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八戒将三瓜绑在一棵枯树上,刚要离开,忽然心中生出几许悲哀——他为孩子感到悲哀,更为自己感到悲哀——孩子天真无邪,何罪之有,却要承受这样的恐惧和痛苦?而自己呢,堂堂的下界天神,七尺之躯,竟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来获取不义之财,还算是一条汉子吗?
望着三瓜因痛苦而扭曲的稚嫩的小脸儿,望着他一串串宛如珠子般的泪水,八戒犹豫了。他几乎要放开他,但转念又一想,孩子没罪,可他爹却是罪不可赦。良心丧于困地,一不做,二不休,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此,八戒毅然离开废弃的房舍,向三瓜家走去。
八戒来到三瓜家门口,看了看四处无人,推开大门走进院内。院子里破破烂烂,邋邋遢遢,八戒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房门开着,八戒径直走进屋子里,屋子里空空荡荡,并无官宦人家那种富丽堂皇之盛景,八戒的心头不由凉了半截。一个中年妇女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叫喊起来:“三瓜,你去哪了?三瓜,你去哪了?”因为女人背着光,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八戒根据她的问话,料定她是盲人,也不回答,里屋外屋四处看着。
女人见无人应答,坐了起来:“三瓜,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这回看清了,女人的确双目失明。八戒说道:“谁是三瓜?三瓜被绑票了。”女人闻言大惊:“啊?天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女人说着大哭起来。八戒:“哭什么啊?又没把你的孩子怎么样,掏几个银子就放回来了。”女人止住哭声:“你……你是谁?”八戒:“我……我是给人家跑腿学舌的。”女人:“那得要多少银子?”八戒:“一万两。”女人又哭开了:“天哪,我就是挫骨头渣,卖眼药,也拿不出来啊!”八戒不耐烦地:“得得得,别哭穷了,谁不知道你老公是当官的,有的是银子啊!”女人:“先生啊,您是不知道啊,那个该死的老鬼头确实有的是银子,可他又找了几个小姘,每个月只给我们娘俩二两银子做生活费。”八戒:“别蒙人了,三瓜手里还有一大把银子呢!”女人赶紧掀起褥子,向下面摸去:“天啊,那可是老鬼头给我们娘俩一个月的生活费啊,怎么给三瓜偷去了?”八戒闻听,怒火中烧,愤然道:“娘西皮!那个老鬼头在哪?我去冲他要!”女人:“冲他要什么?”八戒:“要银子啊!他儿子被绑票,你拿不出银子,当然冲他要了!”女人苦答道:“难啊!跟您说吧,老鬼头一共有四个老婆,生了四窝崽子,十七个儿子,他根本不把三瓜当儿子看,恨不得我们娘俩死了他才高兴。前一阵子,三瓜得了脑膜炎,差点丢了性命,把我这双眼都哭瞎了,他一两银子也没舍出来。后来我变卖了所有的家当,才算把三瓜的命保住……”八戒骂道:“这个王八羔子!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替你们讨回公道!”
女人闻听,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床上,冲八戒直磕头:“使不得,使不得啊!”八戒:“怎么使不得?”女人:“那老鬼黑白两道,杀人如麻,先生要是把我们娘俩露出来,他非杀了我们不可。”八戒:“还没治了呢,我非教训教训这个王八羔子不可!”女人从床上摸起一把剪子,将剪锋对准自己的胸口:“先生要是去找他,我就死给你看!”八戒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哎,小鸡煲鹅蛋——白忙乎了!”
八戒回到废弃的院子里,来到三瓜跟前:“走,我送你回家。”三瓜也不看八戒,把脸扭向一旁。八戒把三瓜嘴里的破布取出,三瓜生气地吐了下口水:“呸——”八戒给他松绑:“说,你的银子从哪来的?”三瓜:“你管不着!”八戒:“你妈妈好可怜啊!”三瓜:“你……你见到我妈妈了?”八戒:“见到了。为了你,你妈妈哭瞎了双眼,你怎么还忍心偷家里的银子呢?”三瓜内疚地低下了头。八戒从怀里摸出刚才买东西剩下的银子,塞进三瓜的手里:“拿着。”三瓜激动地抬起头:“叔叔……”八戒系上腰带,揉着三瓜被勒得发青的小手,问:“疼吗?”三瓜懂事地摇了摇头:“不疼。”八戒闻听,差点流出眼泪。
八戒将三瓜送回家里,回到了小吃部。老汉闲得没事,正坐在凳子上打盹。八戒一进屋,便大咧咧地说:“呵呵,老哥哥,我回来了。”老汉睁开眼:“回来了?”八戒怕老汉心疼,扯谎道:“妈的,还没等花呢,银子就被小偷给偷了。”老汉慨叹道:“这年头,盗贼蜂起啊!”八戒煞有介事地骂道:“这损贼要是被我抓到,非把他打死不可!”
