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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圣书馆到来

信志感到很不安。
小云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来上班?冥王早就对他多次叮嘱,即使是过年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这段时间虽然还没有发现被丁问天盗走的圣书再次出现,可是他觉得丁问天应该正在酝酿下一步的计划。上次在燔化,小云居然让寒凛绮在她的眼皮底下拿走了圣书幻生,这件事情导致了元老院不断向冥王施压,认为小云作为过去魔头的女人,对于冥界的未来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而她现在不知去向,更让人担心。
到了午饭时间,他来到了餐厅,随便买了一份很普通的员工餐,就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刚吃了一半,就看见一只手拿了一杯水给他,他抬头一看,是水英和竹云。水英坐了下来,说:“馆长,你怎么也不买碗汤啊?我觉得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是担心小云吧?”
“除了她还有谁?”被水英说中了心事的信志立刻开启了他的话匣子:“上次从燔化回来,她的情绪就很奇怪,她没有拿回幻生我也没有怪她,可是她却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又和我玩起了人间蒸发,真是拿她没办法!”
“也别生气嘛,馆长。”竹云坐了下来,对他说:“其实小云也不是一个漠视纪律的人,这些年她在圣书馆一直干得很出色啊。我想她也许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吧。对了,我想起来了,去年发生幻生事件的时候,她好像看了一份从梦原的调查员发过来的资料,表现地很激动。我想,她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那她也不应该单独行动,要向我进行汇报嘛!对了,秀明对于圣书最新的解析报告出来了没有?”
“这个嘛,”水英说:“他目前还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我认为柯晶儿这个女人实在太可疑了,她是魔头的姐姐,还拥有那么多可怕的圣书,她很可能依然在暗中帮助邪君复活吧?如果邪君再现,那么黑血人就很难完全铲除了。她当初把圣书卖给我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它关键性的功能告诉我们,这个狡猾的女人,到底在策划什么呢?”
信志把饭盒往旁边一放,说:“你们肯陪我去黎加索吗?我想,与其待在这里等待调查报告的结果出来,还不如去那里查清坠楼事件的原委!”
竹云忙说:“馆长,这件事情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们不可以越权行动!”
“我想,以普通民众的的身份进行调查吧。我想你们心里也有数,这件事情实在很难和七年前的堕天咒之变脱离关系。其实我一直认为,阿苏凝是罪不至死的。不过也不可以用这种方式私自执法,我希望深入这件事情,也许对今后夺回圣书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帮助。你们如果不去,我一个人去!反正用空间之门很快就可以到那里了。”
“馆长,你这个样子也是私自行动啊,”水英对他说:“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至少也要请示一下冥王吧!你这样做,也许反而会妨碍冥界的正式调查人员啊!”
信志看水英不赞成他的建议,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魔头孙晓然应该也在那个城市里调查这件事情,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也许还可以将他抓获。圣之精灵树很快就要启动移植人间界的计划了,我不能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加以破坏!”
另一方面,晓然从晶儿的府邸中醒了过来。现在应该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窗外,依然是黑蒙蒙的一片。他穿上衣服,走下楼梯,早饭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是两片面包和一瓶果酱,旁边还放了一杯牛奶和一份报纸,看起来晶儿已经走了。他坐在了饭桌上,打开果酱瓶的盖子,拿起刀正要朝上面涂果酱,报纸上的那个醒目的标题,让他手中的果酱瓶几乎掉了下来。
那标题是:著名收藏家波勒。阿尔索先生坠楼身亡,,他连忙拿起了报纸,根据报纸的叙述,波勒是在昨晚十点半在自己所住的公寓坠楼身亡的,而他昨天是在九点左右离开的,那么,是在那以后过了一个半小时后坠楼而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波勒。阿尔索根本不是波伦瓦党人,凶手为何要杀他?难道这次事件根本和堕天咒之变无关,凶手是个滥杀无辜的狂徒,就像当初杀害弗罗塔斯先生那样?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之前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波勒的死,让晓然感到事情开始复杂化了。莫非波勒在七年以前也担任过害死阿苏凝的帮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何不把阿德雷特也一起杀死?根据晶儿的情报,他当初可是研究堕天咒的支持者啊!
而在同一时间,晶儿出现在了秀哲的家中,他们两个过去在生意上来往颇多,所以互相早就很熟识了。
“波勒。阿尔索的死,似乎预示着更大的灾难,”晶儿喝着秀哲为她准备的希罗咖啡,说出了她的分析:“你认为凶手是谁呢?”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柯小姐,”秀哲说:“我对于他的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和我认识了很多年,我一直很欣赏他,从一个牙医变成一个灵质学家。我想,这个凶手实在太疯狂了一点。所以,我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凯尔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我实在是吓了一跳,他居然死了!我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死的?不可能的呀!他没理由会死的!”
