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6;&8226;&8226;”子华并不答他。旋身而走。

“喂”

“你别喂了，他要是知道他刚才会是那样吗？”姜浩劝阻道，“你还是赶快去找吧。”

子华回万崇山了，这一点，让姜浩也会惊讶。而且，他站在万崇山顶，平淡地看着一切。那个姿势，那个表情。四百年了，打从姜浩认识他，整整四百年，一直都没变过。

“没事了？”摇着折扇的人小声地嘀咕。他是不明白子华，他总在想，要是换作了他，他才不会那样做。

悄悄地，他又下山去了。这一次，他不是去人间，步伐很坚毅地一直往忘川地界去了。

传说中的忘川，原来真是如此荒凉。无花草树木，无飞禽走兽，简直比万崇山还要冷清。除了水，一忘无际的水。

“姜浩。”身后，女子的声间悠悠地传来，回头，是明珠，“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们。”姜浩微微地皱着眉，那个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叫他的名字呢。是在这个无人的地界住得久了些的原因么？

“你真好。”明珠忽然抱着他。他心头又一甜，也紧紧地抱着明珠。温暖，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一直不要醒就好了。

他真沉浸在无比的幸福里，抱着明珠，总感觉一股暖流穿过肌肤，留到了五脏六腑里付去。

下一瞬，眼前的爱人尽消，抱着的竟然是团空气而已。姜浩着实地被吓了一跳，再看，自己是水里，而且，水马上要没过头顶了。

“发什么愣啊？快上来。”明珠站在岸边，一手拧住他的衣襟。

姜浩这才看出来，原来，原来刚才的那个是幻觉。真是！他尴尬地借着明珠的罚量爬上岸去。面部表情尴尬极了。

“你是看到什么了？连是真是假你都分不清。”明珠见他像个落汤鸡一样，满身湿漉漉地。

“没&8226;&8226;&8226;没什么。”总不能说，是看见你，你还主动抱我吧。那非得被你杀了不可。

“你来干什么？”明珠领着姜浩来到他们居住的木屋，这个搭起来是费力了点，毕竟树支很难找。

“我来&8226;&8226;&8226;”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竟管换了一身皮囊，但是他知道，她就在里面，“她怎么还没醒？”

“我也不知道。”明珠坐在床沿上，“醒了还要受苦，不如就这样好了。”

“可是&8226;&8226;&8226;”姜浩看着她，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可是什么啊？”明珠见他有话，问。

“没，没什么。”姜浩往边上的桌子坐下，看着明珠和睡着的欠影，一时间说不出来的心酸啊。

“你回去告诉子华。如果想要他与欠影的孩子，就把那印给解了。不想要，那随便她。”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什么威胁最管用。不用纠缠，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孩&8226;&8226;&8226;”姜浩瞪着眼看她。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明珠只是淡淡地他。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以前的那一个。

姜浩看着她们，很近，却也很远。他一直觉得欠影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他一直挺喜欢明珠，当然，前提可能是她是一个大美女。

“姐姐，只有这些了。”惜儿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几个野果。

“你们就吃这个？”明珠还没说话，姜浩便开始拿着野果惊讶地问。

“是啊。看也看了，你也该走了吧。回去记得把我的话转告给子华。”她一脸下逐客令的表情。她也很苦恼啊，这种日子，谁民不想过一辈子。可是，一想到欠影出去了，不是被印记给折磨死，便是被子华给折磨死，她也只能咬咬牙陪她在这儿。也竟管，睡着的她不会再醒过了。

姜浩回去了。回来的时候子华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魔王，坐在那雕龙的椅子上，高傲地看着一切。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是真的爱了，他估计也不会妥协吧。但是，不是有个孩子吗？也许孩子可能会是一个很大的筹码吧。

“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姜浩走到他身侧，看着子华的侧脸，这种感觉，就好似是数百年前他刚来魔界一样。

“哦？”

“如果，她怀了小孩，你肯不肯将囚心印除去？”如果，是的，只是如果，一个假设的问题。

“孩子？我那天只是随便对那仙徒编了一个慌而已。”子华把头仰得更高。

“我不是说那天。我是说如果。”姜浩纠正问题。

“那要看她什么态度。”子华起身，“她如果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印记在与不在本来就没关系。”

“倘若她不愿呢？”

“那她就去烟消云散好了。我也不稀罕。”

说不清是不是气话。只是，姜浩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突然间觉得子华有些陌生。如果是这样，那又何必满世界地去找？如果是这样，那又何必不开心？如果是这样，那又何必发狂？可是，他就是他，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要是真的懂得心疼，也不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了。

“子华，你真狠。”姜浩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如果她是我的爱人，纵使她不愿与我在一起，我也不会让她受一丁点苦。”

“是么？”冷冷的反问，带着许多的不信任。谁都做到圣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别人欢好？谁能做到？

子华心里清楚，姜浩不会莫名奇妙地问这个问踢。还有一点，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去忘川地界。两件事加在一起，身上那么大的狐狸味儿，就算他不是去找欠影，也该是去找那只狐狸。

寻觅着来到忘川之界，萧条的感觉比魔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踏水而行，才走了几步便听见有人唤他。

“父亲，父亲。”孩子的声音，是个男孩儿。他回过头去，欠影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远远地朝他在笑。

“夫君，夫君&8226;&8226;”

明知不是真的，明知是幻觉，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是往回走了。可能，是切梦寐以求。也可能，是真迷恋住了，拔不出来。

“夫君&8226;&8226;&8226;夫君&8226;&8226;&8226;”欠影抱住他的肩头，头枕在他的肩上。小孩儿抱着他的腿，一个劲地在喊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