夜里,八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甘心过这种寂寞清贫的日子,脑子里酝酿着种种挺而走险的方案。其实,早在天津拣破烂的时候,八戒的脑海中就闪现过诸如绑票、拦路抢劫等念头,只是那些想法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否定了。待丁老汉发出了鼾声,八戒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小吃部。
八戒来到外面,找了一根茶杯粗细的木棒,向街头走去。来到一条僻静的街道,八戒闪身躲在一棵古槐树后面,贼头贼脑地向左右张望。
很快,前面走来一个人。八戒瞪大了眼珠,仔细观瞧。来人越来越近,借着月光,八戒看清了,来人是一个老者,背上还背着一个袋子。“老人不能劫!”八戒提醒自己。
老人过去后,后面后来了几个人,但也都不是大款。八戒这个泄气啊,心说怎么都是穷人啊,富人都他妈死绝了咋的!
就在八戒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驶来,八戒做好了出击的准备。骑车人越来越近了,只见他身材魁梧,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往车上看,车筐里还有一个包裹。八戒暗道,好小子,就拿你开刀!
待骑车人来到八戒近前,八戒大吼一声,纵身跳到路心,挥舞木棒拦住去路:“呔,把包放下!”男子吓得一哆嗦,从自行车上摔下地来,跪在地上给八戒磕头:“好……好汉饶命!”八戒:“把车筐里的包给我!”男子从地上爬起,哆哆嗦嗦地拿过车筐里的口袋,递给八戒:“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八戒一只手拎着木棒,一只手接过手袋,掂了掂:“里面装的什么?”男子:“银……银子。”八戒:“有二十两吗?”男子:“好汉明鉴,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两。”八戒:“恩,这还差不多!看你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就知道你是个有钱的主!这二十两银子,就算是扶贫了,好不好?”男子点都:“恩,好好!”八戒:“你要是没意见,我就走了!”八戒说着,转身离去。
男子望着八戒的背影,突然脸上掠过一丝惊喜,大喝一声:“站住!”八戒闻听,吓得激灵一个冷颤,一屁股坐在地上。男子抱拳道:“好汉请起,小弟有事相求!”八戒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后退两步,举起木棒,机警地:“你少来这套,我懂!”男子:“好汉误会了!小弟乃广告公司老板兼导演,姓高,名家庄。眼下正在为拍摄一则电视广告物色男主角……”八戒:“你想让我当广告演员?”男子:“正是,广告中的情节跟刚才你打劫的片段非常相似,小弟觉得你的动作非常潇洒利落,所以准备请你出演广告中的男主角,不知好汉意下如何?”八戒半信半疑地:“你……你不是在诓我吧?”男子:“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小弟我遭五雷轰顶,不得善终!”八戒闻言放心了,把手一摆:“行行行,咸菜蘸大酱——盐(严)重了!说吧,让我干什么都行,能给多少银子?”男子:“放心吧,大哥,保证亏不着你。呃,小弟还没有吃晚饭,要不,咱哥俩找家酒店好好唠扯唠扯,好吗?”八戒把棒子往路旁一丢,拍了拍肚皮:“呵呵,真巧了,我肚里的馋虫正饿得抗议游行呢!”
高家庄带着八戒来到一家星级酒店,要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两个人推杯换盏,吃喝起来。高家庄财大气粗,出手大方,答应每天给八戒二两银子工资,广告拍摄成功,再给八戒二百两银子的报酬。八戒正贫困潦倒,也不讲价,当即答应下来。不过高兴归高兴,八戒从没上过镜头,心里总觉得没底:“说实话吧,我从来没当过演员,你给我这么多银子,我还真怕胜任不了呢!”高家庄:“放心吧,小弟我心里有底,你只要放开地演,别有顾虑,就象刚才劫我时那样,保证没问题!”八戒操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广告里要宣传的是什么东西啊?”高家庄:“卫生巾,一种高级卫生巾。”八戒大惊:“什么,你是说‘吸血鬼’吗?那玩意儿我可演不了!”高家庄不解地:“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演?”八戒:“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拍那玩意儿的广告吗?你还是去找个女的拍吧!”高家庄笑道:“你是男主角,还有个女主角呢!”八戒大喜,赶紧咽下嘴里的鸡肉:“还有女主角?你是说让我俩合拍?”高家庄:“是啊。”八戒:“呵呵,这还差不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比一个人拍有意思多了!”