“我想,也许他发现了凶手的犯罪证据,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如果知道他昨晚和你分手以后,接触了谁的话,也许就好办了。”
“我现在派我手下的奇迹师沿着我家门口到他家的路线寻找线索。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蕾卡把埃穆特夫人的照片给了我们,我看过那张照片了。她的确就是我们的公主殿下。目前我已经全面动用我的关系网,来查出这个人的住址。总之,笔记的事,她应该会知道。”
“待会儿我会去和凯尔见一面,”秀哲说:“波勒的双亲已经去世,其他亲戚也在离这里很远的城市里,所以我希望由我和凯尔来为他准备后事。他已经向医院请了假,我已经约好和他去警察局办理相关手续领他的遗体。你,不如一起去吧。我想也许你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呢。”
“我知道了。我会找凛绮想点办法,能不能和波勒的鬼魂对话。不过刚死不久的人在冥界所呈现的是混沌的状态,所以恐怕希望不大。再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晶儿和秀哲走出房门,秀哲锁门的时候,她问他:“你真的猜不透凶手是谁吗?波勒。阿尔索,他难道曾经…… ”
秀哲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回答:“不可能的,波勒他一直很喜欢小凝,这是所有人都深知的。其实,如果死的人是阿德雷特,我倒不会觉得意外。他昨天在我们四个面前所说的话,就已经足够构成凶手的杀人动机了。”
凯尔医生的家离龙府很近,两人徒步前往他家的路上,忽然晶儿在人群中看见了叶水英和李竹云!怎么可能?晶儿对这两个人的出现感到很意外,而秀哲也注意到了那两个人,也是颇为惊讶。晶儿说:“我看还是先回去吧,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在这里。”
可是实在是不巧,水英发现了她和秀哲,连忙喊道:“柯小姐!龙先生!”这下,想躲也躲不了了,晶儿只有祈祷晓然和其他奇迹师千万不要出现在这里,走上去和他们搭话:“久违了,叶先生,叶太太,自从幻生的交易结束,很久没和你们见面了!”
水英笑容可掬地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您相遇啊,真是太巧了。您和龙先生认识吗?”
秀哲代她回答:“啊,我们是在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今天我们也是恰好相遇的,叶先生,田馆长也来到黎加索了吗?”
“唉,如果没有我们那个任性的馆长的话,”竹云说:“我们也就用不着那么辛苦了呀!这次我们来这里是因为…… ”
“竹云,别说!”水英一脸抱歉地说:“很不好意思,舍内不是很会说话,其实我们是有任务的,不过是机密。很抱歉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多谈话。柯小姐,再见了。”接着,他就和竹云告辞离开了。
目送二人远去,竹云说:“田信志这只狡猾的狐狸,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们是为了坠楼案件来的,这很明显。”秀哲说:“看来,我们的动作要快点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无妨,目前知道我介入的只有波勒。阿尔索和你,波勒已经死了,他在冥界也没必要说多余的话。你呢,应该不会出卖我吧?”
“我当然不会,”秀哲说:“毕竟你弟弟救过蕾卡,我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可是,如果圣书馆的人知道奇迹师调查这件事情的话,那就麻烦了,因为这次事件与柯惭关系很大,所以他们很可能会怀疑是你委托奇迹师的。即使他们查不出你是奇迹师的首领,光是委托奇迹师就是有罪的,因为奇迹师是黑血人的灵导者。而且看见你在这里,再加上你囚禁了那些调查员,如果那列火车上的人作证,那么你的嫌疑会很大。如果你不尽快想办法处理掉那六个调查员的话就麻烦了。因为他们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自杀,到时候,冥界就会以暗中私通邪君派为由与世界各国交涉通缉你,那个时候…… ”
“那么,秀哲,”晶儿说:“你,可以帮忙告诉我堕天咒的使用方法吗?只要可以使用那种咒术的话,我就可以让那六个调查员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这样,纵然冥界认为我嫌疑再大,魔元宗会也没有证据逮捕我。”
秀哲讶异万分,他呆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愤怒地说:“那么没有人性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堕天咒是将人类的灵魂完全粉碎掉的恶魔力量,当年小凝就是因为研究出了这种魔咒才会死的,我发誓,我这一生绝对不会再次使用它!为什么,你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晶儿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说:“正是因为它可怕,我才觉得它有使用的意义。当然如果你不肯我也不能勉强。不说这个了,先走吧,去凯尔医生家。”
秀哲虽然对这个女人开始感到相当厌恶,可是他与晶儿有一定利益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她翻脸。于是两个人开始走向凯尔家。说来很巧,凯尔家正好就住在勃列格。奥登坠楼的公寓的四楼。走到四楼他家的门口时,他们发现蕾卡竟然也在门口。秀哲忙走到她门口说:“蕾卡,你也在这里?”
