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这两天的日子里,整个人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到了滨海站后,我拿着行李匆忙的下了车。
站在滨海火车站前,望着人山人海的大厅,我感到一丝的落寞,还有那种严重的孤独感。在这个城市,我已经生活了两年多,如今却感到与这个城市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带着一点厌烦的感觉。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应该先去警察局里面,也许可以从警方那里搜寻一点线索,说不定老刘他们那边已经破解了。
我走到马路边上,搭上了一辆公交车,望着窗外掠过的一栋栋高楼大厦,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浮上了我的心头。
公交车驶过一片工厂后,都市的繁华和喧闹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眼前的景象多了几分郊区的沉静,我猛然间发现这条道路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一阵晴天霹雳炸响在我的脑海,这竟然是去八路医院的那条道路,八路医院对面的那栋破旧的二层楼房就是韩雪死时的住所。
我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一种惴惴不安,心里头暗想道:“该不会又是韩雪的鬼魂在作祟,暗中让我上了这车吧?”
我想起半个月前我落脚云南偏僻小镇的经历,如今是不是也在重蹈覆辙呢,不知前方有什么样的凶险在等待着自己。
“但这不也正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吗?一切的恐怖都源自于韩雪,那么她的死去的那个地方当然是最值得探查的地方了。”我想通了这一点,心里顿时释然了许多。
我在八路医院附近下了车,在周围找了一家宾馆,要了一个单人便宜的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无聊地发呆。大概是由于坐了两天的火车又马不停蹄了赶来这个地方,身子太劳累的缘故,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许久.......
“啊”我躺在床上下意识的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细看之下,我的双手还在不停地发抖。
我坐在床上剧烈的喘着粗气,心跳异常的快,心里直叹,没想到这么累竟然还能做噩梦,梦中我又梦到了韩雪,在天花板上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长长的头发自头顶披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的脸,只露着一双眼睛,眼睛里面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相当的恐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只是看了一眼我就被吓得醒了过来。
随即不再多想,披了件衣服,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开。飕飕的凉风涌进了屋子,穿透我的身体,吹干了身上的冷汗。
宾馆的对面,就是韩雪之前所住的那栋二层小楼,虽然距离挺远,但是依旧能看的见。夜黑人静之中,放眼望去,整个小楼都笼罩在黑暗中,没有一盏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黑夜所带来的安静梦乡之中,只有我自己,这个孤怀寂寞的人独醒。
我随手拿起窗前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十二点半,我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我猛然间想到,刚才被噩梦惊醒的那一刻应该是十二点十分左右。这正好是我第一次半夜收到韩雪短信“我就在你门外”的时间。{PS:详细可见开头处}
“难道刚才是她跟我打了招呼?”我看着窗外,只觉得黑暗愈加浓重了起来,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给活活的吞没。
我犹如放弃了整个世界的口气自言自语道:“既然它来了,那我就跟她见一面好了。”我决定,现在就去韩雪家里看一看,死与不死对我已经是无所谓了。
在我静悄悄的走出宾馆时,前台小姐还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也她没有多问什么。
深夜的温度有点低下,寒意浓厚,凉风飒飒,有一股大城市里的浑浊气息,远没有云南清河小镇的那阵清爽凉风来得纯净,马路上时有汽车飞驰而过,街上偶尔还可碰到步伐蹒跚几个都市夜行人,看样子那些人大多数是夜场爱好者,只是,这郊区可没有什么酒吧之类的地方。
穿过了马路后,虽然距离韩雪生前的那栋二层楼房很近了,但是我的脚步却逐渐减慢了许多,尽量将自己的身影藏在楼房、树影等的阴影中。
说来奇怪,此时我的心情反倒没有了之前在宾馆时的那种紧张,而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平静。我只觉得整个大脑都不属于自己了一般,就那样机械地走着,脑子里面一片茫然,像极了电影里面的行尸走肉。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要是自己真的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话,那样至少不必被一大堆的问题所压抑着,为等待一个预想中的结局而惶惶不安。
我走到了二层小楼楼下,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呼啸而来,我暗自后悔刚才没有穿件长袖的出来,现在全身都凉飕飕的,就更衬托出了那一种阴森可怖的氛围。
此时的景象与我一年前看到的不一样了,这栋二层小楼基本上都荒废掉了,几乎没有人在这里住,也难怪,毕竟这片地方死了不止一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在一楼的拐角处,也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那里,竟然多了一扇铁门,这难道是一种警告?
我走到近前,发现锈迹斑驳的铁门紧紧地锁着,铁门上还有喷漆,写着“拆迁”两个大大的字眼,似乎在告诫着每一个路过的外人:这里不是你所应该来的。
我长久地看着那紧闭的铁门,心情渐渐地舒展开,就像是在无声地对韩雪笑着:“我已经过来了,但是这里的人不欢迎我,所以你就不要怪我。”
我刚准备转身回去,铁门“咔嚓”一声,开了。
我惊异地看着那扇厚重的铁门,心头的寒意又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来,捆住了我的手脚和思维。我仿佛看韩雪站在二楼的楼梯护栏前,得意地看着我,无声地狞笑着:“既然门已经开了,那你就进来吧。”
我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鼓起所有的勇气,推开了铁门,侧身走了进去。
铁门在身后“咔嚓”一声,重新沉重地关上。我心头一凛,也许这就昭示了自己的命运吧,一旦走进来,就断了退路。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楼梯的扶手,一级一级台阶地往上爬。悄无声息,没有影子,只有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在移动,楼梯上的“嘎吱”声响个不停,回绕在我的耳边。
第三十六章 再临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