高家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给八戒:“这是广告创意脚本,你先熟悉熟悉,明天就开始排练。”
八戒接过脚本看了看,但见广告脚本如下:
林间小路。
一位白衣女子挎着挎包疾步而行。
男子手执木棒从路旁树后闪出,拦住去路。
男子喝道:站住!
女子一惊,收住脚步。
男子晃动手中的木棒:把包放下!
女子抽身迈步林中,欲绕路而行。
男子:凶狠地:不给?那就把人也留下来,让老子享受享受!
男子伸手来抓女子。
女子飞起一脚直捣男子当胸。
男子大叫着,蹬蹬蹬后退几步。
女子乘机夺路便走。
男子追上女子,举棒砸向她的肩头。
女子闪身躲开,顺势一记旋风脚,直捣男子后胸。
男子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趴在地上。
女子挎包飞出,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上——里面装着几片卫生巾。
女子拾起卫生巾,冲观众道:**牌卫生巾,贴身又贴心!
……
猪八戒看罢广告脚本,把肚皮一拍,大咧咧地:“行,挺简单,没问题!”
由于八戒酒喝得过量,加之夜色已晚,高家庄将八戒带到了自己的广告公司住了一夜。
第二天吃过早饭早,高家庄将八戒带到排练大厅:“怎么样,脚本熟悉了吗?”八戒:“早熟悉了,一共就那么几句台词,看两遍就记住了。”高家庄:“好,现在开始排练。你先按照创意演练一下,”八戒四下张望:“女主角呢?把她叫来一起练啊!”高家庄:“女主角还没请来,你先练吧!”八戒泄气地:“她不来怎么练啊?”高家庄:“估计一半天就能来了。”八戒:“那就等来了再练得了。”高家庄:“不,我想看看你的表演天赋究竟如何。”八戒:“你昨天不都看见了吗?还表演什么啊?”高家庄:“昨天你还是个强盗,今天变成演员了,性质不一样了。”八戒:“可就我一个人怎么表演啊?”高家庄:“我来代替女主角。”八戒无奈地:“你……你行嘛?”高家庄:“行,现在我就是女主角。来吧,开始!”八戒嘟囔道:“明明是个爷们,硬说自己是女的,这不是猴拿虱子——瞎掰吗?”高家庄:“别罗嗦了,我的时间很紧,现在开始。”
高家庄后退几步,向八戒走来。八戒:“没有棒子啊,你让我拿什么打劫啊?”高家庄无奈地:“等着!”高家庄来到墙角,拿过一把扫帚,递给八戒:“给,这就是棒子。”八戒仔细看着扫帚,质问高家庄:“明明是扫帚,硬说是棒子,你怎么净瞪眼说瞎话啊?”高家庄笑道:“这是道具。”八戒接过扫帚:“哼,明明是笤帚,一眨眼又变成刀具了,真是!”