“啊,是的,”蕾卡对他说:“是的,我今天一早就知道波勒死了,所以就决定来找凯尔。我也是刚走到他门口。”说着,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凯尔打开了门,而晶儿立刻看见了坐在里面沙发上的水英和竹云!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两个刚才的确是朝凯尔的家走来的。
晶儿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看来这下很麻烦了。不过她希望尽量不要让水英知道自己正在调查这次事件。除非波勒昨天在坠楼以前给凯尔打过电话,否则凯尔应该不知道自己介入过这件事情。她特别吩咐过所有的奇迹师告诉每个嫌犯,他们是受阿苏凝的委托调查这次事件的。而只有已经死了的波勒察觉这是一个谎言。说实话,她亲自委托奇迹师是很失策的行为,但是因为怀疑这次事件和她的父亲柯惭,也就是堕天有关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衍生出那么多的问题,她也开始后悔起来了。而现在,她也只有决定根据凯尔看见自己后的反应来判断他是否知道自己正在调查这次的事件。
凯尔看到门口的三个人后,忙说:“秀哲,蕾卡?这位女士是谁?”
“她是柯晶儿,”秀哲说:“我和你提过她的。”
然后,晶儿立刻开始观察凯尔的表情,凯尔似乎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她会拜访他是一件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就这次事件和她父亲许多的微妙关系,他也有可能猜到这一点。他说:“好,那进来吧。”
房里的水英和竹云看这三人进来,水英忙说:“沙坦先生,既然你有客人,那那件事情就下次再谈好了。我和舍内就告辞了。你不用送了。”凯尔怀着歉意说:“照料不周,请见谅。请走好,再见。”
水英和竹云从晶儿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晶儿可以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如果他们和那六个调查员进行联络的话,问题就更加严重了。接下来,要从凯尔的话语中推测出波勒昨天晚上有没有和他说自己介入的事情。她倒不担心他们知道自己和晓然在一起的事情,因为秀哲那张委托晓然的纸依然保留在黑血人的阿苏蓝手中,只要她把那张纸交给魔元宗会的人,秀哲就会被捕,但这是鱼死网破的策略,因为秀哲会说出她一直在暗中为邪君派提供资金,所以只要她不被逼到走投无路不会用这张王牌。但如果他们把自己和晓然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冥界的人,她就会那么做。这些人不可能会不理会秀哲的死活。但是难保他们会告诉圣书馆的人自己已经介入调查,那样的话如果自己迁怒于秀哲,他们反而会把全部的内幕说出来。所以目前,她和这些人互相牵制着对方的行动。
凯尔家装修得很漂亮,客厅很大,铺着一块大红地毯,书架上面摆满了世界名著,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紫色檀香炉,墙上挂着几幅梦原著名的书法作品,晶儿就借此展开话题,对凯尔说:“你好,凯尔医生,想不到你对我国的书法很有兴趣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张润的作品。”
“哪里,您太客气了,我是个学医的,哪里懂什么书法,这只是用来装斯文的。”凯尔冷冷地回答了她的话,接着说:“柯小姐,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拐弯抹角。”
蕾卡忙说:“凯尔,你不要这样,我想波勒的死和柯小姐没有关系的,你不用这样。”
可是凯尔却不依不饶地说:“是吗?波勒临死前给我打过电话,说柯小姐故意在他面前先礼后兵,想要套出他的话来。谁知道那么巧,他昨晚就坠楼身亡了!不过柯小姐,你不必紧张,我可没和刚才那两个人说过一个字,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算了!凯尔!”秀哲说:“你发火也没有任何意义啊!波勒死了,我们要想办法查出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呀!这个人为了什么,连波勒也要杀呢?”
