名轻纱覆体的女子扭着腰肢向皇普贤德走过来。她眨着美目紧盯着皇普贤德和轻舞。此时的皇普贤德和轻舞不仅换装,且易了容,而且为了不引人注目,轻舞特地把脸画得很平凡,现在就是皇普贤义和他们擦肩而过,轻舞都敢打包票他绝对认不出他们。
这名女子兴趣站久了还没招到一个客人,略有些心急,不等皇普贤德反应,就拽着他的胳膊往旁边的楼宇拉,轻舞自然也深受其害。
轻舞被吓得往皇普贤德身边躲去,惹得众女子娇笑连连。
“哟,公子还怕羞哪。真可爱,不然就让姐姐我好生调教你一番,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一名女子轻笑着,涂着红艳艳指甲的手指在铺着人皮面具的脸上划过,轻舞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轻舞担心一不小心露馅,她拉着皇普贤德冲出女子们的包围圈,气喘吁吁地直冲进了怡香阁。怡香阁所有人都诧异地回头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轻舞连忙赔笑,然后默默拉着皇普贤德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这怡香阁的妈妈桑正周旋在众位宾客们之间,为他们斟茶倒酒,推销姑娘们,好不热情。她谄媚的眸子扫到皇普贤德他们一桌,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转身对身边的伙计说了几句话,然后扭头不再理会皇普贤德和轻舞,而是扭着好看的翘臀去招呼其他有身份的贵人们去了。
就在轻舞和皇普贤德正在观察众人的时候,那伙计走过来冷着一张脸说道:“两位公子,你们要打尖住店的话请去往别处,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轻舞和皇普贤德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是狗眼看人低!
“伙计,今儿我们就是来找姑娘们玩玩的,快把你这里的头牌给请出来,让爷我好好乐一乐!”轻舞故作爽朗,豪气万千地说道。
伙计一脸狐疑,将皇普贤德和轻舞两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只见这两位衣着朴素,外貌平凡,怎么看都不像是富家公子哥儿,倒像是街头小贩。
伙计眼睛里露出厌恶的神情,道:“两位公子,咱们这儿可是怡香阁。怡香阁!知道吗?这里可是连当今圣上都垂青的地儿,可不是你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来的地方,还是赶快离开,免得丢人现眼。”
轻舞一来气,她猛地一拍桌子,抬起一只脚踩在桌子上,大声叫道:“你这是瞧不起爷不成!赶快把姑娘们叫来,爷今儿不玩了你家的姑娘还不走了!”
“你!”伙计见全部走来人,只好去请妈妈桑。过了一会儿,妈妈桑带领着三两个打手过来,狠狠一棒子就将皇普贤德和轻舞打出了怡香阁。
轻舞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怡香阁愤恨地叫嚣道:“居然敢打爷,你们都给我洗好脖子等着,终有一天爷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不过不管轻舞如何叫嚣,妈妈桑和打手们均不理他们,一些嫖客和姑娘们看到此情此景,都不由得嗤笑起来。轻舞骂了一会儿,兴许是骂累了,她搀扶着皇普贤德一瘸一拐地离开花街。等他们走到距离花街有段距离的时候,两人躲在昏暗无人的小巷里,相互对看了几眼,然后都忍不住低声嗤笑起来。
“贤德哥哥,我的演技不赖吧。”轻舞昂着头,一脸的洋洋得意。
皇普贤德无奈地笑笑,他伸手捏捏轻舞的脸颊,说道:“是,连我都差点被你唬住了。”
轻舞调皮地伸了伸舌头,皇普贤德抬头看了看夜色,轻声道:“看来今晚是没什么收获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轻舞点点头,于是两人一同离开小巷,行着端正的步伐向客栈走去,哪里还有刚才一瘸一拐的狼狈样啊。
第359章 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