“来,现在开始!”高家庄后退几步,向八戒走来。八戒象拿匕首一样拿着笤帚,闪身拦住高家庄,喝道:“呔,站住——”高家庄:“怎么搞的,你怎么连棒子都不会拿了?”八戒:“你……你不说是匕首吗?”高家庄:“我什么时候说匕首了?你没看脚本上写的是棒子吗?”八戒:“你看,刚才你还说是什么刀具呢,在各种刀具里面,用匕首打劫可是最好使的了。”高家庄:“我说是‘道具’,道具你懂吗?”八戒不耐烦地:“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高家庄:“跟你说,道具就是排戏使用用的东西,不是真的。”八戒:“哦——我明白了,你是说,用笤帚代替棒子,是吗?”高家庄擦着额头上的汗,长出了口气:“你也弄明白了,我也累迷糊了。得了吧,还是等女主角来了试试再说吧!”八戒:“人家早就说要等她来了一起练嘛,就你非要现在练,独裁!”高家庄摇了摇头,失望地:“跟你说吧,我觉得你的演技还真是值得考虑。”八戒急了,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他一把拉住高家庄的衣襟,操起笤帚,气呼呼地:“我也跟你说吧,你要炒我鱿鱼也无所谓,但昨天我劫你那二十两银子你必须给我,半两也不能少!”高家庄望着八戒,连眨了几下眼睛,突然脸上现出惊喜——他发现,只有迫使八戒动真格的,才能发挥出他的表演天赋。
练习结束了,八戒向高家庄要了当天的工资,回到了丁老汉的小吃部。推开门,八戒便笑笑呵呵地喊了起来:“老哥哥——”丁老汉正在揉窝头面,见八戒回来,问道:“你去哪了?我正着急呢!”八戒:“睡不着觉,我出去个遛弯,不想遇到了一个朋友,住他那了。老哥,今天生意怎么样?”丁老汉摇了摇头:“嗨,房租都没出来。”八戒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这回好了,我找了一份工作,每天能赚二两银子!”丁老汉惊讶地:“这么多?”八戒:“还有呢,等活干完了,还给二百两呢!”老汉大惊:“有这样的好事?”八戒:“等二百两银子给了,咱把这屋里屋外好好装修装修。”
吃过午饭,八戒回到高家庄的广告公司。高家庄和广告中的女主角——年轻、美貌的女子坐在排练大厅等待八戒的到来。高家庄见八戒推门进来,冲他一摆手:“过来吧,你的搭档来了。”八戒看着女子,瞪大了眼睛:“哇——真漂亮啊!”高家庄冲女子介绍道:“这位就是男主角,认识一下吧!”女子起身,冲八戒笑了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野玫瑰’。”八戒握住女子的手:“那我就叫‘厚皮手套’吧!”高家庄笑道:“啊——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生的搭档!来吧,抓紧时间,现在就开始排练!”
八戒和野玫瑰在高家庄的指导下开始排练广告。野玫瑰肩背挎包,站在大厅一角。八戒手持木棒站在大厅中央。高家庄举起手里的本子,向下一挥:“预备……开始——”野玫瑰扭动腰枝,迈着“模特步”向八戒走来。八戒瞪大眼睛看呆了,眼看着野玫瑰从自己的眼前走过。高家庄拍着八戒的肩膀:“你怎么不说话啊?”八戒回过神:“呃,野玫瑰长得太漂亮了,我有点怯场。”高家庄:“人家漂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重来!”
野玫瑰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好,高家庄举起手里的本子,向下一挥:“预备……开始——”野玫瑰摇动腰枝向八戒走来,八戒瞪大眼睛看着野玫瑰。野玫瑰走到八戒近前,八戒张大嘴巴看着,又看呆了。高家庄搡了八戒一下:“说话啊!”八戒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温柔地:“哎,我说小姐,谈谈好吗?”野玫瑰“噗嗤”给逗乐了。八戒冲高家庄道:“有门儿,女人一笑,就算答应了!”
八戒扔下木棒,拔腿就要追野玫瑰。高家庄喝道:“站住!”八戒吓得一抖,回过头,看着高家庄:“人家聊聊天儿犯什么法啊?真是!”高家庄:“聊天儿?现在是拍广告!”八戒恍然大悟,搔着脑袋:“哦——我咋这么糊涂啊,来,开始吧!”八戒拾起木棒。高家庄冲野玫瑰:“重来!”野玫瑰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好。
高家庄举起手里的本子,向下一挥:“预备……开始——”野玫瑰扭动腰枝向八戒走来,八戒张着嘴巴看着。待野玫瑰走到八戒近前,高家庄提醒八戒:“说话!”八戒回过头:“我……说什么呀?”高家庄忍无可忍:“得!今天就到这吧。”八戒兴致正浓,不高兴地:“收……收工这么早干啥呀?”高家庄冲野玫瑰:“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先回去吧。” 野玫瑰:“好的。拜拜——”
野玫瑰走出大厅,八戒来到门口,瞪大眼睛紧盯着野玫瑰远去的背影,口水流了一地。高家庄使劲一拍桌子,气愤地:“干什么呢?”八戒吓得一蹦,回过头:“你……你怎么老是一惊一咋的呢?我这苦胆都被你吓破了!”高家庄:“你……我告诉你,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应该检点些才是!”八戒:“有就有呗,谁也没嫌弃她呢!”高家庄:“你……你小心人家告你个‘第三者插足’!”八戒:“第三者插足算什么啊?这年头第六者插足都不新鲜!”高家庄气得呼呼直喘:“你……你还想不想干了?”八戒:“怎么不干呢?有这么漂亮的搭档,我能不干吗!”高家庄气得“噗嗤”笑了,无奈地:“好了好了,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不管了!”八戒往椅子上一躺,双手抱膀,翘起二郎腿:“这就对了!”高家庄:“但你必须把我广告给我拍好!”八戒把脑袋一拨楞:“没问题,只要你不在中间瞎搅和,保证拍片、恋爱双丰收!”高家庄:“记住,你是在打劫,不是在求爱!”八戒闭上眼睛,晃着脑袋背诵道:“记住,你是在求爱,不是在打劫!”