蕾卡也劝他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凶手既然能够在夜间杀害波勒,那么他应该并不只局限于在下午才能杀人,而且他也许连我们也杀。凯尔,为安全着想,你还是想办法搬到另外一栋公寓的一楼去吧。我已经把我住的房间改到一楼了。”
凯尔总算冷静了下来,说:“你们先坐,我去泡几杯咖啡吧。”说完,他就向厨房走去。三个人都坐了下来,空气很凝重,终于晶儿问了蕾卡一句话:“见到你,我就想问一下。你为何一直保存着那本笔记呢?那本笔记虽然无法销毁,可是你可以丢弃啊。”
“我,”蕾卡说:“还抱着一线希望,也许笔记上没有解读出来的方程式,可以解除堕天咒的魔力,让被粉碎的灵魂重新复原,所以这本笔记,我依然还保存着。再说,丢弃笔记,万一被怀有恶意的人拣到的话,还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也说不定。而且,我总觉得弗罗塔斯先生把笔记交给我,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所以我把它给了秀哲,如果可以让人解析出没有能解析的部分的话就好了。不过,记载着堕天咒的那一页我撕了下来,保存在我自己身上。”
“你,有没有给谁看过?”晶儿迫切地问:“比如鲁西桑的黑血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不,没有,”她回答:“看过那本笔记的波伦瓦党人也很少,而且有几个已经去世了。依然还活着的几个,也在这次坠楼事件中死了。不过你别误会凶手是为了这个理由杀人,也有没看过笔记的人死掉。”
“ 你可以确定?”
“是的,沙依列克。米勒和克鲁多。加里明卡当初是基层党员,没有权限看那本笔记的。如果死的都是看过笔记的人,那我早就猜到这点了。”
“可是,”晶儿说:“看过的人也可以告诉没看过的人啊,也许那两个人从看过的人那里听到过。而且,他们也可以把笔记的内容记下来进行传播啊。”
“也不能说没有那种可能,”蕾卡说:“可是,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就没有人可以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看过笔记上的内容,凶手又怎么知道那两个人看过呢?而且根据当时的命令,如果私自把笔记的内容外泄,是要以叛国罪论处的,我想没有人会有胆量那么做吧。在堕天咒之变发生后,波伦瓦党为推卸责任,不承认笔记的存在,即使我们把笔记作为证据,这本根本每人看得懂的笔记也无法证明小凝的清白。所以外界对笔记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一般的基层党员也认为这本笔记没有太大意义。”
秀哲说:“蕾卡,不要说了!当初,波勒和凯尔都说因为你把笔记带来,才害死了小凝,这七年来你才那么痛苦,认为在你身边的人都会离你远去,所以去年你才会一心把自己麻醉在钢琴中,宁死也不想脱离圣书。”
“是的,”蕾卡的眼眶已经布满泪水。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痛苦!可是,当那位柳小云小姐说,她也曾经因为自己的错误造就了他人的痛苦时,我想到了自己。我开始仔细思考我应该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咖啡来了!”凯尔端来了三杯咖啡,浓郁的香味立刻布满了整个房间。他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的时候,看蕾卡正在流泪,以为她是在哀悼波勒的死,于是说:“算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看还是商量一下波勒的后事吧。目前法医还要检验他的尸体,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把他的尸体给领回。我已经给他预定好了墓位和棺材,并且尽可能通知他的朋友来参加他的葬礼。”
晶儿端起咖啡杯,说:“我认为,他也许,是自杀而死的。”
“ 你,你说什么?”蕾卡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忙问:“你,你开什么玩笑,他有什么理由要自杀?”
“为了转移我们的调查方向,包庇真凶。目前,大家都认定,凶手是为了替阿苏凝报仇,所以无论是谁都会把嫌疑人锁定为你们五个人。他昨天还问我,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你们五人以外,出于其他目的杀人。现在他这么一死,我们就会怀疑,凶手会不会是别的人呢?坠楼本来就兼有自杀和他杀两种可能,他也不需要刻意进行安排。更何况,凶手的杀人时间一直局限于下午三点到五点,波勒虽然不知道凶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能在这个时间段杀人,可是如果把这个当成线索追查,难保凶手不会被查出来。他现在选择在晚间十点半从自己家的窗口跳楼自杀,那么,这个线索自然也就破除了。秀哲说过,阿德雷特昨晚在他家召集你们五个,誓言要追查到底,那么,为了不让最后他必须要将另外三人中的一个逮捕的情形出现,更为了感激这个人为小凝报仇,他完全有可能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袒护真凶。”
“可,可是,”蕾卡说:“也许凶手真的是我们五个以外的人呢!再说,凶手还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他即使有心要袒护,也没必要用自杀这种方式啊。”
“不,”晶儿说:“对于他来说,小凝死后,自己的生命本来就已经无所谓了,何况死去也许有机会在冥界见到小凝,也许对他而言,死亡并不是牺牲,而是他早就有的念头,这次只是顺便帮助一下那个凶手也不一定。至于你说凶手是你们五人以外的人,那他就更不应该杀害波勒了,因为他杀害波勒,也许警察和冥界的调查方向有可能脱离堕天咒之变而转向他。”
秀哲忙说:“可是,他可以多等一段时间啊,等他觉得凶手杀了足够多的人再自杀,否则的话他自杀后死的依然全是波伦瓦党人,也是老时间坠楼,那么警察还是会怀疑凶手的杀人动机和堕天咒之变有关啊。”
晶儿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恐怕来不及自杀,凶手就有可能被捕,或者波伦瓦党人在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时间专门外出,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杀了。现在呢,波伦瓦党人知道一天任何时间都可能坠楼,那么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专门在这个时间段外出了。”
“不过,”凯尔还是不相信波勒会自杀,说:“如果阿尔索他无意中掌握了凶手的犯罪证据呢?”