第二天上午,野玫瑰先来到广告公司,高家庄和野玫瑰研究起她和八戒合作的事儿。高家庄:“我这个男演员有个毛病,他不会演戏,可你要是把他逼急了,动起真格的,比专业演员演的还要好。”女子:“哦?您的意思是说……”高家庄:“你一定要设法激怒他,只有这样,他才能进入角色。”野玫瑰不解地问:“可是,我怎样才能激怒他呢?”高家庄:“用尖刻的语言来刺激他,用你的武功狠狠地揍他!”
说话间,八戒哼着小曲走进大厅。高家庄:“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们等你好久了。”八戒看着野玫瑰,挑逗地:“胡思乱想一夜,天快亮了才睡着,起得来吗?”高家庄:“好了,我们开始吧!”野玫瑰起身,挎上背包,走到大厅的一端。高家庄把木棒递给八戒,低声道:“别忘了,你是在打劫!”八戒接过木棒,不解地:“哎,不是拍广告吗,怎么又改成打劫了?”高家庄:“是,是拍广告。可是,你演的角色是个打劫的!”八戒搔着头:“瞧我这记性!”
排练开始,高家庄举起手里的本子,向下一挥:“预备——开始——”野玫瑰摇动腰枝向八戒走来,八戒掂了掂手里的木棒,回头望着高家庄,焦急地:“我……我也舍不得下手呀!”高家庄用眼神制止了八戒。野玫瑰走到八戒近前,八戒焦急地:“小姐,你这么漂亮,我……我也舍不得下手啊!”野玫瑰勃然大怒,指着八戒的鼻子:“你可真是讨厌!”八戒被骂愣了:“你……你怎么骂人啊?”野玫瑰:“你昨天已经耽误我半天时间了,今天还要继续扯皮,什么玩意儿!”八戒:“我……人家是为你着想,怕你受不了这一棒子嘛!”野玫瑰:“少献殷勤,不耽误我的时间就可以了!”八戒尴尬地:“我……”野玫瑰:“别罗嗦了,就今天一个上午时间,如果今天上午还排练不完,你要赔偿我经济损失!”八戒:“你……你人长得这么漂亮,可是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难听啊?”野玫瑰没好气地:“我长的漂亮?我看是你长的太丑,所以看谁都觉得漂亮!”八戒厚着脸皮道:“可爱才漂亮,人家……人家不是喜欢你嘛!”野玫瑰:“你也不搬块豆饼照照自己那模样!呸——癞蛤么想吃天鹅屁!”八戒被骂急了:“你……你……”高家庄拦住野玫瑰:“行了,少说两句吧。来,重来!”野玫瑰气呼呼地走到大厅一端。
高家庄举起手里的本子,向下一挥:“预备……开始——”野玫瑰摇动腰枝向八戒走来。八戒怒目盯着野玫瑰,不住地喘着粗气。野玫瑰来到八戒跟前,八戒纵身跳到野玫瑰跟前,晃动手里的木棒,喝道:“呔!站住——”野玫瑰一惊,收住脚步。八戒:“把包放下!”野玫瑰轻蔑地看了八戒一眼,抽身欲绕路通过。八戒冷笑着向野玫瑰凑来:“不给?那就把人留下来享受享受!”八戒说着伸手就来抓野玫瑰。野玫瑰飞起一脚直捣八戒当胸,八戒毫无防备,被踹了个正着,大叫一声,连连倒退,险些摔倒。八戒急了,抡木棒冲向野玫瑰:“臭娘们,我他妈打死你!”高家庄连忙拦住八戒:“住手!”八戒高声喊道:“我……我非打死她不可!”高家庄冲野玫瑰一挥手:“你回去吧,今天就排练到这儿,明天上午九点钟开始拍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九回 导演不计前嫌 八戒拍摄广告