“这也不可能,波勒对那个人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举发他?更何况杀了他的话,他也可以在冥界说出真相啊,虽然冥界根据和圣之精灵树的契约不可以把死者的情况反映给人间界,但如果涉及到与魔具有关,他们还是可以告诉人间界的司法部门的,去年的侵蚀事件就是一个例子。所以,我认为波勒,他很可能是自杀而死的。”
“恩,有道理。”凯尔开始对晶儿独到的思维方式和推理能力开始钦佩起来,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好了起来。于是,他进一步问她:“那么,你认为凶手为何只能选择下午三点到五点才能杀人?”
“这个,我还没有想到,不过,你们如果知道凶手是谁,一定会包庇他吧?目前我可以排除阿德雷特的嫌疑,因为他在第一天案发的时候,和探长路克。达列夫在警察局的办公室内,他是无法接近任何那种家具的。而你,凯尔。沙坦先生,虽然经常要加夜班,但不至于只能在下午三点到五点才能接近那个家具。而你,蕾卡小姐,你一天都在旅馆里,也是没任何限制。而秀哲先生也是如此。所以我可以排除凶手是出于栽赃这种意图嫁祸给其他人,而的确是由于某种原因才能在下午的那个时候杀人。”
“其实,”蕾卡说:“也许不是由于时间上的限制,凶手只是随意挑选了一个时间段而已呢?”
“不,他这样做反而会导致人们专门挑选这个时间外出,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即使他可以在这以外的时间再杀人,多少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不需要那么做。其实最大的问题,是他如何得到那些死者的住址同时确定他们在那个时间段确实在家,从而选择杀害他们的日期。其实这也可以解释他杀人的顺序为何没有规律,因为他必须要根据死者的生活规律来杀人。”
“可是,”蕾卡说:“他难道没有考虑到一件事情吗?如果时间长了,摸清了这个规律的人们专门在这个时候外出怎么办呢?”
“那他也许会考虑重新布置策略,再想办法杀他们吧。他只能选择那个时间杀人,究竟是为什么?地址和对方的生活习性,他应该不会找私家侦探调查,万一那个侦探事后发现死的人全是他调查的人,那他很可能会告诉警察。即使对方给他再多钱,他应该也不至于情愿牵扯进有可能被背神之塔的力量侵蚀的危险中。如果是他自己调查的话,那反而容易被捕。即使他不怕死,在复仇行动没有圆满完成以前,他应该不会轻易让自己被捕。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波勒确实是自杀的的话,那么,凶手应该会猜到他是自杀来帮助自己,所以,他为了不辜负波勒的帮助,一定会更小心,我们的调查实在是很难。”
“既然你认定只能在三点到五点杀人,”凯尔好奇地问:“你可以安排人在这个时间段监视我们的行动啊,这样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做。因为凶手早就知道他的行动可能被监视,那么我不认为限定了杀人时间的他,会蠢到在那个时间段专门无法提供清白的证据。他会想一个巧妙的方法,来避开其他人的眼睛进行。我认为很可能就是这个方法具有缺陷,导致只可以在特定时间段杀人,使用那个魔具!”
“不过,”凯尔问她:“我们三个中的一个,也许就是凶手,你为何要把这些推理告诉我们呢?”
晶儿自信满满地说:“这个嘛,因为我喜欢和有实力的人玩游戏,刚才的推理,就当是对于凶手的挑战好了。”
秀哲看着她那锐利的眼神,开始有点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能驰骋商场,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了。
谈了一个小时以后,凯尔送走了这三人后,关上了门,过了大约五分钟,突然伏着茶几,开始嚎啕大哭,哽咽着说:“为什么?波勒,你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
外面呼啸着的狂风,吞没了他的悲鸣,消失在这个城市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